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許願被噩夢纏身。
恍惚中,她感覺自己置身荒野,面前有條巨大的瀑布,風景很美,可她卻被背上所揹負的大山壓的擡不起頭,從而無暇顧及美景。
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雙腳好像被什麼東西纏着,完全動彈不得。
許願開始手腳無措的掙扎,可大山卻變的更重,壓的她幾乎窒息,猛然一驚,醒了才發現原來只是個夢。
視線裡黑乎乎的,許願的身體都被壓麻了汊。
不過,等一下,爲什麼說被‘壓’麻了?
她驚詫的伸手拉開牀頭的檯燈,滿臉黑線的看着壓在她身上正呼呼大睡的花朵朵,還有趴在她腿上的仔仔。
記憶裡她只摟着仔仔睡覺的,可這花朵朵是什麼時候跑來的朕?
正狐疑時,花朵朵醒了。
擡頭眯着眼睛看看許願,花朵朵咧嘴又打了個哈欠,翻身到一側又呼呼睡去。
許願有心想叫醒她回房間再睡,不過看她睡的這麼香,就沒那個必要了。
以前住在西郊的小土房裡時,許願天天和花朵朵睡一個牀上,中間還得躺着個小仔仔,要多擠有多擠,和那個時候的條件相比,現在簡直就是天堂了!
次日早上。
許願第一天上班,做完早飯就和花朵朵兩人火急火燎的出門趕公車,分別上班和上學。
因爲幼兒園老師突然有病,暫時停課幾天,所以仔仔無所事事的天天跟在季川屁後,可以用形影不離來形容,就算季川去泡妞,仔仔也拿着安全套跟在他身邊,惟其明曰:安全護種計劃。
這樣的日子過了幾天以後,季川累積出了經驗,索性一天天窩在家裡睡懶覺,省的被這個小鬼煩。
“呼呼……呼呼……”
季川躺在軟軟的雙人牀上,兩腿騎着被子睡得特別香。
迷糊中,季川看到個美女正朝着自己的方向走過來,女人水蛇腰左右扭動,一手摸着自己性感的紅脣,撫媚的型曲線挺拔有力的勾勒出魅惑的姿態,看的季川慾火焚身,立即舉旗準備迎戰……
“來呀,川哥哥……”女人小聲嬌嗔的叫着。
猛吞了吞口水,季川朝女人展開火熱的胸膛,激情澎湃地說:“來吧!快點投入我的懷抱吧,來狠狠地蹂躪我啊!”
“別急嘛,先讓我給你泡杯菊花茶呀!”女人說着咯咯一笑。
季川連忙點點頭,口渴的撅着嘴。
噗——
一股臭味撲鼻而來,季川狂掩口鼻而驚醒,只看見仔仔脫了褲子,正撅着屁股對着他的臉。
“小鬼,你瘋啦!”季川臉上全部崩塌,滿臉發黑的瞪着仔仔,幾下推他到了一邊。
仔仔倒一點也不怕他,挑情般一手輕拉開衣服,露出半個肩膀,媚眼如絲地說:“牙買碟呀,你這個大壞蛋,你要對人家做什麼?”
季川滿臉落汗,立即縱身跳起,暴跳如雷的咆哮道:“不要用那種表情跟我說話!你惡不噁心!”
“不是你剛纔做夢一直拉着我的手說讓我狠狠地蹂躪你嗎?舅舅,你都忘啦?”仔仔冷臉反問。
尷尬的一怔,季川憨笑着撓撓頭:“啊,這個呀,那是做夢呢!”
“噢,做夢發情,肯定是春夢咯?”仔仔眨着漂亮的大眼睛,滿臉童稚的道。
季川氣的差點沒跳起來,憤怒的火焰和仔仔無辜的小臉相撞,也就消失的蕩然無存了,反正是個五歲的孩子,何必生他的氣呢?
“那你下次不許再用屁眼對着我的臉了,知道嗎?”季川假裝怒意的訓斥着。
仔仔更爲無辜的眨着黑亮的大眼睛:“不是你要吃菊花的嗎?看在你是我舅舅的份上,才把我最寶貝的小菊花奉獻給你的,你這人怎麼這樣,負心漢!”
“呃……”這小鬼是偶像劇看多了吧!
季川半起身靠在牀頭,支起小桌子上網,仔仔在他身邊也學着他的模樣,靠着牀頭玩遙控飛機。
倏然,仔仔目光緊鎖季川的身體,從上至下,一點一點往下看,最後盯着他腹部以下的部位,尖叫道:“呀,那裡有個大怪物,把舅舅的都咬腫了!”
“靠!”季川淚奔!
他無語的淚流滿面,伸手抱過仔仔,彈了下他的小鼻頭,唉聲嘆氣地道:“許願當年到底是跟哪個二貨生的你呀,看見你現在這樣,我就能想像得到你爹地有多蠢了!孩子,舅舅知道這不是你的錯,不過沒關係,在以後的歲月裡,舅舅會陪你一同走過,千難萬險,我們一起幹吧爹!”
坐在季川懷裡,仔仔困惑的揚起小臉:“什麼意思?”
“這個呢,就是說……”季川眼珠一轉,陰笑着開始胡編亂造:“當年從深山老林裡偷跑出個女人,和從原始森林裡爬出來的男人相遇了,兩人一見情,在露天的黃葉草地裡交配了一夜,之後就生下個孩子,你說這種土包子女人和傻帽男人的結晶,是不是個小蠢貨?”
“先說那女人和男人叫什麼?”仔仔看着季川那忍不住壞笑的模樣,就猜出他沒按什麼好心。
季川實在忍不住,沒等說什麼,先撲哧一聲,笑噴了。
不用他再說什麼,仔仔已經猜到了答案,那個女人就是許願,那個男人就是他傳說中的爹地某某某人!
憤怒的兩隻小拳頭如雨點般落在季川身上,他被打的嗷嗷直叫,可又止不住狂笑,直到笑的肚皮都疼了纔好不容易止住。
仔仔扭臀擺腰,模仿着季川做夢時色迷迷的樣子,之後輕蔑的撇撇嘴,橫看着他:“切,你肯定是投胎時不小心讓母豬羣圍攻了,所以現在才這麼色的!”
“咿,舅舅我那不是色,是多情。小子,以後長大你多學着點!”季川點着仔仔的頭,擺手做游魚的樣子,“男人就要做一隻勤勞的小蜜蜂,隨意的在花叢中採蜜,低頭蠻幹,永不喊累!”
仔仔眉目一凜,“要是遇到只霸道的蜂王,你也就了!”
“瞎說!”
季川拍了下他的頭,仔仔伸手還擊,兩人在房間裡打成一團,笑的稀里嘩啦。
“阿嚏!阿嚏!”
一個上午,夏洛休坐在辦公室連打了好幾個噴嚏,一絲陰霾的感覺掠過心頭,難道有人在背後罵他?
總裁室的門霍地開啓,一側八個秘書全部齊刷刷的站起身。
夏洛休如一泓深潭般佇立着,深沉的眼眸逐一掃過每個秘書的臉,最終,目光落在角落處正酣睡的許願身上。
銳利的眼眸緊眯起來,夏洛休明顯有些不悅,在其餘員工幸災樂禍的目光裡,一步步朝牆角走去。
走到許願身邊,夏洛休修長的手指叩擊桌面。
“噠噠——噠噠——”
美夢被驚,許願好半天才從桌上爬起來,抹掉嘴邊不小心遺漏的口水,呆滯的看着面前的夏洛休。
第一天上班就睡覺,她昨晚是做什麼去了!
夏洛休氣的七竅生煙,猩紅的雙眸惡狠狠的瞪着她,冷冽的低吼道:“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嗯?”許願頭腦迷糊,有些沒聽懂。
反映過來突然愣住,慌忙點點頭:“好,我馬上就去!”
慘了,昨晚被花朵朵和仔仔驚擾的一宿沒睡好,害的第一天上班就打瞌睡,居然被渣貨夏洛休當場看見,肯定下場很慘!
憂心忡忡的許願敲開了總裁室的門,小心翼翼的邁步進來,站在門口處一角,離夏洛休距離很遠,她膽怯的開口道:“夏總,我來了……”
從繁忙的工作中擡起頭,夏洛休斜眼瞟了她一眼:“上班時間睡覺,玩忽職守,扣你一星期薪水!”
“……”
許願驚愕的看他,差點眼珠沒瞪出來,心疼錢財的狠咬着脣,忍了,誰讓自己不長眼居然在他的地盤上睡覺!
看她沒反駁自己,夏洛休冷笑一聲,上下打量她的衣着,大大不滿的黑着臉皺緊濃眉,喝道:“誰讓你穿這麼短的裙子了?是想勾引我嗎?脫了!”
“呃!”這麼的思想,他是怎麼想到的?
許願呆呆的站在原地,紋絲未動。
“你拿我的話當耳旁風嗎?不聽上司的命令,可是要被扣薪水的。”他也想到了,這個世界上能快速降服住許願的,恐怕也只有錢了!
只要和錢字沾邊的,許願都特別用心。
許願攤手無奈,糾結着個苦瓜臉看着夏洛休,道:“我脫了穿什麼?”
“去樓下換保潔員的衣服穿!”夏洛休吩咐着。
“保潔員?”許願驚呼。
夏洛休冷眸一閃:“怎麼?你有意見?”
這分明是故意刁難!心裡無數次的抗議聲,最終被那張親子鑑定書壓下,隨便他怎樣吧,反正只要能跟兒子在一起就行了!
這麼想想,許願格外淡定的笑笑,道:“總裁聖明,我沒意見。”
“很好,反正你也不適合做秘書,就先做段時間保潔員,天天洗洗廁所就當是鍛鍊吧!”夏洛休得寸進尺,直接一步到位的將爺爺安插在他身邊的許願一腳踢開。
許願癟着小嘴被迫的低了低頭:“好,我現在就去,以後全公司的廁所都是我的地盤了!夏總,您上廁所時,最好留神看好自己的傢伙,千萬別濺的到處都是,不然我可要強行拆除工具!”
撂下這句話,許願含恨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