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頓覺眼前一亮。
只見眼前的小女孩一雙漆黑清澈的大眼睛,眼底迷茫中帶着一絲嬌憨,嘟着紅潤潤的小嘴,下巴尖尖細細的,一看就是個美人胚子,長大了絕對是傾國傾城的貌。
再一看小男孩,同樣是一張粉雕玉琢的可愛小臉蛋,小小年紀輪廓分明,劍眉星目,眼底靈動而狡黠,機靈的很,長大後絕對了不得,放在風月樓裡,絕對是首屈一指的小倌。
王媽媽心中雪亮,這倆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好苗子,今天就算花再多的銀子也要將他們買下來。不過這樣的心思卻不能透露給陸仁甲知道,免得他坐地起價。
王媽媽清咳一聲,故作嫌棄地皺眉:“雖然看着不錯,可這年紀實在是太小了,等能爲我賺錢的時候,也得十年後的事了。”
陸仁甲滿臉賠笑道:“話雖如此,可是您瞧這水嫩嫩的小臉,長大後絕對能賺回來大把銀子。再說了,年紀小也有年紀小的好處,壞習慣都沒沾染上,可不好教多了嗎?”
王媽媽冷哼一聲,“誰知道到時候會出什麼變故。”白了陸仁甲一眼,王媽媽一臉隨意道:“二十兩銀子,要賣的話就留下吧。”
“二十兩?!”陸仁甲頓時瞪大眼睛,難以置信道:“這可太便宜了吧?要不,您再加點?”
“要賣就賣,不賣拉到,我們花月樓多的是姑娘。”王媽媽作勢便欲離開。
陸仁甲急了,一把拉住王媽媽,舔着笑臉諂媚道,“二十兩委實少了點,要不,您再加點?就加一點點。”說着,他比劃着小拇指指末的地方。
“哎,好了好了,三十兩吧,兩個都留下,再多就不行了。”
“三十兩……好吧!”這個價委實不算高,陸仁甲有些肉疼,不過一想到這倆傻孩子只是他路上隨意撿到的,能夠撿到三十兩也算是特大的好運氣了,所以最終咬咬牙答應了。
王媽媽對着她身邊的丫環吩咐道:“去,寫張賣身契來,叫這倆孩子按了印子。”說着,她端起桌案上的香茗,慢悠悠地飲着,藉此掩飾她得意張揚的面容。
她心中更是狠狠鄙視陸仁甲的不識貨。就憑這倆孩子這樣的容貌,就算一個賣一百兩都嫌便宜,沒想到這笨蛋竟然還真的三十兩賣了,這回可算讓她揀着個大便宜了。王媽媽在心中樂呵呵地得意着。
而此刻,小宸和小諾正站在她面前,小諾歪着迷茫的小臉認真地詢問:“小宸哥哥,他們在說什麼呀?小諾都聽不懂。”說着,她嘟着紅潤潤的小脣,眼眸清澈見底地望着小宸。
小宸嘿嘿一笑,搭着小諾小小的肩膀,笑嘻嘻道:“好像是在商量着將咱們賣了吧?”
“哈?”賣了?小諾疑惑地睜着迷濛的眼眸,“小諾可以被賣掉嗎?”
“嗯。”小宸咬着牙,笑得猶如小惡魔般陰森,磨牙道,“小諾被賣了十五兩呢,小宸哥哥也被賣了十五兩。”
被賣了也就算了,居然只有十兩……十兩!宋小宸眼底燃燒着小宇宙,一邊磨牙惡狠狠地盯着陸仁甲,難道他堂堂宋小宸的身價只有十兩嗎?這要說出去,可不被衛叔叔給笑死嗎?
可着這小傢伙怒的不是自己被賣的事情,而是被估低了價?
聽到倆小孩子的童顏童語,陸仁甲不知爲何總覺得後背涼颼颼的,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從胸口升起,他摸摸忽然加速的心跳,自欺欺人地想,不過是倆小屁孩,就算再能折騰又能怎麼樣?反正三十兩銀子就快到手了。
那個被老鴇吩咐去寫賣身契的丫環很快就回來了,她的手裡捧着兩張嶄新的契約以及一小盒紅泥,她笑着對王媽媽道:“剛寫好的賣身契,王媽媽您看看可還行?”
王媽媽接過來瞄了一眼,吹了吹墨跡,目光冷冷地望向小宸和小諾:“你們倆過來蓋手印。快點啊,磨磨蹭蹭幹什麼?陸仁甲,你什麼意思啊?不想賣是不是?”
“哪能啊,王媽媽真愛說笑。”陸仁甲沒有留意到小宸眼底閃過的那道寒光,他快步走到小諾面前,露出大灰狼誘拐小紅帽般的笑容,“小妹妹乖,咱們去蓋個手印,然後叔叔買糖葫蘆給你吃好不好?”
說着,他伸手就欲去拉那蓮藕般的白嫩小胳膊。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一道白光閃過,陸仁甲的胳膊竟然齊根而斷!
鮮血猶如噴泉般狂涌而出,而此時,小宸早已帶着小諾往邊上避開,所以這道血雨便直接灑了王媽媽一頭一臉的血液。
事情變化的太快,簡直讓人來不及反應。
陸仁甲難以置信地瞪着小宸,繼而低頭看着自己那空空蕩蕩的右手……還有甩到王媽媽懷裡的整齊胳膊……
王媽媽低頭看到那根駭人的胳膊,頓時嚇得面如土色,她一件尖銳的驚叫聲:“啊!”
王媽媽的叫聲似乎提醒了陸仁甲這事實,他這時候才猛然驚覺到從右肩膀傳來的劇烈疼痛,頓時他只覺得眼前一黑,頭暈目眩,痛的幾乎快要暈死過去了。
他轉身瞪向小宸,踉踉蹌蹌地向小宸走去,然而地上已經被鮮血瀰漫了,他只踏出一步,卻沒注意到地板上的滑膩,直接就栽倒在地,養着一張近乎扭曲的臉,死死地瞪着小宸。
小宸手裡拿着血跡斑駁的匕首,在陽光的照耀下,匕首泛出幽冷陰森的寒光,如同他嘴角勾起的那抹陰森詭笑。此刻的他猶如從地獄裡走出來的小惡魔,眼底散着濃濃殺氣。
“你……你……”陸仁甲嘴角顫抖,眼底有着難以置信後,也有着無邊的驚恐,因爲太過疼痛,他一句完整的話都說出來。這孩子究竟是人是鬼?怎麼會有這麼快的速度?那一匕首斬下,快捷無比,簡直就像隱藏在黑暗中的刺客。
陸仁甲卻不知道,小宸家就是混黑道的,刺客聯盟裡最多的自然是刺客,小宸從會走路開始就混在刺客聯盟裡,所以他年紀雖小,刺殺的經驗卻不少。
從他拿着匕首動手開始,小宸就已經騰出一隻手捂住小諾的眼睛,他不願用這些人骯髒的鮮血玷污了小諾眼底的純潔無暇,就算有一絲髒污他都不允許。
小宸比劃着那柄玄鐵匕首,笑得陰森冷酷,嘴角揚起一抹譏誚冷意,“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將我們誘拐來賣了,呵呵。”
“你……你是故意的!臭小子!”陸仁甲因爲失血過多,臉色蒼白的猶如蒙上一層白霜,他掙扎着想站起來,可是卻感覺到全身無力,右臂的劇烈痛楚讓他幾乎麻木了。
“就是故意的,你能怎樣?”小宸囂張地一腳踏上他的脊背,眼角斜瞟着,小胳膊環抱着,嘴邊勾着一抹似笑非笑,那小摸樣簡直活活就是另一個衛雲遊。
那語氣,囂張至極!
那態度,囂張至極!
陸仁甲此刻鬱悶的簡直快要哭了。這叫什麼事兒啊,原本一切都好好的,拐了倆漂亮的不像話的小娃娃,賣了高價,他預備拿着這些銀子去賭場試試手氣,可誰知會是這樣的驚人變化?
此刻,他悔的腸子都要青了。古人說的好,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溼鞋,他就不該一而再再而三地拐賣小孩子……
剛纔陡然驚變,王媽媽的尖叫聲沖天,這時候王媽媽雖然還呆愣愣地傻坐在椅子上,但是外面卻已經有了動靜。花月樓原本就養着一羣打手,專門維持和看守樓裡的姑娘,在聽到王媽媽的尖叫聲後,他們在第一時間扛着武器衝上來。
噼裡啪啦的腳步聲不絕於耳,然後不等裡面的人迴應,爲首的那打手一個無影腳就將門踹開了。
來人足足有十多個,他們魚貫而入,將小宸他們團團圍住,爲首的那個打手見王媽媽安然無恙地坐在那,不由地鬆了口氣,不過見她呆呆的樣子,不由地大聲叫嚷道:“王媽媽,出了什麼事?!”
不過不等王媽媽說話,他就已經看到了眼前的情形。
地板上蔓延的鮮血,躺着幾乎要痛暈過去的陸仁甲,還有那一隻小腳踏上陸仁甲脊背的囂張小屁孩,以及被蒙着一層黑布的粉嫩小女孩……這樣的情景怎麼看怎麼詭異。
“快、快將那兩個孩子抓起來!”看到自己的手下都來了,王媽媽頓時底氣十足,指着小宸大聲對他們下命令。
而此刻,小宸的匕首並沒有收起來,他那雙漆黑而陰森的眼眸慢慢地從陸仁甲轉移到王媽媽身上,繼而,他邁着腳步,穩穩地,一步一步地走向王媽媽,在這個過程中,他嘴角那抹譏誚的弧度一直保持不變。
“三十兩……”小宸比劃着匕首,笑得猶如嗜血的小惡魔,他舔了舔乾涸的嘴脣,眼底有着蓬勃的怒意,“你竟然只出三十兩就想買我們,嗯?”
一個看上去才五歲的小孩子,怎麼會散發出修羅般的殺氣?眼見着他一步步走進,被他殺氣騰騰的眼神籠罩着,王媽媽只覺得心中膽寒,腳底鬆軟,彷彿有一種不知明的恐懼慢慢從腳底升起。
王媽媽艱難地嚥了口水,顫抖着聲音大聲衝着邊上的大手怒喊道:“你們都是死人嗎?還不快給老孃抓住他!”這小屁孩這麼厲害,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不砍了他的爪子,如何能馴服他?
那些打手雖然也和王媽媽一樣,心中升起一股不知明的恐懼,不過轉念一想,這小屁孩還不到自己腰高呢,再說他們人多勢衆,還會怕了他不成?如此想着,那爲首者打手一揮,冷聲道:“大夥兒一起上!”
於是,狹窄的房間內,十幾個彪悍壯碩的粗漢子圍成圈一擁而上,朝中間猛撲過去,不多時便傳來一陣噼裡啪啦的動手聲音,以及拳腳相加時皮肉骨骼的碰撞聲。
“你們都是死人嗎?人都不在裡面,還在裡面打什麼?!”王媽媽之前眼見包圍圈將小宸他們倆孩子圍住,心中正高興着呢,卻冷不防看到那死小孩不知道怎麼的竟出了包圍圈,而她手下的那些傻子還在那圍成一圈拳腳相加。
“……”
十幾個大手瞬間住手,擡頭果然看到那笑得陰森恐怖的小男孩,此刻正站在王媽媽身後,那柄森冷的匕首正擱在王媽媽脖子上,他另外一隻手牽着那抱着小白兔一臉懵懂的小女孩。
“我x!”那十幾個大手面面相覷,低頭一看,發現地上那個被揍得面目全非連叫都叫不出聲的赫然便是那斷了一隻胳膊的陸仁甲……
小宸戲謔地比劃着匕首,而王媽媽卻全身脊背發冷,眼中被嚇得泛着淚花。
小屁孩有多狠她完全見識到了,連說都不說一聲就下殺手,最好的例子就在眼前,她哪裡敢動彈半分啊。
“小公子……有話好好說,好好說……”王媽媽頓時舉起雙手投降,生怕那柄匕首一個不查割破自己嬌嫩的頸項。
小宸冷冷一笑,語氣卻說不出的輕淡:“既然今天你能不問緣由地買我們,小爺我是不是可以認爲,你們平日裡用這種方式買了不少的孩子?”
“這……絕對沒有!絕對沒有!”王媽媽頭搖得像波浪鼓,否認的很徹底。
“沒有?”小宸的目光透過窗櫺,瞥向外面的荷花池。此時正是初冬季節,池裡的荷花早就敗了,現在的湖裡空蕩蕩的一片,不過勝在池子夠大,看起來略有幾分風光。
“真的沒有!”王媽媽再一次否認。
“很好。”小宸的語氣雲淡風輕,笑容也是輕描淡寫,但是他卻回頭將小諾臉上的黑布扯下,笑着一張燦爛小臉:“小宸哥哥變戲法給你看好不好呀?”
“好呀好呀!”小諾興奮的小臉紅紅的,拍着小手掌。剛纔小宸哥哥跟那些人在玩遊戲,可是都不帶她玩,還將她臉給蒙上了,害的她都好無聊哦。
“那小諾看好咯!”小宸眼底閃過一抹詭異笑容,也不見他如何使力,只見他細細的小腿凌空一點,王媽媽的身子就如箭羽般飛射而出,筆直地插到荷花池中。
是的,您沒有看錯,絕對是筆直的,就連在凌空飛起來呈拋物線狀落到荷花池的過程中,王媽媽的身形也是筆直的,更不用說站立在荷花池中的姿態了。
荷花池裡的水不滿,以王媽媽的身形,那池水剛好淹沒到她嘴脣。此刻的她像是被點了穴道,絲毫動彈不得,而且也不能說話,因爲一說話那汩汩的池水就會流進她口中。
此時,花苑裡錯錯落落地坐着幾對妓女和嫖客,他們正相擁纏綿着,冷不防聽到一聲巨響,全都朝那荷花池中看去,這一看頓時就傻了眼了……王媽媽,那位真的是以凶神惡煞著稱的王媽媽?
而此刻二樓王媽媽的房間裡,那些打手也一個個全都傻了眼,還有的更是爬到窗戶上去看,更多的是用驚恐地目光望着小宸。
而此刻,小宸卻對小諾笑道:“咱們來比賽,看誰踢的又快又準,怎麼樣?”
“好啊好啊!”小諾拍着小手掌,笑得露出了兩個小虎牙,她最愛跟小宸哥哥玩消息了。
沒想到那小男孩竟然這麼厲害!那些打手雖然心慌,待看到小諾時不由地眼睛一亮。小男孩是很厲害沒錯,可他畢竟年紀小力氣有限,更何況還有一臉茫然狀的小女孩呢,抓了這小女孩正好可以威脅那小男孩!
於是,絕大部分的打手都興沖沖地往小諾撲去,將小諾當成了香餑餑。
他們以爲小諾那副柔柔弱弱的樣子很好欺負,似乎一巴掌就能將她拍坐地上了,可憐的他們卻不知道,就連小宸都遠遠不是小諾的對手,也因此沒有看到小宸眼底閃過那抹狹促和狡黠。
小諾見這麼多人朝她撲來,非但沒有驚慌失措,還興奮地小臉紅撲撲的,兩顆小酒窩若隱若現。她懷中依舊抱着那隻似乎永遠在睡覺的小白兔,也不見她如何行動,那些打手沒沒伸出一隻手去,卻發現自己抓了空,而這時候,就會從他們耳邊傳來一道同伴的驚呼聲。
小諾的速度快如閃電,滑如泥鰍,雖然十來個打手都想抓她,卻連她的衣角都沒有摸到。玩到興起的時候,小諾還會雙腿出擊,一下子踹了兩個人下去。
眼見着房間裡的打手越來越少,小宸和小諾正煩惱着,卻聽到外面不斷地有人涌來。除了花月樓的護院外,還有看熱鬧起鬨的嫖客。小宸和小諾玩的興起,可不管護院還是嫖客,一股腦地全往荷花池裡踢飛。
只見一道道直挺挺地人性箭羽呈拋物線狀連綿不絕地飛向荷花池,噗通噗通的聲音此起彼伏。
玩到後來,小宸和小諾已經不是在玩了,他們在練習腳步的準頭和力道。荷花池距離二樓房間大約有三十丈,而他們要做的就是將那些被種到荷花池裡的人排成一個字:殺!
此時,寬大的荷花池裡已經被絡繹不絕地丟了幾十個人下去,眼見着一個殺字就要填滿了,只剩下最後一點了。
於是,小宸和小諾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那個躺在地板上嗷嗷叫的陸仁甲。
小宸拍拍手,慢悠悠地走過去,笑嘻嘻地踢踢他,徵求他的意見:“你是想死呢,還是想活呢?”
“……活!”陸仁甲從昏迷中醒來,看到眼前放大的小惡魔的臉,眼底有恨意也有懇求,非常之複雜。
“哼,往後若是再犯到小爺手上,小爺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小宸冷哼數聲,擡起細細的小腿,一下子將陸仁甲踹出窗外,將他直直地種到荷花池中,在那個“殺”字上落下最後一筆。
趴着窗頭往下望,只見荷花池裡一個完整的殺字,最後一筆因爲是陸仁甲,所以池水上漂浮着血水,看起來殺氣騰騰,有一種凜然不可侵犯的味道。
“小宸哥哥,我想到辦法了。”小諾揚着兩個小小酒窩,拉着小宸的手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天真地說:“往後咱們天天來練習種人,我敢打包票,一個月後咱們你就會練成無影功法了。”
“無影腳是什麼?”
“一種很厲害的武功啊,以前有人教過我的,剛纔玩遊戲的時候我纔想起來的。”小諾笑得很開心,眼睛月牙般彎彎,“練成那種神功後,以後就算打不過,也沒人能夠追的上你喲。”
沒想到教訓人也能教訓出功夫來,這倒是意外之喜。小宸得意洋洋地挑眉,“好啊,咱們回去後就練習無影功法去。”
荷花池邊上,此刻圍了一圈的人,大傢伙對着裡面那排成一個字的人指指點點,眼底有興奮,有玩味,但是更多的是驚悚和畏懼。知情人皆想着,看來酈城要掀起一翻腥風血雨了。
花月樓能夠開成酈城最大的妓院,它背後可是酈城最大的幫派——一言堂。今日有人如此侮辱花月樓,一言堂的人怎麼可能善罷甘休?那兩個小孩子只怕是凶多吉少啊。
而此刻的小宸和小諾卻全然不知道,他們兩個正高高興興地手牽着手一路暢通無阻地離開,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路上兩人說說笑笑,不多時便進了悅來客棧,經驗淺薄的兩人卻絲毫沒發現自己被人跟蹤了。
悅來客棧被宋顏買下來了,所以她們一行人就歇在這裡,現在悅來客棧並沒有打開門做生意。
“哎呀,你們倆小屁孩終於捨得回來了?”衛雲遊看到倆孩子,激動地迎接上去,就差熱淚盈眶了,“老實說,聽說你們差點被賣掉青樓了?怎麼這麼衰啊?”說着,他一臉幸災樂禍地拍着小宸的肩頭。
“衛叔叔不是說青樓是最好玩的地方嗎?”小宸揚着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眸,認真地凝視衛雲遊,眼底卻極快地閃過一抹狡黠。
“我……我說的……”衛雲遊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住,一個趔趄差點跌倒,他心裡忽然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衛小三,跟我來一下。”宋顏不知何時出現在大堂,面容淡定地望着衛雲遊,口氣同樣淡定。
“咳、咳咳!”被宋顏那雲淡風輕的眼眸一掃,冷不丁聽到這麼一句話,衛雲遊嚇得一口氣沒抽上來,狠狠地被嗆住了,他忍不住彎下身子,玩命的咳嗽——忘記了小宸會當真,老大應該不會計較他跟小宸說的關於青樓的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