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點,葉子軒靠在京城警局外面的一棵樹上,眼睛一動不動看着出口,像是一個專門盯梢的探子,那動作、那表情,生怕任何一個細節會漏掉,在他把口袋裡的五個棉花糖吃完的時候,葉子軒終於見到龍秋徽英姿颯爽的身影。
她跟十餘名同事從警局出來,一邊前行一邊說着什麼,即便是再高大魁梧的男警,在她面前也會少一點風采,那高挑的身姿、颯爽的短髮、冷豔的笑容,鑄造出一個獨一無二的龍秋徽,讓他心裡最深的回憶,像是泉水一樣涌了上來。
葉子軒呼出一口長氣,他異樣地想起兩人昨晚滾牀單時候那表情,龍秋徽絕對錶裡如一,即便在牀上也相當地霸氣,梅開三度,除了初經人事的興奮和熾熱之外,還有就是被激起的征服欲,葉子軒很想看看龍大美女嬌柔的小女人狀。
可惜他始終沒有見到她的溫柔,哪怕龍秋徽三度高潮時,也只是慷慨激昂的長亢一聲,葉子軒難得看到她溫柔一面,他嚴重懷疑多年的警隊生活,早把她身上天然的溫柔磨沒,只是她這份冷豔,又何嘗不是一道另類而驚豔的風景呢?
“嗖!”
在龍秋徽跟同事分別之後,葉子軒就輕輕吹了一聲口哨,龍秋徽下意識偏頭往來,看着她冷豔的俏臉,葉子軒絲毫不懷疑,如果吹口哨的不是自己,而是什麼混混流氓,估計今天會被撂倒在警局門口,即使是他,龍秋徽也一臉壞笑。
她摘掉警帽向葉子軒走了過來,只是走路沒有昔日的風風火火,更多是一種儒雅踱步:“有事找我?怎麼不上去辦公室?玩起守株待兔的把戲,你就不怕我今天不出門,你白白等上一天?”她若有所思:“是不是昨晚的事壓着你?”
女人言語總是如此犀利。
葉子軒輕輕咳嗽一聲:“我剛到這,正要上去就見你跟同事出現,所以就靠在這裡等你們聊完。”他對昨晚一事確實有點像偷吃貢品不知如何善後的孩子,但也不至於壓力過大逃避龍秋徽:“再說了,你覺得我是逃避責任的人嗎?”
龍秋徽無視葉子軒解釋,很直接的拋出一句話:“昨晚的事只是一個誤會,我不會放在心上,你也不用太揪心,沒必要思想負擔,我不會讓你負責的,大家都是成年人,玩尋死覓活的很無聊,所以不用站在這裡等,上去辦公室吧。”
“看你樣子也沒吃飯,我剛叫了一船壽司,一起吃吧。”
葉子軒嘿嘿一笑:“還要不要喝威士忌?”
龍秋徽先是一愣,隨後一腳飛出:“找死啊,王八蛋。”
葉子軒敏捷的躲開,像是兔子一樣竄入警察局,兩人的尷尬就這樣簡單化開。
很快,兩人就上到辦公室,反手關閉房門後,龍秋徽給葉子軒倒了一杯茶,自己則坐回辦公椅上,握着鼠標在電腦上操作,一邊處理事情,一邊問出一句:“早上一溜煙的跑了,是有急事,還是你安排好環節,讓你兄弟解你困境?”
葉子軒差點把茶水噴出來:“龍隊,我是那樣無恥的人嗎?你這懷疑一切的職業病,可不能胡亂用在我身上。”他一臉委屈的補充:“我早上是真有急事,二伯帶人去抄宋思妃的家,我擔心出什麼大事,所以就衝過去探一個究竟。”
“抄家?”
龍秋徽停滯動作:“葉家對宋家動手了?理由是什麼?”
“也不算動手,是敲打。”
葉子沒有隱瞞:“是宋家十大飛鷹參與圍殺一事,二伯估計是得到老爺子批准,對宋家進行一個警告,只是這警告有點嚴厲,整個花園面目全非,連假山都被軍警挖開,不過這也有好處,除了威懾宋思妃之外,也幫到我們一件事。”
在龍秋徽側頭望向葉子軒,美麗眸子流露一絲好奇時,葉子軒從手裡摸出宋思妃的手錶,龍秋徽掃過一眼就停滯了目光:“百達翡麗?這種表很貴的,你拿的更是上世紀款式,放在拍賣行隨便能賣幾百萬。”她的眼裡流露一抹玩味:
“怎麼?你要送表給我?彌補我?過自己心裡的坎?”
她淡淡開口:“我剛纔說過了,大家都是成年人,沒必要有負擔。”
“是嗎?”
葉子軒睜大眼睛:“那再玩一次?”
龍秋徽直接把一本字典砸了過去,葉子軒一手接住,在她要大打出手的時候,葉子軒忙出聲喊道:“龍隊,別動手,我只是開個玩笑,這百達翡麗不是送給你的,是我在宋家撿的,不,是宋思妃砸我的,我順手就把它揣入口袋了。”
龍秋徽冷笑一聲:“你還真是牛叉,大清早出門撿了幾百萬啊。”
葉子軒悠悠一笑:“我也不是想要這塊表,而是我突然發現,昨天無聲視頻的悍匪,其中一個也帶着相同款式的表,我當時不清楚這是名錶,只是覺得宋思妃戴的表一定昂貴,既然昂貴,那就有線索可尋,所以也推論到悍匪的表。”
“我抱着試一試的態度,上網查了一下這塊表。”
葉子軒看着手錶很是感慨:“不得了,一百多年曆史,六百多萬啊,而且在官網輸入手錶編號,儼然出現宋思妃的名字,可見這些手錶都是限量版的,而且都是登記在冊,我記得悍匪手上的表,能辨認出幾個數字,咱們可以查查。”
“雖然有一點難度,但相信是一個突破口。”
龍秋徽拋出一句:“你就不擔心悍匪的表是山寨?”
“山寨?姐姐,敢打劫澳門金庫的悍匪只有兩種人。”
葉子軒低頭喝入一口茶水:“一是窮的連飯都吃不起的人,想要玩命一把榮華富貴,二是本身錦衣玉食,想要追求更極致生活的主,如果是第一種人,對方怎會戴山寨名錶?隨便在地攤搞個梅花表就行了,所以我推測是第二種人。”
“既然是類似張子強那種人,他手上又怎會是山寨表?”
葉子軒淡淡開口:“即使是山寨,咱們查一查,也不是壞事。”
“漂亮!”
龍秋徽毫不猶豫的給予葉子軒讚譽,隨後打開看了無數遍的無聲視頻,把放大悍匪手上的表,然後把有限幾個數字和畫面截取下來:“我待會就傳給國際刑警,讓他們幫忙協助調查,其實我早上已把悍匪畫像傳去,可惜沒有案底。”
葉子軒靠回座椅上,繼續剛纔的話題:“這些人曾經應該做過大案,只是作案時手法乾淨或戴着頭套,所以面目不爲人所知,你可以把世界各地,不,東南亞這一片劫案查一查,看看那些還沒有解決的大案懸案,相信會有收穫的。”
“畢竟敢打澳門金庫的悍匪,絕對不會是初生牛犢。”
龍秋徽臉上揚起一抹讚許之意,敲打幾下電腦讓它進行慢慢檢索,隨後起身走到葉子軒面前坐下:“我發現,你是一塊幹警察的好料,如不是你身份特殊,我還會讓戴局他們把你吸收進來,給你搞個局長坐坐,估計能保一方平安。”
葉子軒嘿嘿一笑:“當初誰不讓我做警察啊。”
龍秋徽沒好氣瞪他一眼:“你是不是男人,怎麼這樣小氣?多少年的事還記恨?真恨不得一腳踹死你,”接着又燦爛一笑:“不過我那時確實看你不順眼,整天玩世不恭油嘴滑舌,就跟一個小混混似的,哦,對,你現在也是混混。”
葉子軒瞄了她的雙峰一眼:“警花和混混滾牀單,一聽就無比刺激。”
龍秋徽俏臉一板:“說什麼呢?”
“沒什麼,說你是警花呢。”
葉子軒避重就輕的笑道,隨後喝完杯中茶水看着龍秋徽,在龍秋徽拿起水壺俯身給他添水時,葉子軒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氣,他下意識往上湊時,被龍秋徽修長手指點在額頭上,俏臉蘊含挑釁:“幹什麼?難道你還想再試圖挑戰?”
“不想。”
葉子軒馬上識趣地乖巧了,女人的興奮可能好滿足一下,亢奮就不好說了,隨後他就轉入話題:“對了,你有沒有找到視頻主人?正如我昨晚所說,他能夠拍攝這夥人,應該是知道一些底細,哪怕真不認識也可以探聽當時的環境。”
“至少可以讓你知道對話地方在哪裡,以此來進一步確認悍匪的來歷和軌跡。”
龍秋徽遲疑了一下,最終看着葉子軒開口:“無聲視頻來自華海法制探秘的土肥圓。”
“土肥圓?”
葉子軒一愣,隨後訝然失聲:“是那死胖子?”他想起當初想要抽幾巴掌的那個主持人,就是他把煙花一案搞得複雜。
還沒等龍秋徽驚訝葉子軒認識土肥圓時,一個電話忽然打入了進來,龍秋徽拿起來接聽,片刻之後臉色一變:
“什麼?土肥圓早上被車撞死了?好端端的怎會被車撞死呢?是怎麼撞的?”
葉子軒微微一怔,沒想到胖子主持人掛了,在他本能尋思土肥圓橫死,跟無聲視頻是否有關時,房門被人敲響了:
“外賣!”
聲音沉穩,有力,還帶着一抹寒意。
聽着電話的龍秋徽手指一揮,讓葉子軒起身去拿外賣。
葉子軒摸出錢包走向門口,快要觸碰的時候,他的耳朵微微一動,捕捉到一抹槍械拉栓的聲音。
“小心!”
葉子軒臉色一變,一把撲倒打電話的龍秋徽,幾乎是剛剛觸碰地板,嗖嗖兩記消音槍響,兩顆彈頭穿門射入。
“砰砰!”
電腦頃刻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