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衣間裡不敢出聲的方芸曦臉色卻不怎麼好看。
前女友?
敢情好這姓阮的就是這麼介紹她的?
阮劍已經可以預料到房間裡的方芸曦是什麼表情了,想到女人的表情他就覺得開心,於是灑脫的回答了一句:“嗯,白小姐好聽力。”
“聽力倒是還行,不過阮律師的‘前女友’聲音倒是挺女性化的。”粲粲故意加重了‘前女友’這三個字。
阮劍頓了頓,突然不怎麼理解粲粲的意思了,於是他有些迷糊的看着粲粲,“那本來就是女友嘛,不本來就是女性嗎?”
“額……女的呀?你不是說陪‘前女友’來看衣服嗎?看來……是我誤會了,阮律師,實在是不好意思。”粲粲一臉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依然緊閉的都試衣間大門。
阮劍這才突然發現粲粲剛剛想要報答的隱晦含義,這不是男裝部嗎?他作爲正宗的男子漢卻站在試衣間門外,等着他自己的‘前女友’換裝出來,好吧,看來白粲粲是把他的‘前女友’誤會成純爺們兒了……
試衣間裡,莫名其妙變成了純爺們兒的方芸曦有種無力扶額的無力感。阮劍急忙看着粲粲,然後一個壞心眼瞬間浮上心頭,於是他斜倚在試衣間的大門上,故意使壞的看着粲粲道,“這事兒我覺得我有必要好好解釋一下,那就是我這個前女友的確是個女的,而且這女的白小姐
你也認識,她就是……”
阮劍正說到重點,他身後靠着的試衣間大門瞬間就打開了。他甚至都沒來得及反應,就直接朝着身後的方向倒過去了。
阮劍的腦袋撞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差點直接把他撞成了腦震盪。方芸曦基本是把他拖進了試衣間,然後合上了試衣間的大門。
文秀看了一眼粲粲:“這是什麼狀況?”
試衣間內,方芸曦捂住了阮劍的嘴,聲音變得尖細了些:“前男友,這衣服專門給你挑的,你已經夠花心了,人家白小姐是有夫之婦,你就別勾搭了。來,試試這衣服。”
勾搭?
阮劍哀怨的小眼神看着方芸曦,他拿開方芸曦纖細的十指,“怎麼就勾搭上了?方……方腦袋……”
方腦袋?
粲粲忍不住捂嘴,這就是對前女友的名稱嗎?倒是挺有個性的……
“你才方腦袋呢!”方芸曦對着阮劍的腦袋就抽了一巴掌。
阮劍早有預料,穩穩地躲過了方芸曦的襲擊:“不讓我叫你方腦袋,莫非叫你方芸……”
男人還沒說完,就被女人再次捂住了嘴巴。
阮劍握住女人的手腕,阻止她。
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那我不叫你方鬧嗲,還是叫你方芸……”
他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
只見女人踮起腳尖,用她嬌豔的紅脣直接封住了阮劍的嘴。一時之間,整個試衣間顯得格外安靜……
門外,粲粲看了文秀一眼:“我們先回公司吧!”直到門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方芸曦才鬆了口氣想要推開阮劍。可是卻被男人反身一把壓在了牆上,他伸手護着她的腦後,霸道的給了她一記綿長的吻,待到女人快要窒息的時候,他纔有些意猶未盡的放
開了她……
女人原本就嬌俏的臉蛋因爲急促的呼吸變得更加紅潤了幾分。
“姓阮的,神經病啊你!”方芸曦擡眸,狠狠地瞪着阮劍。
阮劍的目光卻落在女人尷尬又帶着幾分嬌羞的臉上:“是你主動的,你該慶幸我及時停下了。”
“那我應不應該給你寫一封感謝信?”方芸曦絕美的眸子裡染過一絲倔強。
阮劍湊近一步看着,突然神色很是認真的看着她道:“感謝信就算了,不過方芸曦,我們複合吧?”
方芸曦眼神突然凝固,端詳了阮劍須臾纔開口:“你是不是忘記吃藥了?”
“你有藥嗎?”男人的目光早已經鎖定在了她的臉上,沒有想要移開的打算。
方芸曦搖了搖頭:“沒有,不過我有狂犬疫苗,要給你來兩針嗎?”
“我看起來就那麼像是開玩笑?”阮劍的眼神裡劃過一絲受傷的神色,看起來很讓人心疼。
方芸曦頓了頓,才毫不猶豫的點頭,“特別像。”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阮劍故作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然後拉開了試衣間的大門隨即朝着門外走去。
方芸曦被阮劍弄得一頭霧水的站在原地。
男人回頭,看着她恢復了一如既往的語氣:“方腦袋你傻站在那裡幹嘛?真要試試那套男裝?不是說要去醫院看白珊珊?”
方芸曦這纔將那套男裝遞給了導購,然後給了阮劍一記不爽的眼神,隨即走在了阮劍的前面。
阮劍跟在方芸曦的身後,看着女人婀娜多姿的曼妙身姿,目光卻突然變得有些深沉。
他說的從來都是真的,只是聽的那個人,卻從未當真過……
一路上,方芸曦和阮劍之間格外的沉默。習慣了和阮劍吵嘴的日子,讓方芸曦突然覺得這沉默的空間十分壓抑。
好不容易捱到了醫院,方芸曦迫不及待的打開了車門。走了幾步才發現男人並未跟上前來。
她無奈的又再次折回了步子,敲了敲車窗。車窗緩緩地搖下,露出男人那張陽光帥氣的臉。
男人對她挑了挑眉,沒有一絲律師該有的正經。倒像是一個流連萬花叢中的花花公子。
“看我幹嘛?不下車啊你?”方芸曦取下墨鏡問阮劍。
阮劍搖頭,回答冷漠而乾脆:“我和白珊珊沒交情。”
說完,他便冷漠的合上了車窗。
方芸曦想想也是,於是轉身朝着醫院走去。直到看到女人的背影消失在了醫院大門口。阮劍才下車,他欣長的雙腿交叉靠在車身上。拿出一支香菸落寞的點燃。
直到煙霧繚繞,迷亂了他眼前所有的場景,他方纔起身朝着醫院門口走去。
他將鑰匙交到了分診臺護士的手中,臉上勾起一抹迷人的淺笑:“請麻煩把這鑰匙交給十三樓2501房間的方小姐。”
護士小姐被這一抹淺笑迷暈了方向,順手接過了鑰匙。
阮劍淡然的走出醫院,隨手攔了一輛出租車,然後隨着出租車消失在了車流之中……
白珊珊的病房裡。
她怎麼也沒想到,方芸曦會親自前來探望自己。她原本以爲,關於蘇琳的這件事情,已經消費掉了她們之間所有的信任……
“芸曦……”
“別這麼叫我,你這麼叫我會讓我想起以前的白珊珊,以前那個就算犧牲自己也要成全別人的白珊珊。”方芸曦打斷了白珊珊,傾國的容貌上已經只剩下冷漠:“我只是來看看你死了沒有。”那冷漠的眼神和疏離的語氣,就像是方芸曦曾扮演過的冷血皇后。白珊珊從未在現實生活中見到過方芸曦用這樣的眼神看她,即便是在當年蘇琳‘去世’的時候,她沒有出席葬禮,方芸曦都沒有對她如此冷漠
過。
“琳琳是不是被你帶走了?”白珊珊從白金亮口中得知當初蘇琳和Nicolas根本就沒有上那一架飛機。而喬慕辰和宋巖磊又是到處都在尋找蘇琳的蹤影,而此時恰巧方芸曦宣佈息影。
哪裡有這麼巧合的事情。估計已經所有人都料到方芸曦和蘇琳在一起了。
對於白珊珊的正確猜測。方芸曦不過淡然答應:“琳琳是和我在一起,不過你,白珊珊,你沒資格叫她的名字。”
“我沒資格?”白珊珊怒極反笑,臉上竟然勾起一抹冷笑的痕跡,“她之所以能夠順利的生下Nicolas,之所以可以在巴黎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那都是因爲我。你憑什麼說我沒這個資格?”“衣食無憂?白珊珊,不是你的話,琳琳現在已經是喬慕辰的妻子。Nicolas也是喬慕辰名正言順的兒子,而不是一個沒有父親的私生子!你奪走了他們之間那麼多年,你怎麼可以做到這麼自私?”當年她們
三人是形影不離的。當初她本來以爲她們姐妹三人的感情是超越友誼的。當初,她以爲她們之間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也不會有隔閡。
可是……
那不過是當初。聽着方芸曦的聲聲指責,白珊珊笑到落淚:“我自私?方芸曦,難道你就不自私了嗎?我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這是老天爺給我的機會,我也只是得到了應該得到的東西而已。你呢?你就連努力去爭取的勇
氣都沒有。你憑什麼說我自私?”“我不是沒有去爭取的勇氣,而是我知道,什麼纔是我應該得到的東西!你該得到的東西呢?你該得到的東西就是這冰冷的針頭以及背叛所有人的代價?白珊珊,我已經把你對琳琳做過的所有事情都告訴她了。她不是你報復喬慕辰以及白粲粲的武器,她不會再來看你了,也別再在任何人的身上用你那些齷齪的思想和手段。我這不是勸慰,是警告!在我沒有決定把你送進監獄之前,你好生想想清楚吧!”方芸
曦說完,冷漠的轉身。而在轉身的那一剎那,卻是淚如雨下,她從來沒有想過,她用生命去珍惜和保護的友情,會結束得這樣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