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真擺着高傲的姿態,斜睨了艾麗莎一眼,便轉身朝着辦公室走去。她知道艾麗莎一定不會把她剛剛胡言亂語說的話當做緋聞散發出去。因爲這對她一點好處都沒有。
粲粲想着方纔艾麗莎懊惱的表情,就覺得大快人心,卻也認爲自己如果不是十足天才,她一定編不出果果是喬慕辰的兒子這種這麼有創造性的劇情。
粲粲纔剛剛踏進辦公室,就看到凌亂的辦公室已經恢復了之前那般整齊劃一的樣子。
“扔了?”喬慕辰問,卻像是例行公事的問題。
粲粲搖頭,“送人了。”
喬慕辰不再多說。不出片刻,便傳來了敲門的聲音,只見許秘書手中拿着一大束鮮豔的玫瑰花走了進來。
她將玫瑰花遞給了粲粲,嘴角帶着溫潤的笑容,將他的工作做得十分到位,完全沒有八卦的意思,只是放下了玫瑰花就走了出去。
粲粲看着包裝紙上的店名,在整個國內首屈一指的鮮花連鎖店,不對平明銷售的鮮花店……
粲粲看着那鮮豔的logo,將目光落到了喬慕辰的臉上,她望着他那深邃的五官,猜測着喬慕辰究竟是什麼意思。
言出必行?
又或者……
正在粲粲胡思亂想費盡了腦容量的時候,喬慕辰再次拿起了內線電話,磁性醇厚的聲音在整個空曠的辦公室響起,“白特助的玫瑰花費用在白特助的工資里扣除,通知財務部一聲。”
“工資?”粲粲放下那束顯眼的玫瑰花,水漾的眸子裡帶着一臉你耍我的表情道,“喬總,如果我沒聽錯的話,你剛剛是說從我工資里扣嗎?”
“你有什麼要補充的嗎?”喬慕辰挑起一側的眉毛,好整以暇的口氣。
粲粲望着他,帶着一臉算你狠的表情,更明顯的是那雙眸之間隨處可見的憤怒。
只是最後,她還是一臉認輸的搖了搖頭,坐在了辦公桌上。這倒是也讓她領略到了一個真諦,那就是在喬慕辰面前,千萬不要學着用調侃的語氣說話!
正當她肉疼的看着那束亮瞎眼的玫瑰花時候,卻忽聞喬慕辰再次開口:“後天加班。”
加班?粲粲突然扭頭看着喬慕辰,她應該是出現幻聽了,“喬總,後天不是你生日嗎?”
“你把你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觀察我這件事情上面了?”他那深沉得讓人想要給他上一炷香的聲音在粲粲耳邊響起。
她進公司的目的其實也就是爲了觀察他!所以喬慕辰說得沒錯。只是後天是他的生日,白珊珊已經大肆規劃準備好了聚會,他到好,不冷不熱霸氣側漏的要加班。
這算是誰不給誰面子啊!
就算是他薄情薄倖生日不陪女朋友,但是她可是有血有肉要陪兒子呢!
粲粲絕壁立馬開口回絕,一雙美眸篤定的看着喬慕辰:“喬總,後天我已經有約了。我可不可以不加班啊?”
“有約了?送花的人?”喬慕辰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竟隨口就問了這麼一句。
粲粲更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麼邪,竟然隨口回了一句,“送花的不是你麼?”
喬慕辰意識到自己竟然開口問了一個這麼無關緊要的問題,實在不像是他會做的事情。他更沒有強人所難的習慣,只是沒有多說,更沒有強制粲粲加班。
總算是熬到了下班的時候,粲粲走出辦公室的門口就聽到流言四起的聲音。
不知從哪兒蹦出來的文秀一把挽住了粲粲的肩膀:“你一定不知道你佔據了公司論壇的全部焦點!”
文秀看着粲粲道。
粲粲笑着勾起脣角,“該不會我還佔據了公司所有員工的八卦時間吧?”
“聰明!所以你要不要跟我分享一下你和喬總究竟是什麼關係?看着艾麗莎黑得跟包拯似的臉,我就更好奇了。”文秀拉着粲粲走進電梯。
“你之前不是說你最好奇的只有許秘書嗎?”粲粲笑着反問。
文秀略微停頓了一下,然後無所謂的聳肩,輕鬆開口:“此言差矣,我在意的只有許秘書,但是我好奇的東西很多。”文秀注意到粲粲手中抱着的那束精緻的玫瑰不是自己之前送去的,於是就繼續道,“這花貌似不是我送進去的!看來咱們粲粲的確魅力四射。我能知道是誰這麼大手筆嗎?”
“這是許秘書送的你不知道嗎?”粲粲看着玫瑰花,故作無辜的走下了電梯。
文秀看着粲粲那張笑得深意的臉,方纔還春風滿面的臉上,馬上就是一陣烏雲密佈的表情,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覺得有有必要找許秘書談談!”
粲粲看着電梯門再次合上,就忍不住爲文秀的舉動覺得好笑。
她走到一樓大廳,還沒出門就聽到衆人議論紛紛。貌似是門口停着一輛豪車太過吸引眼球。
一個大公司總能引起各種無謂的流言蜚語,這也算是人們茶餘飯後的消遣了。
基於這跟粲粲沒有半毛錢關係,於是她理直氣壯的抱着那束自己割肉得來的玫瑰花,在衆人羨慕的眼神中走出了華海國際……
只見華海國際門口,的確停着一輛白色的路虎。只是那車邊站着的人,卻並非她所想的那般事不關己。
粲粲看着斜倚在車門邊上的歐澤,嘴角就盪漾出一絲意外驚喜的微笑。歐澤嘴角帶着溫潤如暖陽一般的笑容對着粲粲揮手。
“阿澤?你怎麼來了!”粲粲抱着玫瑰花朝着歐澤的方向走了過去,欣然開口看着歐澤。
歐澤寵溺的勾起脣角,“來接你下班。”
他說完,將目光落到了粲粲手中抱着的花束,卻發現不是自己精心挑選的藍色妖姬。他沒有問。
粲粲卻心思細膩的看到了歐澤的視線停留,她知道,即便她不開口解釋,歐澤也不會誤會,但是看着歐澤那考究的目光,粲粲終究還是開口:“阿澤,我強烈要求你不要用這麼考究的眼神看着我!”
“那你應該知道我爲什麼會這麼考究的看着你。”歐澤紳士的幫粲粲打開了車門。
粲粲坐進了副駕駛的位置,擡頭看着歐澤:“我如果告訴你我抱着的是我大半個月工資。你還問麼?”
“這工資是你自掏腰包的嗎?”歐澤玩笑的道了一句,然後啓動了車子。
粲粲點頭,嘴角掛着提自嘲輕鬆的微笑:“這世上可沒有比學長更慷慨的人會送我花了。所以,這是名副其實的自掏腰包。不過我們這是去哪兒?”
粲粲借勢轉移了話題。才發現歐澤開車的方向竟然是果果的學校。
一路上兩人談了些許往事,到了學校門口的時候,卻看到果果被圍繞在了一羣小朋友之中。
他帶着可愛的牛仔鴨舌帽,屹立在一羣小孩兒之中,那神色清冷得不像是孩子該有的那般。他反倒是嚴肅的看着圍在自己身邊的一羣小孩兒。
其中一個個子較高的直接推了果果一把,隨即趾高氣昂的開口,“你就是沒爹的野孩子。我媽說沒爹的野孩子都是有爹生沒爹教的野種!”
果果沒有回答,只是粉嫩的臉蛋上看不出絲毫的表情。不像是生氣,更不像是開心。
粲粲下車便看到了果果,她趁着歐澤停車的時間,便朝着果果的方向跑了過去。
那高個子的小孩兒自然不知道粲粲是誰,而是繼續看着果果的方向開口:“你別不說話呀,一定是你媽媽撿來的!”
“撿來的撿來的……”幾個小孩兒站在一旁一個勁兒的起鬨。
果果敏捷的勾起脣角,笑得天真無邪的反擊:“嗯,我就是我媽咪撿來的。從醫院的手術檯上撿來的。”
“發生什麼事兒了?”粲粲走到果果身邊蹲下。
果果卻淡然搖頭,嬌嫩的小手放進了粲粲的手心裡,好似大人一般神色平淡的開口,“沒事,媽咪,我們走。”
看着果果拉着粲粲就要離開了,帶頭的小孩兒高聲帶頭吼道,“白果果是個沒爹的野孩子……”
身後的幾個小孩兒也應聲聲援。
粲粲瞳孔微縮,心裡好似扎進了一根刺一般的難受,她正欲低頭看果果的表情,卻看到果果淡然轉身,看着那幾個小孩兒反問,“你媽咪有告訴你你是哪兒來的嗎?我是我媽咪撿來的,你們也許是媽咪從商店裡買回來的呢!”
果果說完,卻正巧看到歐澤朝着他和粲粲的方向走了過來。果果嘴角立馬勾起一抹奸計得逞的壞笑,一邊大叫着爹地一邊朝着歐澤的方向跑了過去,還故意大聲的對着那幾個小孩開口對着歐澤道,“爹地,他們剛剛說我是沒爹的孩子。爹地你會幫我報仇嗎?”
他說完,得意的對着那幾個小孩挑了挑眉。
也不過是五六歲的孩子,聽到報仇兩個字,立馬都警覺了起來。
歐澤寵溺的摸了摸果果的腦袋,順勢回答,“那是自然,誰欺負我家寶貝果果,我就打誰!”
聽到要被打,剛剛還趾高氣昂的幾個小屁孩兒,立馬一溜煙兒的就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