李曉峰很忙,辯論大會結束之後,先去看了看在旅館裡睡覺的刺客,那廝的jīng神倒是不錯,睡了一覺之後完全沒有先頭那麼驚慌失措了,但是jǐng惕xìng依然很高,而且看樣子一時半會兒是不打算走了。**這讓準備順藤摸瓜的李曉峰很是失望,某仙人是真心想早一點兒了結這件事兒,可惜是天不遂人願,刺客不急着聯絡上級,他乾着急有什麼辦法?
如果是平時,李曉峰也不會太着急,無非就是一個等唄,他一個仙人幾百年如一rì都過來了,還怕這麼幾天的功夫?對於生命沒有盡頭的仙人來說,時間真心不怕浪費。
可惜,李曉峰這個仙人實在是身不由己,他屁股後面的破事兒實在太多,有生意上的、有團組織的還有特科的,這三樣加一塊,他真心比較忙,忙得都有心修煉一門分身術的神通了。
比如他想監視刺客的一舉一動,可列寧偏偏讓他坐鎮全國黨員代表下榻的莫斯科旅館,美其名曰就近服務。實際上李曉峰知道,這是列寧同志擔心黨員代表當中派系林立,在這個敏感的當口怕有人鬧事。而某人是特科的副科長,手握重兵,爲導師大人分憂解難,將可能存在的危機扼殺於無形,也就是應盡的義務了。
所以李曉峰只能將監視刺客的任務交給美女徒弟莫瑞根,相信以巫師大小姐的能力,這點兒差事還是輕鬆自在的。而某仙人自己則坐鎮莫斯科旅館。監視着黨員代表的動向。
這項工作應該說是比較枯燥的。好在李曉峰手裡有活可幹,也就能對付過去。你問什麼活?還不就是整理、剪輯下午辯論大會的錄音。爲什麼要整理和剪輯呢?
很簡單,李曉峰是準備痛打落水狗,好好的噁心一把加米涅夫和季諾維也夫。所以他的整理和剪輯工作是很有針對xìng的,凡是加米涅夫和季諾維也夫在辯論中比較出彩的部分,他統統捨棄了,留下的都是那種特別打臉,讓那兩個貨被列寧、托洛茨基、盧那察爾斯基和斯維爾德洛夫哥四個按在牆角里猛揍的那一種。
反正,只要是沒去過現場,聽了他剪輯的這個版本。只會有一個印象,那就是列寧同志氣勢如虹,將加米涅夫和季諾維也夫打成了篩子,彷彿是列寧同志佔據了多大的上風。而那兩個貨根本就不堪一擊似的。
實際上雙方的對決當然不是這麼回事兒,應該說還是比較激烈和驚險的,如果沒有托洛茨基和盧那察爾斯基這倆外援,最後的結果很難說。而且就場面來說也不是完全的一邊倒,加米涅夫和季諾維也夫還是有機會,也有不少出彩的地方的。
不過這種真實的效果可不是李曉峰願意看到的,爲了幫列寧同志順利上臺,爲了進一步打擊加米涅夫和季諾維也夫的氣焰,他是玩命的糟踐那兩個貨。將他們的形象弄得越不堪入目越好,最好讓羣衆一聽就知道這倆就是狼狽爲jiān的亂臣賊子和十惡不赦的壞人。就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要用他們的猥瑣襯托出列寧同志的光輝形象。
這麼做是十分有意義的,但同樣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的,這個年月雖然有留聲機,但那玩意兒效果着實不理想,而且也沒辦法做手腳。李曉峰很是還念後世有電腦的時代,別說編輯剪接聲音,PS點圖片和視頻都狠輕鬆。
哪像他現在要啥沒啥,只能用兩臺磁帶錄音機來完成這項艱鉅的使命,而且。[]就是這兩臺磁帶錄音機,就讓他大出血了一把,忒TM貴了,一臺竟然要100仙力,也就是他現在等級高了。換剛穿越那會兒,他真心捨不得。當然。便宜的錄音機不是沒有,比如10仙力一臺的鋼絲錄音機,但是那音質和效果,不比彈棉花的聲兒強多少……
兩臺錄音機,一臺放一臺錄,播放暫停是此起彼伏,時不時還要倒帶重來,搞了幾個鐘頭,李曉峰才弄出了一個很粗糙的毛培。不過這個毛培可不能放廣播裡放,太粗糙了,傻瓜都能聽出來有問題。接下來還需要他用仙力潤sè,將過長的暫停和前言不搭後語的部分處理的更流暢和圓滑。
這份工作除了對工具要求比較高之外,主要是認真細緻,最好是有一個比較安靜的環境,比如說錄音棚什麼的。可如今這個年月,上哪找錄音棚去?所以某仙人只能用一個小法術屏蔽周圍的聲音。
可就在李曉峰屏蔽了聲音,剛剛弄出半成品潤sè的時候,旅館裡有狀況發生了。兩撥人吵吵起來了,這個動靜還不小,弄得滿樓風雨。
李曉峰那個煩啊,本來剪輯編輯工作就很麻煩很費神,而這幫貨卻攪得他根本沒法安心工作,手一抖差點給聲音全洗了,當時他就火了,關掉設備,噔噔噔的就衝了出去。
兩幫人夜裡吵架,也是有緣故的,哪怕是李曉峰一心二用也聽了個大概。兩撥人都是來自莫斯科的黨代表,一波是來自城區,另一波則是莫斯科周邊郊縣的。一波是工人農民代表,另一波卻是知識分子代表,雙方以往就不是太對付。可巧的兩撥人都來得比較晚,莫斯科旅館裡條件比較好的房間沒剩幾間了。兩撥人互不相讓,都想住條件好的,一來二去就吵了起來。
知識分子別看一個個長得秀氣,脾氣卻是一點兒也不含糊,聽他們的意思是說,做事兒得講道理,我們文化人可是先來的,上車都要排隊,我們先來就歸着我們住好房間。誰讓你們來得晚,來晚了就只能睡通鋪!
一聽這話,工人、農民兄弟頓時不幹了。他們本來就看知識分子不順眼。七八個小白臉知識分子有啥可怕的,就是嘴皮子厲害,而且對方撇兒捺嘴的德行着實很囂張。
工人、農民兄弟頓時就不服氣了——先來後到不假,但是你們知識分子攏共就八個人,剩下的八間上房,你們憑嘛一人佔一間?明明都是雙人間,兩個人睡一間正好,四個人睡一間也能湊合。你看看別的地方來的黨代表有這麼住的嗎?把俺們階 級兄弟擠通鋪上受罪,你們一個個享受資產階 級的**生活,TM也忒沒道理裡吧?!
不過這邊八個知識分子人卻是一點忌憚都沒有。尤其是那個留着兩撇大鬍子的老頭,個子不高嗓門卻是奇大:“我們先來的,先訂了這八間房,就該我們住……你們哪涼快就上哪涼快去!”
可是那邊工人和農民兄弟不答應啊。“你們還有理了?什麼先來後到,以爲我們不知道,你們就瞧不起我們工農羣衆,就是想佔便宜!房間都是黨zhōng yāng統一預定的,什麼時候就成你們的了!”
總之,就是雙方互不相讓,工農兄弟這邊原本就是佔理的,又有人數上的優勢,知識分子那邊卻好像有很足的底氣,根本就不在乎。[]
說着說着。工農羣衆這邊就表現出實幹派的作風了,立刻就有那脾氣急的就試圖衝上去動手了,誰想到知識分子也不含糊,立刻躥出一個人來,一把就給暴走的工人兄弟給攔住了,推推搡搡的罵道:“有話說話,你還想打人是怎麼地?”
“切,你讓他只管來,”大鬍子老頭摸了摸鬍子,一邊冷笑一邊單手叉腰。那樣子別提有多囂張了,“老子怕你!不敢動手你是孫子!”
“都給我閉嘴!”
李曉峰看不過眼了,尼瑪這都是什麼奇葩的事兒!試圖佔便宜也就罷了,還敢嘲笑工農羣衆,尼瑪。你確定你真是混布爾什維克的?
李曉峰的上輩子就是受欺負的弱 勢羣體,最看不慣的就是那種自以爲高人一等理直氣壯享受階 級特權的貨sè。眼下自然是看這老頭不爽:“再敢胡咧咧,就給我通通滾蛋!”
衆人一聽,這傢伙貌似很兇悍啊,是什麼來頭?工農羣衆這邊還好,聽得出這傢伙不是衝自己來的,那老頭可是不幹了,轉頭看看他,鼻子裡冷哼一聲,“臭小子,你給我滾遠一點兒,這裡輪不到你說話!”
這老頭是真心沒把李曉峰當回事兒,誰讓他背景很強,有一個十分給力的兒子呢?這回他也是叨兒子的光,才混上了全國代表,如今他真是趾高氣昂的時候,又怎麼會把一個半大的小屁孩兒放在眼裡?
“你給我再說一遍!”李曉峰登時就毛了,敢在彼得格勒叫他滾蛋的還真不存在,就是斯 大林、加米涅夫和季諾維也夫之流都不敢跟他這麼說話,頓時心中壓抑了很久地戾氣就發作了出來。
“你本來就是個小屁孩。怎麼,我說得不對嗎?”那老頭輕蔑的瞥了某仙人一眼,那表情要有多不屑就有多不屑?
“你這是找扁!”
李曉峰一個箭步就躥了過去,雖然看似來勢洶洶,但卻沒想真的動手。他是很惱火,但是大庭廣衆之下。他也不想搞得太激烈,影響不好,嚇唬嚇唬對方也就完了。要是真的打人,而且還是打一個老頭,導師大人那裡可是不好交代。
然而,李曉峰是想嚇唬嚇唬老頭,可是架不住他真的看上去很有殺傷力,氣勢洶洶地帶着風聲衝了過來,那是要多嚇人有多嚇人。那個老頭一看就嚇壞了,一低頭一貓腰轉身就躲在了人羣后面。反倒是幫忙出頭的小白臉知識分子表裡如一,毫不畏懼迎上來就是一腳,那架勢一點兒都不含糊!
喝,李曉峰真沒想到,白嫩嫩的小白臉書生居然敢如此牛逼地跟他動手,不過就這點兒功夫想踹到他這個仙人,那就是純粹的白rì做夢了。
只見李曉峰單腿一點地,然後猛地一蹬地面,身形暴起,在空中一轉身,讓過了對方的飛踹,右腿帶着風聲橫掃向那廝的頭部。這位登時大駭,僅憑氣勢他就可以斷定出。此人絕對是個練家子。那腿風實在是太彪悍了。
他有心後退吧,卻是已經來不及了,忙不迭將雙臂往前一擋,順勢一低頭,只求先躲過對方這一招,心裡也是不住地打鼓:這到底是什麼人啊?
李曉峰這是真的惱了,所以,他這一腿確實不輕,迎面骨掃在對方的雙臂上,登時就破了對方的防禦。而且這一腿的力道太大了,只聽得那貨手臂發出“咔嚓”一聲輕響,似是有骨折聲傳出,還沒來得及喊疼。身子就打着旋兒跌出了三米開外。
李曉峰腰肢一扭,人已經輕輕地落到了地上,甚至,這廝還擺出了個金雞dú lì的造型,左腳穩穩地站在那,右腿一盤,樣子別提有多燒包了。這還不算,只見這廝冷哼一聲,牛逼哄哄的說道:“敢跟我動手?今兒個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厲害!”
話音未落,李曉峰又衝了出去。擡腿衝着剛剛要爬起的那廝又是狠狠地一腳,那位慌忙之中又用手去擋,可是他也不想想,剛纔雙臂一起去擋,都沒擋住,還被廢了一條胳膊,眼下一隻手能管什麼用?只聽得又是“咔嚓”一聲,他小臂的尺骨頓時又被踢斷了,那個疼啊!這個可憐蟲當場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起不來了。
李曉峰雙手叉腰,冷冷的直視躺地上這位:“現在舒坦了吧?”說着這廝還想來幾下狠的。
人羣裡一起來的莫斯科知識分子代表一看情況不妙。忙不迭大聲呼喊了起來:“你不要亂來,我們是莫斯科的黨員代表!你膽敢行兇,我們的同志絕對跟你沒完!”
“嗯,就你們這鳥樣,還敢自稱黨員代表?”李曉峰斜眼看他一眼。走上前對着滿地打滾的那廝又是沒頭沒腦地踹了幾腳,“剛纔你們不是挺囂張的嗎?不怕告訴你。我專打你們這號的鳥人黨代表!今天你們統統給我滾蛋!我招待的是爲黨獻策獻力的革命代表,不待見你們這種狐假虎威仗勢欺人的鳥人!”
這一番擲地有聲的話讓圍觀的羣衆是轟然叫好,尤其是莫斯科來的工人和農民代表,那心裡暖融融的,恨不得衝上狠狠的給某仙人一個大熊抱纔好。
而剛纔那很囂張的老頭卻依然嘴硬,只見他躲在人羣裡,咋咋呼呼的吼道:“你……你敢打人,還敢趕我走?你不要太囂張了……你知道我兒子是誰嗎?……告訴你,我兒子是列夫.波利索維奇.加米涅夫……”
一聽是石頭同志的老子,李曉峰更火了,我說你那大鬍子怎麼那麼眼熟呢!切,他跟我沒完,我還跟他沒完呢!加米涅夫老子都敢收拾,你丫的算個屁!李曉峰心裡暗哼一聲,手上動作卻是不慢,一個箭步就衝進人堆裡,準備一把就給這老頭提溜出來。
老頭倒是想躲,可是他的動作哪有李曉峰快?還沒等他轉身,就被李曉峰一把揪住,像抓小雞子似的給提了出來。頓時,那老頭是勃然大怒,再也顧不得考慮什麼,一邊掙扎,一邊伸出兩隻爪子就往李曉峰臉上撓去,狀若瘋狂地嘶喊着:“老子今天跟你拼了!”
“滾!”李曉峰覺得實在是沒意思,乾脆利落地一揚手,猛的給這老頭扔出了門外。
那老頭吃他這麼一摔,在地上打了幾個滾,臉也花了頭也破了,愣的一愣,摸了摸流血的額頭,隨即放聲大哭了起來,“打人啦,殺人啦,來人啊!”
“還敢撒潑,今天我就打給你看看!看你能怎麼樣!”
某仙人打起人來,從來不知道什麼叫手軟,更何況眼前這老頭的後臺是加米涅夫,冤家加對頭,所以,就算對方是個老頭子,他也沒有收手的意思。被老頭的話一激,李曉峰才熄滅的怒火再度爆發了起來,兩步就衝了上去,真準備暴打老頭一頓了!
“慢!”
關鍵時刻,一起來的幾個知識分子也看不下去了,幾個人安撫住大哭大嚎的老頭,另外幾個攔住準備“行兇”的李曉峰:
其中一個貌似老成而且很有威望的中年人對李曉峰說道:“同志,雖然老加米涅夫同志態度不太好,但是你隨便打人是不是也太過了?而且這裡是黨zhōng yāng給我們安排的住處,你憑什麼趕我們走?”
李曉峰冷笑一聲:“打人?打他今天是輕的,就衝他這個德行被打也是活該!至於趕你們走?哼哼,我還就告訴你了,這裡我說了算,我不歡迎你們!更不會招待你們!”
說完,李曉峰鳥都不鳥此人,直接走到旅館前臺的招待面前吩咐道:“不準給他們安排房間,先招待莫斯科來的工人和農民同志,一人安排一件上房!”
被晾在當場的這一位,臉sè變得鐵青,胸口急速的起伏,看來氣得不輕。他覺得自己在莫斯科大小也是一號人人物,今天竟然被一個無名小卒掃了面子,哪裡咽得下這口氣?
不過咽不下去也沒辦法,他剛纔已經看出來了,眼前這個暴力狂,絕對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主兒,一開始發話就發話要他們滾蛋,而一旦動手,身手又那麼驚人。
當然,最最關鍵的還是,老頭已經報出加米涅夫的名頭了,但是這位就只當沒聽到一樣,該怎麼樣還怎麼樣。不把列寧同志的好學生和好助手放在眼裡,還直接暴打他爹。這種猛人數遍整個俄國的布爾什維克,也沒幾個,雖然不知道眼前這小子的具體來頭,但是無疑的背景肯定不小。再鬧下去,恐怕事情更加大條。
沒有理會臉sè發青的中年人,李曉峰接着對負責保安工作的特科jǐng衛吩咐道:“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要知道,這兒是全國黨員代表下榻的旅館,列寧同志高度關注,只要有人撒潑鬧事就不要客氣,不管他是誰,直接給我打出去!”
這下,絕對再沒人敢疑他的話了,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樓梯裡,纔有人低聲發問了:“這傢伙到底是誰啊?”
這兒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不但有當事雙方在場,一邊圍觀的人也不少,其中就有不少知根知底的本地人。不過,剛纔李曉峰發飆,卻也沒人敢攔着。沒辦法,本地的黨員都知道某人的光榮事蹟,更知道某人身後站着的是誰。再說,一開始就是加米涅夫的老爹不對,大家都看他不順眼,某人打了這個老頭一頓,大家也都覺得解氣。
現在有人發問了,自然就有那熱心的好事之徒七嘴八舌的回答:“這是安德烈.彼得洛維奇同志……什麼,你連安德烈.彼得洛維奇同志的光輝事蹟都不知道?我艹,你還是俄國人嗎?你還是布爾什維克嗎?告訴你吧,那是列寧同志的心腹,是青年團的組織部長,也是特科的副科長……什麼,你連青年團和特科也不知道……我說你該不是火星來的吧?真心是個土豹子……”(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