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長青跟郭翹楚帶着十餘人離開之後,整個四科大廳變得安靜起來。
數十名警員全望着龍秋徽和葉子軒,似乎對兩人的凸出很是尷尬和不習慣,還有一種明顯的排外情緒,隨後就把目光望向陶可可,陶可可咳嗽一聲,隨後上前兩步看着龍秋徽和葉子軒:“龍隊,你現在是主事人,四科配合你行動。”
“犯罪嫌疑人已經走了,不知你接下來有什麼部署?”
她已經被汪處長嚴重警告過了,必須無條件配合龍秋徽和葉子軒,她現在把事情搞得一地雞毛,再加上郭翹楚引而不發的控告,配合龍秋徽兩人才可能有一條出路,一旦龍秋徽在報告上給她寫上一筆,陶可可將會脫掉警服送入監獄。
而且汪處還提醒了衆人,龍秋徽被授予特權組建破案隊伍,她對整個四科有生殺大權。
陶可可再怎麼狂妄自大,也不會這時去招惹兩人,所以心裡儘管彆扭兩人成爲自己上司,但還是保持兩分禮貌開口:“我們是紀律部隊,上峰竟然讓我們配合你們的行動,因此現在你發任何指令,只要在職責範圍,我們都會服從。”
“希望陶科長口心一致。”
龍秋徽站了出來,再也沒有昨天的忍讓,恢復了雷厲風行的作風:“也希望我們可以合作愉快,現在我有四件事情要你們配合,第一,會議室將會成爲我和葉警官的臨時辦公室,沒有我們批准,任何警員包括陶科長不可擅自進入。”
她連珠帶炮的拋出幾句:“第二,把金庫劫案的卷宗和資料全部送入我的辦公室,包括郭翹楚和何長青的詳細情況;第三,調出中央金庫的內外視頻,查看案發之前兩小時的內容,我要外面環境,金庫成員甚至清潔人員的動靜。”
“第四,給我們申請兩件防彈衣和兩把槍。”
葉子軒補充一句:“第五,給我要一份早餐。”
陶可可眉頭一皺:“龍隊,這工作量太大,兄弟們一晚沒睡了、、、”
龍秋徽很乾脆利落的丟出一句:“覺得辛苦,那就不要乾了。”
一名中年女警按捺不住:“這是我們地方,幹不幹輪不到你說話。”
龍秋徽點着她身邊的椅子:“沒有能力坐那個位置,就讓出來給能幹的人坐。”
中年女警額頭出汗,咬着嘴脣:“我強烈抗議,這是對我的侮辱,是極大的不尊重!”
龍秋徽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盯着她。
在葉子軒暗呼這女警要倒黴時,中年女警情緒變得激動起來:“你現在雖然是我的臨時上司,但是您必須向我道歉,不然其餘警員看到您這樣對待下屬會心寒的,爲了避免讓警局失去凝聚力,爲了龍隊以後不要再無端懷疑下屬、、”
“請龍隊正式道歉!”
中年女警越說越激動,眼裡還噙着一抹眼淚:“不然我將辭職抗議,還會向上峰提出控訴。”
在陶可可和數十名警員默認中年女警給龍秋徽施加壓力時,龍秋徽一張俏臉陰沉下來,這人打蛇隨棍上唱做俱佳,說到後面就像演戲一樣,她踏前一步,微微昂起臉,盯着那個中年女警低沉地開口:“你知不知道我最恨的是什麼?”
感受到龍秋徽的無形威壓,中年女警臉色一下變得難看,剛纔的舌燦蓮花張口結舌說不出來。
陶可可嗅到一抹不好氣息:“龍隊、、、、”
龍秋徽毫不客氣推開陶可可,盯着桀驁不馴的中年女警冷冷開口:“我最恨的是別人威脅我,比如剛纔你扯上整個警局來威脅我,明明是你個人的事爲什麼要胡亂攀扯?正要萬衆一心的時候,拿辭職來威脅我?很熱血?很悲壯嗎?”
“我現在宣佈,批准她的辭職,三十分鐘內離開警局。”
她扭頭望向陶可可:“陶科長,你給我盯着她,三十分鐘,她沒走,你走。”
“誰求情,誰滾蛋!”
“金庫劫案之前,我掌控四科人事大權,不爽的,不甘的,不做事的,統統滾蛋。”
說完之後,她就轉身走入會議室,手段如此粗暴簡單,讓無數警員目瞪口呆,中年女警臉色變得蒼白,想要喊叫些什麼卻頹然坐回椅子,陶可可也是臉色如烏雲陰沉,沒有想到昨天還唯唯諾諾的龍秋徽,爆發出如此強大的威壓氣勢。
葉子軒吹了一聲口哨,揮揮手走入會議室:“送她離開的同事,記得給我帶份早餐,謝謝。”
看着關閉上的房門,數十名警員眼裡都流露一抹憤怒,齊齊把目光望向了陶可可,一名女警員靠前一步,低聲一句:“陶科長,這兩人太可惡,霸佔我們會議室不說,不給小玲報仇不說,放走郭翹楚不說,還敢耀武揚威叫板我們。”
“還敢直接炒掉周姐,她算哪根蔥啊?”
“我們直接罷工,讓他們無兵可用,讓他們求回我們。”
陶可可冷冷瞥了一眼:“你覺得,她敢不敢炒掉我們?”
年輕女警沒有說話。
幾乎同一個時刻,何家旗下一處花園,何長青的別墅,郭翹楚拖着傷腿從車裡鑽出來,一步一步向主建築走過去,何長青披着大衣從後面跟了上面,臉上揚起了一抹笑意道:“葉子軒還真是一個人物,至少比陶可可他們有趣多了。”
“陶可可被你的算計搞得團團轉,葉子軒卻能一眼看穿本質,昨晚更是傷了不少兄弟,三噸金塊也差點被他弄走。”
郭翹楚眼裡閃爍一抹光芒,挪移腳步踏上階梯:“能夠扭轉大決戰敗局,成爲葉宮主事人,還能破掉洪青龍,殺掉青千顏和白狐,這樣的角色又怎會是無能之輩?只是我沒有想到他會介入此事,看來鴉王對龍秋徽下手還真是愚蠢。”
“也不能怪他。”
何長青摸出一支雪茄,塞入嘴裡點燃:“他急於打出名號,吸引更多人投靠,而且想要解決龍秋徽,掩蓋你和幾個兄弟的暴露,所以纔會對龍秋徽下殺手,只是沒有想到,不僅沒有做掉後者,反而死傷近百人,還把葉子軒也扯入。”
郭翹楚輕輕哼了一聲:“龍秋徽是龍傲天的女兒,龍傲天又是葉宮元老,有人殺龍秋徽,葉子軒怎可能不援手?何況他們兩個在華海就有淵源,雖然我們不懼葉子軒,但跟他爲敵很不智,即使能夠壓倒葉子軒,咱們也會元氣大傷。”
“咱們現在只能儘量勝利,太多失敗又會讓組織潰散。”
他聲音堅定:“下次見到鴉王,一定要讓他好好反省。”
何長青輕輕點頭,隨後壓低聲音:“我昨晚跟葉子軒有過交手,我還給他留了一噸金塊,讓人奇怪的是,他沒有上交給警方,依然是藏匿在變電站後面坑裡,早上他認出了我,但也沒有點破,我有點看不透他所想,他要幹什麼呢?”
郭翹楚停滯腳步,忽然來了興趣:“他留下那噸金塊?”
何長青點點頭:“沒錯,他昨晚沒有通知警方取出,今天我還讓人晨跑繞了一圈,金塊還在。”
“我們接下來怎麼應付葉子軒?要不要雷霆一擊毀滅他?”
郭翹楚哈哈大笑起來:“這小子,要分贓啊。”
他的眼裡流露一抹興趣,隨後看着何長青淡淡一笑:”葉子軒此次來澳門,相比揪出我們來說,他更希望從中撈取利益,讓葉宮好處最大化,咱們不要去動他,雙方還不到死磕的時候,如果能夠避開就更好,我猜測,我們跟他必會有交易。“
隨後,他又問出一句:”東西出手了嗎?“
何長青壓低聲音:“債券出境了,鑽石還沒有,兩噸金塊到了老二酒窖。”
“鑽石不動。”
郭翹楚微微擡頭:“黃昏六點,通知警方,發現金塊。”
“何家,是開始大洗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