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愛是天時地利的迷信(2)
???電話號碼,很熟悉。
猶豫了片刻打過去,電話很快就接通了,是何熙。
“司徒小姐,請您稍等片刻,夫人一直在等您的電話。”何熙說的飛快,緊跟着似乎示意身旁的傭人喚沈千尋前來聽電話。
司徒玄霜眉頭微皺,老大找她?什麼事?
司徒聽到電話那端傳來何熙喚了一聲“夫人”,知道沈千尋來接電話了,她把電話換到耳朵另一邊,就聽沈千尋低低的喚她:“司徒?芑”
“是我!”她笑。
沈千尋似乎也笑了,問她:“最近過的好嗎?”
“還不錯。蝟”
“海明威說過:如果你有幸年輕時在巴黎待過,那以後不管你跑到哪裡,它都會跟着你一生一世。老實說,我很羨慕你。”
司徒開玩笑道:“不用羨慕我,我就在這裡,你來,我等你,我們可以一起同遊巴黎。”
“你知道我現在走不開。”最近慈善活動頻繁舉行,她實在是脫不開身。
司徒笑:“所以還是單身好。”
沈千尋笑笑,說道:“你給我郵寄的照片,我看到了,很喜歡,說謝謝就太矯情了,等你回來我請你吃飯好了。”
司徒閒適的說道:“那你有得等了,因爲我愛上了巴黎,在這裡住上一段時間之後,我還要繼續環遊世界。”
沈千尋凝聲道:“不,司徒,你聽我說,你必須要回來。”
“怎麼了?”司徒玄霜聞言,坐直身體,皺眉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她從沈千尋的話語裡捕捉到了什麼訊息。
沈千尋輕嘆:“司徒,你要有心理準備。”
司徒玄霜覺得呼吸有些停滯了:“你越說越懸了,沒事,你說吧!我承受力很強。”
“你養父今天凌晨去世了,你母親她直接來到了落霞山,希望我可以聯繫你,他畢竟是……”
話語被司徒玄霜淡漠打斷:“老大,如果沒什麼事情,就暫且先這樣,好嗎?”
心裡還是有裂縫的,終究是一件出乎意料的事情,不是嗎?她‘摸’了‘摸’心口,那裡現在疼嗎?微微的刺痛感,除了這些,還有什麼?
清冷的聲音打破她的恍惚:“司徒,終究是父‘女’一場,回來送送他。”因爲電話裡司徒玄霜的沉默,沈千尋繼續說道:“你母親執意不火化你父親的遺體,目的就是想讓你回來看他一眼。”
司徒玄霜沒說話,老大動用情報局調查她的下落,目的僅是因爲那個人死了……
他死了?終究還是……死了嗎?
她沒說話,電話裡的沈千尋也沒有說話,但是司徒知道,老大在等她的決定。
‘脣’瓣微張,凝滯片刻,她終是開口說道:“把她的電話號碼給我。”
拿到電話號碼,她的手有些發抖,明明是四月的天,她卻宛若處身於冰寒雪地之中,除了冷還是冷。
Alisa關切的問她:“givre,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她搖搖頭,但是還記得嘴角揚起,勾勒出笑意來,免得Alisa看了憂心。
Alisa還是不放心,叮囑她可以好好休息一下,晚飯會叫她一起吃,這才轉身離去。
她捏着紙條,在房間裡來回走了幾趟,不停地低頭去看上面的電話號碼,號碼早在她的心頭縈繞,卻始終都沒有勇氣去撥打這個電話。
電話還是在晚飯前撥打了過去,電話很快就通了,但是她並未先行出口。
最終還是電話那端的人試探的問道:“玄霜,是你嗎?”
這道聲音險些讓司徒直接把手裡的電話砸出去,但她僅是手指緊了緊,然後深呼吸道:“聽說你在找我?”
“呃,對,我在找你……”似是被司徒的冷淡澆滅了所有的複雜思緒,僅剩下的只有緊張和不安。
電話持續沉默下去,司徒玄霜也不急,就靜靜的等着,她想等待的時間,她還是有的,而等待,對於這個詞,她並不會感到陌生。
“玄霜……你爸爸他……死了,死了……”養母在電話那端傷心的哭了起來。
她麻木的聽着,要不然養母該期望她如何?哭泣?痛苦?哭天搶地?
不,她是司徒玄霜,只爲在乎的人哭泣,不爲虐待過她的人哭泣。
“你希望我怎麼做?”良久之後開口,她的聲音顯得很生澀。
“回來送送他好嗎?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我們的‘女’兒。”說的多麼輕鬆,好像他們從未疏離無視多年一般,讓她幾乎有了錯覺。
“‘女’兒?”她低低的笑,電話裡的養母似乎驚嚇住了一般,好半晌只聽‘抽’泣的聲音,反而沒有再說話了。
房‘門’上響起輕輕的叩‘門’聲,Alisa的聲音軟軟的傳來:“givre……givre……”
猜想是Alisa喚她吃晚餐,司徒煩躁的起身,看着外面的‘春’‘色’,猶豫了片刻,淡淡開口:“好,我回去。”
開‘門’時,已經換上了笑臉,含笑問:“晚餐好了嗎?”
吃飯的時候,她把自己要離開法國的消息告訴給了Alisa,Alisa很不捨,但是知道挽留無用。
訂完機票,說了很多話,幫司徒整理好衣服,其實她的衣服真的很少,整理的很快,並沒有‘浪’費多少時間,臨出‘門’的時候,Alisa還對司徒說:“下次來法國,可以給她打電話,她會去機場接她,還住在這裡。”
司徒不捨的跟她擁抱道別,坐上出租車,透過後車鏡,還能看到Alisa在向她揮手道別。
她靠在車背上,短短相處,竟然有了不捨的感覺,看來還是孤獨的時間太久了。
上飛機後,關機,帶上眼罩,入睡,夢裡面浮浮沉沉,兒時那些好的,不好的記憶悉數席捲而來。
夢到有醉酒的男人拿着粗長的木棍朝她背上狠狠揮去,她渾身一僵,感覺有人握住了她的肩膀,她下意識的反手擒去,再也沒有人能夠傷害得了她。
耳邊傳來一聲痛呼,不是男人,是‘女’人的聲音。
她一驚,下意識鬆開的同時,也取下了眼罩,入目便是一張肅靜的臉龐。
的確是‘女’人,而且還是空姐,此刻隱忍着眼眶中的淚水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