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詐的楚小昱

獨孤夜的話,猶如符咒一般,盤旋於暗皇的耳際。

他唯一的弟弟,竟是這般恨他入骨。

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閉上眼,暗皇心裡,滿是惆悵。

將軍府內,鳳絕死死握住楚雲落的手,強撐着不願意睡下去。

那種醒來之後一片茫然的感覺,他再也不要經歷了。

他的這種害怕,楚雲落能從他握住自己手掌的力度感受得到。

頭頂那藍色的光暈,不知爲何由此前的極淡如今又緩緩在過渡至正常的藍色,這個顏色的越發濃郁,便意味着鳳絕的身體在慢慢好轉。

目睹整個過程的楚雲落,只覺得這一幕實在過於神奇。

是否因爲鳳絕遺失的那些部分,正在慢慢的迴歸他的體內?所以他纔會如此?

否則這一切,真是無法解釋。

眼看着他的臉色慢慢的恢復如常,再一探脈相,也已漸漸不那麼紊亂,楚雲落總算鬆了口氣。

“表妹……”

睜開眼,鳳絕輕聲喚她。

“你一直在這兒陪着我是嗎?”

問完這句,鳳絕覺得自己心裡暖意四起。

表妹關心他,真好。

“表妹你真好。”不待楚雲落回答,鳳絕喜氣洋洋的說道,且,起身,就想下地行走。

“你不多躺會嗎?”楚雲落擔心他還未復原,雖然現在看着他的氣色確實是已經好很多了。

“我現在覺得自己生龍活虎。”鳳絕笑顏如花的起身,“有你在,任何病都會好的。”

從來沒有過如此舒暢的感覺。

也從來沒有過這種踏實的感覺。

醒來之後,他不必再一個人面對空白的記憶發呆,更不必一個人面對對未來的恐懼而必須一個人默默承受。

他的話,如此誇張,卻用着如此真誠的眼。

讓楚雲落覺得,一點也不浮誇與做作。

仔細用玄氣試了試,果然,現在的鳳絕身體又看不出一丁點毛病,他似乎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又完全恢復了。

這其中的原理,楚雲落想不明白,且眼下事情又多,她也沒有功夫去細下研究。

“我覺得好像又活過來了。”

鳳絕攤開雙手,面露得意的神色,

“若是早一點知道表妹是治療我這病的良藥,我應該早一點求表妹幫我來治的。”

楚雲落挑着眉頭,脣角上揚,輕淺的看着此刻神彩飛揚的他。

假如鳳絕只是一個真正的廢柴,這事反倒好辦。

可是現在她知道了,他並非真正的廢柴,他缺失的精與神,以及,大部分的氣,這三層對於修煉之人,是必不可少的,鳳絕既然不屬於廢柴一類,這三層的缺失,遲早會爲他帶來極大的隱患。

他一直以來,不明原因的突然昏厥,想必就是這個原因造成的。

只是,他根本對於自己如何缺失的這些,沒有半點記憶,根本無源頭可找,又如何替他去鈄那些缺失的部分給找回來呢?且,他缺失的,是極大的一部分啊。

看着楚雲落眼裡隱隱的擔憂,鳳絕雙手搭上她的雙肩,柔聲說道:“方纔,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在夢裡,你一直陪着我,我拉着你的手,我們一起不停的奔跑,身後有狂風,有駭浪,也有黑暗,但是它們根本追不上我們,因爲有你牽着我,我們越跑越遠,將身後緊咬住我們不放的東西都給甩開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睛,亮晶晶的。

脣角的笑容,帶着無聲的堅定。

輕擁她入懷:“表妹,無論發生任何事情,只要有你在,我就覺得,我有要活下去的意義,你和孩子們,對我而言,是這世間最美好的存在,我不會捨得放棄你們。”

他湊近她的耳畔,柔聲細語的道出自己的承諾。

擁有這些,他不願意再失去,也沒有勇氣失去,這是他唯一的,想要活下來的念頭所在。

“娘~”

楚小昱的聲音,煞風景的響在門口。

楚雲落趕緊自鳳絕的懷裡離開,臉頰,有些不可抵制的染上一抹紅暈。

“咳咳!我方纔什麼都沒有瞧見。”

楚小昱調皮的說道,

“娘,你沒事臉紅什麼?”

“臭小子,什麼事趕緊說,調侃我?”楚雲落凶神惡煞的看過去,楚小昱立刻露出討好的笑容。

“我就是想來看看鳳絕叔叔好了沒。”楚小昱趕緊解釋他的初衷,他發誓他真的不是故意要這樣撞進來的,只不過是看着鳳絕叔叔生病了,想到鳳絕叔叔近期的表現,一直就讓他刮目相看,所以想要來表示一下關心與慰問。

連他自己也覺得有些奇怪,見到鳳絕叔叔抱着孃親,他居然已經不吃醋了。

反而在心裡感嘆道,都能抱孃親了,那證明一定沒事了。

是從什麼時候起,他居然對鳳絕叔叔有了這般的改觀?

“小昱昱,謝謝你的關心,我現在已經好多了。”

鳳絕目光烔烔的盯住楚小昱,脣角的笑容,甜蜜不已。

只是這種肉麻兮兮的笑,讓楚小昱大呼受不了:“你沒事就行了,我出去玩了,你別這麼看着我笑,我不習慣。”

他語速奇快的說完這些,小身板一轉,就不見了身影。

留下楚雲落與鳳絕二人目光相交。

“表妹,你看到了嗎?小昱昱他這就是接受我了。”

鳳絕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

“小昱昱終於不再歧視我是個廢柴了!”

他上前,一把將楚雲落給抱起來,原地打着轉。

被晃得有些頭暈的楚雲落終於暴戾起來,伸出雙手捏住鳳絕的雙頰:“放我下來。”

鳳絕只是一味傻樂,看楚雲落捧着他的臉,只當她在欣賞他的美。

下一秒。

啊!

鳳絕慘叫的聲音。

他的臉頰慘遭楚雲落的揉捻,兩頰立刻紅撲撲的,像刻意抹上了胭脂。

不得不說,這個時候的鳳絕,真真是明豔動人,美麗絕倫。

“讓你放,你不放,這是小小的懲罰。”

楚雲落正了正神色,眼角,透着無聲的笑。

“表妹,人家好疼。”

鳳絕眨巴着眼睛,使勁賣萌:

“你明知道我沒有修爲,可不可以下手輕一點?”

楚雲落徑直越過他:“下次下手只會更重。”

輕飄飄的扔下這些,楚雲落專心去找楚小昱了。

身後的鳳絕,白衫如雪,修長高大的身形半倚至門框之上,風起,舞動他如墨的髮絲,這張世間最美的臉龐之上,露出溫柔的彷彿能滴得出水來的笑容,一直靜靜的注視着楚雲落離去。

擡眸,看了看天際,碧空如洗。

藍天與白雲,映襯得這個世界格外的美好。

表妹……

真想與你就這樣一直下去,看着你平時兇悍的模樣,看着你偶爾流露出來的嬌俏小女人一面,看着你對孩子們的親切可人。

“楚小昱,跟你商量個事。”

將軍府裡確實無聊,某隻被遺忘的妖,這會兒找着機會逮着了楚小昱,自然熱情洋溢的趕緊上前。

這段日子,楚雲落基本沒管過她,好在她是個樹妖,不用進食,吸收吸收日月精華,也能度日,否則早已經餓得只剩下一把骨頭。

“你和我能有什麼事情要商量?”

楚小昱擡起水汪汪的大眼睛,對於這隻銀髮舞動的美豔的樹妖,他只是個小孩子,美色對他還不如一串糖葫蘆來得有用。

“你看,你孃親都關了我這麼久了,我身上的妖性也已經除得差不多了,你看是不是能放我走了,”芙兒露出可愛的笑臉。

“那你應該找我孃親啊,你找我做什麼?”楚小昱看她一眼,很是不解的搖頭。

“小朋友,我找你當然是因爲覺得你長得可愛,修爲又高,你娘設的這個陣法,你一定也是可以輕易解除的是不是?”芙兒趕緊的給楚小昱戴高帽子。

“嗯,你說得也是事實,我當然能解除孃親設的陣法了。”楚小昱笑得一臉天真無邪,非常符合五歲小朋友的心性。

“那你不如試試,能不能將現在這個給解了?”芙兒滿臉期待。

“又沒有好處,我幹嘛要幫你解了?”楚小昱扔給她一個,你當我是小白癡的眼神。

“小小年紀,怎麼可以這麼勢利呢?”芙兒無奈的笑了笑:“你放我出去,我買好多糖葫蘆給你可好?”

“孃親說了,我們不能白讓人家幫忙,當然,我也不能白幫你的忙。”楚小昱忽閃着長長睫毛,小嘴兒咧開笑得跟朵花兒似的:“糖葫蘆現在我戒了,你說的這個不夠吸引我。”

“可是我身上現在並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芙兒一臉的爲難,眼裡,有着對自由的無限渴望。

眼前的這個小男孩,真不能拿他當成一般的小孩子去對待。

他壓根就不吃自己這一套。

看來,不真拿出點東西,他是不會放自己的。

芙兒想了想,自腰包裡掏出一個手鐲:“這是我無意中得來的,戴上它的人,只需要釋放出玄力,便可以控制水的走向,如此寶貝,我送給你,你可以放了我吧?”

楚小昱伸手接過,拿在手上看了看,又掂了掂重量,暗中試了試,茶杯之中的水,果真如他所指的那樣,頓時便離開茶杯飛了出來。

“這倒是個好東西。”楚小昱出聲讚歎道。

芙兒滿臉的期待。

“只不過,和我娘比起來,它還是不夠資格讓我爲了它而去違揹我孃親的意願。”楚小昱接下來的話,讓芙兒只差沒吐出一口老血。

她已經下了老本了,怎麼這個小祖宗仍然如此的不屑一顧?

“你想清楚,這個寶貝,可是能助你不少,你一點也不心動?”芙兒準備賣力的推銷起這個好東西。“它是我好不容易纔拿到手的。”

“吸引力不強。”楚小昱這次是直接便回絕。

“什麼東西對你而言,纔算得上有吸引力?這已經是我唯一的寶貝了。”芙兒滿臉的無奈之色,突然想到,她腰包之中還有一樣東西,通體呈血紅色的那個長方形的玩意兒,她研究了半天也不知道用途,說不定這個孩子會喜歡,爲了能夠獲得自由,她豁出去了。

將其拿在手上,芙兒繼續循循善誘:“你看,我這兒還有一個,這可是冒着生命危險得來的,差一點就將我的妖行給盡毀!”

楚小昱看了一眼那個長方形的東西,除了通體呈現血紅之色以外,它還散發出一種奇異的光芒,微微潤着楚小昱的眼。

這個東西,估計芙兒也不清楚它的用途吧?

否則,她應該早拿出來了。

以芙兒被關了這麼久,如此強烈渴望自由的態度來看,她在拿出那個能控制水向的手鐲時,便已經傾盡血本,那個在她眼裡,是最最值錢之物。

“這麼個小玩意兒你也想用來收買我?真是太欺負小朋友了。”楚小昱裝作滿不在乎的說道。

“這個玩意兒可真的不一般,拿在手上,有溫度的,不信你來試試!”芙兒賣力推銷。

“任何東西拿到手上都會有溫度。”楚小昱漫不經心的說着,卻是接過來。

果然,這塊東西一到手,便感覺有一股溫潤的氣息,由手掌開始慢慢浸入至身體的四肢百骼,頓時渾身的血液都有一種奇異的舒適感。

壓抑住內心的喜悅,楚小昱仍然皺着小眉頭:“握在手上是溫溫的,可除此之外,沒什麼特別的,顏色血紅血紅的,這傢伙看着還真是太普通了。”

他一臉的嫌棄。

芙兒整張絕美的臉龐之上,寫滿了失落二字。

怎麼這個也忽悠不了這個小孩?

他到底多大?

爲何如此難搞定。

“楚小昱,你既然不願意放了我,那你替我求求你孃親,讓她放了我,這總可以吧?”芙兒是真的被關得要發瘋了,這個房間是她所有的天地,無法踏出一步。

“這個我可以考慮。”楚小昱把玩着手中那塊血紅的石塊,感受着它似乎正源源不斷的往自己體內注入能量,心裡有些小小的得意。

他曾聽孃親說過,自己體質奇特。

凡是有靈氣的東西,經他手一碰觸,那些玄氣,便會自發的往他體內鑽。

孃親稱這種體質叫變態。

而在第一眼看到這塊石頭的時候,他便預知這應該不是普通之物。

孃親又稱這個叫眼緣。

說他找着奇珍異寶的能力,跟嘟嘟找藥的能力,是差不多相等的。

“娘!”

二人說話間,楚雲落已經出現在了門口,楚小昱趕緊狗腿的上前:

“娘,你放了她好不好?”

楚小昱伸手一指芙兒。

他既然拿了她這塊石頭,那麼也是會兌現承諾的。

楚雲落面無表情的搖頭:“小孩子不要過問這些事情。”

楚小昱雙手一攤:“你看到了吧?我已經替你求過我孃親了,但是她不同意,我也沒辦法。這個我就拿走了。”

將手裡的石塊舉了舉,楚小昱笑得一臉燦爛。

芙兒一臉慘白,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她着了這個小鬼的道了。

他任何實質性的事情都沒有幹,就白拿走了她的那塊血色石塊,雖然他說得好像那個一文不值,但是,以這個小孩子這麼聰明的個性看來,那塊血色石頭沒準還是個寶物呢……

這下損失真是大了……

芙兒悲憤交加:“楚雲落,你兒子方纔騙了我一塊寶石。”

“你若沒求於他,一個大人怎麼可能被他一個小孩子騙走一塊寶石?”楚雲落看她一眼:“你這麼想出去?”

“那是自然,我是樹妖,自小山野里長大,過不習慣這種被關着的日子,這與在鎮妖塔裡,沒有任何區別,鎮妖塔裡還能有同類跟我聊聊天,被關在這兒,成天就我一個人,我真的會抑鬱成疾的。”芙兒伸手:“我保證,我出去以後不會害人,一定會穩穩的收好我樹妖的身份,不讓任何人發現。”

“就你這張臉,出去就是個禍害,再加上你這個標誌性的銀髮,你想不被人發現也難。”楚雲落上上下下打量着芙兒,慢吞吞的說道。

“我可以隱藏,銀髮可以變黑,求你行行好就放了我吧,是我眼無珠,不識你這位泰山,且你竟然還生得如此禍國殃民的。”芙兒震驚於楚雲落的美貌當中,同時又懼怕她的修爲,在心裡暗暗的覺得,楚雲落這種女人,有實力有實力,要外貌有外貌,個性又如此張狂,到底什麼樣的男人才敢與她匹配啊?

“時候到了,我自然會放了你的,你耐點心等吧。”楚雲落給了芙兒一個承諾:“我保證不會關你一輩子。”

與此同時,楚小昱拿着那塊血色石頭進了自己的房間。

他只覺得,這塊石頭裡所蘊含着的,似乎是無窮無盡的能量一般,他根本吸收不完呢。

想了想,以雙手捧住石塊,閉上眼睛,凝聚所有精氣神,認認真真的索取着來自於這石塊之內的能量。

一抹傾長的身影,自楚雲落眼前掠過。

楚雲落邁開長腿奮力跟上,見那道黑影竟然徑直就到了楚小昱的房外!

更是着急,直接便衝上前去,攔下那人的去路。

定晴一看,此人還甚是眼熟。

居然是暗皇身邊的那個美少年。

“楚姑娘?”

阿九驚訝出聲,之前被血琉璃的玄氣所引至此,壓根忘了看,這裡居然就是將軍府。

“你到我兒子房間來做什麼?”楚雲落一臉的警惕,這個叫阿九的美少年,不會是暗皇派來的吧?居然追到將軍府來了?

“楚姑娘,我三言兩語解釋不清,我是被殿下丟失的一樣東西吸引至此,就在這個房內。”阿九隱隱覺得,爲何血琉璃釋放出來的玄氣,會如此強烈?而當他到了此處之後,又驚覺來自於血琉璃的玄氣越來越淡了。

現在站在這兒,幾乎都要淡得感應不出來了。

難道是血琉璃被轉移了?

撲通一聲,房內傳來某種東西倒地不起的聲音。

楚雲落趕緊推開房門進去一看,楚小昱懷裡抱着一塊顏色幾近透明的石塊,石塊散發出一種淺淺的暗紅色,而楚小昱,則緊閉着眼睛,似乎昏迷過去了。

“小昱昱!”

楚雲落衝上前將兒子抱在懷裡,一臉的焦慮。

更爲焦慮的是阿九,他看着楚小昱懷裡的那個石塊,整張臉都變得慘白慘白。

血琉璃,顧名思議,自然是如血一般鮮紅。

而現在的這塊血琉璃,怎麼會變成了這種顏色?

呈現這種顏色只有一種可能,血琉璃的玄氣,均被人給吸收了。

這個倒地不起的小男孩,只怕正是那個吸走了血琉璃所有玄氣之人!

血琉璃強大的玄氣,小男孩一進壓制不住,所以他纔會昏倒。

楚雲落迅速將楚小昱放至軟榻之上,發覺了他的體內,有一股強烈的,蠢蠢欲動洶涌而來的強大玄氣在涌動,不由得有些好奇,是誰注入瞭如此強大的玄氣至小昱昱體內的?這不是要他的小命嗎?

“楚姑娘,小朋友現在相當危險,除了我皇,應該沒有人可以救他。”阿九適時說道。

“他不過是吸收了大量的玄氣纔會至此,爲何只有你們殿下才可以救?”楚雲落不相信,更多的是不願意與暗皇再有牽扯。

“他吸走的玄氣,來自於他手上的血琉璃,血琉璃的玄氣,這世間只有我皇可以壓制,楚姑娘,你若是不相信,你現在可以試試,以你之玄氣,去壓制看會起到什麼效果。”阿九緩緩說道,同時心裡懊悔,他應該再來早一些的,現在血琉璃玄氣盡失,已失去它原有的作用,皇即使拿到了這塊血琉璃,也已經不起絲毫作用了。

而這個吸走了血琉璃玄氣的小男孩,興許對於皇的分身歸位,還能起到一絲作用。

因此,無論如何,也要將這個小男孩給送到皇的手裡。

楚雲落小心翼翼的試了試,發覺有了她玄氣的注入,那股遊走於楚小昱體內的玄氣開始亂竄得越發厲害了,但,她仍然不動聲色的說道:“我看未必,你不要在此危言聳聽,我不會把兒子交給你的。”

“楚姑娘,我這真的是爲了你好,事不宜遲,你還是儘快將他交給我吧。”阿九急了,就想上前去搶楚小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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