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葉青倒下地上,喉嚨洶涌鮮血,死的不能再死。
全場一片呆愣,還有難於置信,誰都沒有想到,葉子軒膽子肥成這樣,完全無視特首和賭王的諭令,不管不顧對竹葉青下狠手,還是當着許家衛和老肥的面前割喉,竹葉青也沒有想到,所以死的時候眼睛瞪大,有着無盡不甘和憤怒。
竹葉青還以爲許家衛他們的到來,是給自己奠定勝利基礎,誰知卻反過來要了自己的命,而何翡翠三人毫髮無損,讓她的死徹底沒有意義,這個結局,遠不如五分鐘前的雙方對峙,至少可以拉四個人陪葬,如今,她一個人孤零死去。
沉澱的血腥,忽地又騰昇,氣氛也瞬間凝重。
“混蛋!”
見到竹葉青橫死,還沒有完全撤離的青葉幫子弟一怔,一驚,一怒,隨後就吼叫着衝了上來,如非手中武器全部丟在地上,只怕當場給葉子軒轟上幾百發子彈,他們的反應,馬上讓郭翹楚、何翡翠、何長青三人也都擡手,舉起槍械。
三把槍,四顆子彈,威懾着衝過來的數十名青葉幫子弟,雖然何長青他們也都震驚葉子軒的狠辣,但四人早就是一條繩索上的螞蚱,除了共同進退再無它途,因此牢牢握着手中槍械,跟着葉子軒一條道走到黑:“退後!全部退後!”
在青葉子弟面對槍口微微遲緩動作的時候,數十名軍警也從驚愣中醒了過來,端着槍械向青葉子弟吼出一聲,他們一樣憤怒葉子軒挑釁,只是現在任務是控制事態,絕對不能再鬧出大規模廝殺,何況葉子軒還有何翡翠他們三個保護。
場面再度對峙起來,青葉子弟羣情洶涌。
“混蛋!”
這時,許家衛也從竹葉青的鮮血中反應過來,憤怒不堪的盯着葉子軒吼叫:“沒聽到特首和何先生的禁武令嗎?沒聽到我讓你放下武器嗎?你他媽的還敢殺她,她是竹葉青,是青葉幫的幫主,是何二少的女人,你竟然敢出手殺他?”
他指着葉子軒充滿着怒氣和敵意,如果不是何翡翠橫在面前,他肯定會掏槍射翻葉子軒,在老肥輕輕扯住他的時候,許家衛發現葉子軒沒有慌亂,相反不置可否一笑:“禁武令是九點生效,也就是說,現在開始,澳門不能再動武。”
“誰動武,誰鬧事,誰就是澳門公敵。”
葉子軒看着青葉子弟開口:“要想活命,最好不要亂動手。”他把玩着手中割喉的匕首:“不然許先生跟肥哥,就會下令軍警無情射擊,你們再多子弟再多怒氣,也扛不住面前的槍,這個許先生,你也要注意,不要想着給我一槍。”
“身爲特首的親信,你可不能破壞特首和賭王的諭令,不然你就要人頭落地做榜樣。”
說到這裡,葉子軒一丟手中匕首:“九點了,我,響應澳門禁武令。”
匕首落地,叮噹作響,葉子軒一副彬彬有禮:“希望全澳門人,也都跟着我響應。
青葉子弟愣然之後,變得更加憤怒:“混蛋,玩花樣,我們弄死你。”
“兄弟們,殺了這小子,爲幫主報仇!”
“許先生,今晚你不給我們一個公道,我們就自己討回公道。”
何翡翠踏前一步,盯着許家衛喝出一聲:“許助理,你剛纔說九點後禁武令生效,現在已過了九點,你有義務維護禁武令的權威,誰再無故大打出手,你們可以毫不留情開槍,至於葉子軒,他是九點前殺掉竹葉青,不算觸犯諭令。”
何翡翠流露出應有的果斷和鐵血:“如果你不維護禁武令的權威,讓葉子軒遭受到青葉幫攻擊,我何翡翠將會無條件幫助葉子軒殺敵,維護禁武令的神聖,同時向特首控告你的偏袒跟失職,到時你會是什麼下場,你自己心裡清楚。”
“青葉子弟一旦出手,我何長青也會加入戰鬥。”
何長青也擺明自己態度:“我不會坐視兄弟生死不理,雙方會廝殺到什麼場面,沒有人可以想象。”
葉子軒悠悠一笑:“只是記住了,我們是被迫反擊,是青葉子弟先動的手。”
許家衛吼出一聲:“你不殺竹葉青,他們怎會動你?”
葉子軒聳聳肩膀,無視許家衛的憤怒:“許先生,我殺竹葉青是在九點前,青葉子弟要動手,是九點後,性質完全不一樣,你看,何小姐、何三少跟郭大少都不追究,青葉子弟九點前圍攻他們一事,連十多名何家保鏢橫死都放下。”
“青葉子弟追究我九點前殺竹葉青,會不會太無恥一點?”
何翡翠點點頭:“對,要追究他九點前的出手,那麼我也該把青葉幫屠掉。”
許家衛的臉色也如六月烏雲陰沉,他知道被葉子軒鑽了一個空子,還讓葉子軒把自己擺上檯面,現在自己不保護他,鬧出雙方再度廝殺的場面,自己怕是烏紗帽不保,可要保護葉子軒,不讓青葉子弟復仇,他又感覺到說不出的憋屈。
“許先生,不要聽他們胡攪蠻纏。”
青葉頭目吼叫一聲:“殺死幫主,我們要報仇,要公道。”
“對,你們不主持公道,我們就自己討回公道。”
“哪怕見到特首,見到何先生,我們也不怕。”
青葉子弟一個個義憤填膺:“斃掉這小子!”
“閉嘴!”
許家衛呼出一口長氣,環視衆人一眼喝道:“哄叫什麼?我代表特首和賭王出現在這裡,就表明我會秉公處理一切事務,現在過了九點,禁武令已經傳遍整個澳門,青葉幫最好不要有過激行爲,不然不僅幫主白死,你們也會橫死。”
在全場微微一靜的時候,許家衛又把目光轉到葉子軒臉上,有着說不出的狠戾和厭惡:“今晚就給你這個空子鑽,我就算你九點前殺掉竹葉青,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當着衆人的面殺掉竹葉青,無論如何,都要跟我們走一趟。”
他左手一擺喝道:“來人,把謀殺竹葉青兇手拿下,膽敢反抗,立地擊斃。”
四名軍警靠前,卻被郭翹楚他們一槍指住,許家衛臉色一沉:“何少,郭少,我們抓拿殺人犯,你們要插手嗎?”
“你現在跟我講白道,還是講黑道?”
葉子軒冷哼一聲:“講黑道,今晚就是江湖洗牌,國有國法,江湖有江湖規矩,我跟竹葉青他們的恩怨,江湖而起,江湖而落,生死各安天命,竹葉青死了,何老八死了,我死了,不需要澳門官方指手畫腳,雙方勢力各自會搞定。”
“官方插一腳進來,不明智,也不公平。”
“講白道,就算許助理憂國憂民,大義凜然、”
“那麼,今晚要抓走的人,不僅是我,是在場大半人。”
他手指一點青葉幫子弟:“要抓,先抓他們,然後再來抓我。”
何翡翠也擠出一句:“許助理,不要壞了規矩。”
連續被堵的許家衛怒意叢生:“今晚我就是規矩,誰人求情都沒用,來人,把他拿下,膽敢反抗,就地擊斃。”
葉子軒冷笑一聲:“以勢壓人?”
許家衛傲然迴應:“就以勢壓人?怎麼,壓不起啊?”
六名軍警端着槍,手指緊扣扳機,謹慎移步向前。
“我跟你講黑道,你跟我講白道,我跟你講白道,你跟我講霸道!”
葉子軒冷笑一聲:“好,我今晚就跟你講霸道。”
葉子軒揮手攔住何翡翠他們爲自己辯駁,坦然迎接着槍口走上去,盯着許家衛霸氣十足,一字一句開口:“豎起耳朵聽好嘍,我只說一次,我叫葉天龍,京城葉家第三代子侄,我現在從這裡走出去,誰敢阻擋,誰敢開槍,我殺誰。”
“我殺掉你們,跟踩死螞蟻一樣沒區別,你們傷到我,一個個株連九族。”
對於蠻橫的對手,葉子軒也從來都是無禮對待。
“京城葉家?”
在許家衛還微微茫然的時候,老肥卻是身軀一震,意識到了什麼,一直沉默的他厲聲喝道:
“全部退後,全部退後。”
聽到老肥這個指令,數十名軍警下意識停滯動作。
葉子軒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還對着擋路的許家衛猛地踹出一腳,後者砰地一聲摔飛出去,他憤怒不堪的站起來,指着葉子軒怒吼:“媽的!敢動我?老子弄死你,我纔不管什麼京城葉家,這裡是澳門,一國兩制,什麼葉家都不好使。”
“來人,把他扣下來,有什麼後果,我來扛——”
“啪!”
路過的葉子軒一巴掌甩在他臉上:“傻叉,整天喊兩制兩制,前面的一國,你他媽的瞎眼沒見到?”
一針見血點中許家衛軟肋,許家衛頓時面紅耳赤,不是羞愧,是氣急了。
葉子軒揚長而去,沒有一人敢動手,敢開槍,竹葉青和許家的下場擺在那裡。
許家衛想要奪過一把槍,卻被老肥一把按住,他憤怒的吼道:“老肥,你幹嗎、、、”
“不想白白死掉,不要開黑槍。”
老肥臉上前所未有的凝重:“你,招惹不起他。”
許家衛憤憤不平:“他媽的,我一個特首第一助,招惹不起這混蛋?”
老肥擠出一句:“駐澳司令都是他老爺子欽定,你算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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