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濃,別墅門口,慘白燈光中,如衣,櫻雪子齊齊暴動,同時握着武器衝向對方。
十來米的距離,轉瞬而至,兩人轟然相撞,噹噹!刀劍在半空中連連揮出,櫻雪子能作爲山口組派來香港復仇的領頭羊,武力,心智,定力,都不是普通人能隨意媲美,而芊紫衣調教出來還握有黑劍如衣,自然也不是什麼普通角色。
兩人驍勇無敵,如狂風暴雨,刀劍聯繫撞擊,彈腿揮灑自若。
棋逢對手,大戰正酣。
所有陳家精銳和八名東瀛男子,看着夜色中纏鬥在一起的兩人,都面面相覷,不知所措,想要衝上去幫忙,又感覺插不上手,可不上去又擔心櫻雪子有什麼閃失,畢竟如衣的身手擺在那裡,能夠從門口殺到這裡的主,誰不忌憚三分?
“砰!”
五六個回合過後,刀劍相碰齊齊脫離手中後,櫻雪子,一腳飛起,點中如衣的胸口,如衣身體向後退了退,單手猛然下壓,拖住櫻雪子的腿部,驟然發力,櫻雪子冷笑連連,順勢向前一步,整個人凌空躍起,另一隻腳旋轉點了出去。
一往無前,招招死手。
如衣不動如山,眼神平靜應付對手,身處櫻雪子一系列連綿不絕的攻勢中,愈發鎮定自若,偶爾出手,卻都有近乎點睛般的妙用,心境轉變之快,遠非常人,她清楚,自己從門口殺到這裡,體力精力耗損太大,應對櫻雪子必須小心。
見到對方腳背狠狠掃來,如衣微微偏過頭,躲過櫻雪子一腳,整個人猛然向前一步,從容伸手,再次抓住尚未落地的櫻雪子腳踝,猛地一甩,把櫻雪子拋向了夜空,雙方脫離的時候,櫻雪子另一隻腳正好落在如衣肩膀,衝擊力巨大。
櫻雪子落地,小腿微抖,止不住踉蹌,但很快站穩。
如衣身軀也晃動了一下,向後退了一步,隨即站穩身體。
不分勝負,大戰仍在持續。
如衣又一次抓住櫻雪子手腕,只不過這次並沒有將她甩飛,而是將自己整個人貼了上去,近身作戰。
如衣劍法厲害,拳腳也霸道,短打更是強悍,驟然間狂風暴雨,連綿不斷!
櫻雪子由主動攻擊轉爲被動防禦,神情多了一絲凝重,雙方交手十多個回合,彼此間都知根知底,如衣奈何不了她,但她也奈何不了如衣,只是現在的勢均力敵,是建立在數十名陳家好手性命之上,自己養精蓄銳,如衣則耗損過半。
這個不分勝負,其實昭示她遜色一籌。
這讓櫻雪子多少有一抹沮喪,但她很快又恢復鬥志,現在自己有主場優勢,可用之人衆多,櫻雪子心裡打定主意,就算今天自己拼成重傷,也要不惜一切帶價將面前的她留在這,她還真不相信,自己跟如衣兩敗俱傷後,如衣還能逃命。
卑鄙無恥?
身爲山口組骨幹的櫻雪子不覺得是,在她看來,只要能贏了對手,任何手段都不足爲過。
勝者爲王,敗者爲寇,這就是王道。
如衣沒有各種念頭,一旦近身出手,唸叨師弟安危的她直接傾盡全力,櫻雪子步步倒退,始終隱忍,大腿捱了一記抽打後,她嬌喝一聲,終於爆發,全身肌肉瞬間繃緊,整個人直接還手,全然不顧如衣的攻擊,一副兩敗俱傷的打法。
拳拳到肉。
陳三元看着現場廝殺,拿着一個酒瓶連連發笑:“幹得漂亮,櫻雪子,把她拿下,拿不下,就困着她。”
“支援一到,她就是甕中之鱉了。”
陳三元眼裡閃爍着一抹玉望:“尼姑啊尼姑,本少玩了那麼多女人,還沒有碰過尼姑,這次可以開開葷了。”
“閉嘴!”
如衣臉上沒有什麼反應,櫻雪子卻喝出一聲,隨即後退出幾步,望着逼迫過來的如衣一笑,只不過笑容中有些嘲弄。
沒由來的,如衣心中止不住一沉,似乎哪裡有些不對勁?
就在這時,櫻雪子嬌喝一聲,同時雙手一揮,五道白芒霎那間閃亮,像是流星一樣直射如衣,夜色下,燈光中,白芒如電,勢若雷霆,快,準,狠,如衣面色微微一變,五把飛鏢突如其來,眨眼間來到如衣面前,直取她的周身要害。
在陳家守衛跟陳三元眼裡閃爍一抹驚訝時,如衣迅速冷靜下來,身體暴動,腳步錯開。
一快一慢,連續變幻不定,於間不容髮間巧妙躲避,詭秘近乎玄奧。
嗖嗖嗖!五把飛刀齊落,方向不同,但力道均勻,如衣步伐詭異避開了四把。
但最後一把,還是擦破了她的肩膀,鮮血灑落。
如衣退後幾步,反手抓起黑劍。
陳三元見狀喊出一聲:“砍她!”
話音一落,殘存的陳家好手瞬間暴動,一前一後向如衣撲殺過來,如衣左腳向後一挪,地面轟然作響,此時,四名奔行最快的四人已經貼近,四把如水清亮的長刀,同一時間罩向氣勢如虹的如衣,其餘同伴也是從四面八方壓了過來。
如此距離,如此兇猛,讓人難於抵擋。
“當!”
如衣沒有在乎自己的傷勢,手腕一抖,一道黑光璀璨閃過,所有長刀全部消失的無影無蹤,四名陳家守衛胸膛譁然破裂,長刀落地,鮮血飈射,像是四根樹木般各自倒下,如衣漠然站在他們的面前,手中黑劍漂染着鮮血,觸目驚心。
四名陳家守衛根本沒有看清他出手,但眼中光芒卻在慢慢消失。
他們用盡最後力氣捂着胸膛傷口,壓迫着堵也堵不住的鮮血,眼裡有一絲不甘和憤怒,顯然沒想到一招落敗。
連連得手的如衣沒有絲毫停頓,身子從兩命對手中間敏捷穿過,兩人衝前幾步就一頭栽倒在地,胸口多了一道兩寸長的傷口,隨後,如衣又對着四名守衛劈出一刀,這一刀,速度慢了半分,當!四人眼疾手快架住這一刀,力量兇猛。
“嗖!”
在如衣手腕一沉壓上兩分力道時,四名陳家守衛怒吼一聲,竭盡全力把長刀掠起,把如衣連人帶劍向半空掀出去,如衣沒有絲毫慌亂,相反她臉上帶着一抹淡淡戲謔,身軀彈射到半空的時候,黑劍對着欄杆猛然一刺,身子再度拔高。
櫻雪子臉色一變,低喝一聲:“擋住她。”
就在八名東瀛男子要射出飛鏢時候,如衣已藉着陳家好手和黑劍刺牆的力量躍上陽臺,所有動作顯得一氣呵成,在衆人驚愣之中,如衣已站在陳家三元的面前,黑劍劃出刺入眼球的光芒,點向陳三元肩膀,帶着一股子無堅不摧氣勢。
陳家三元顯然沒想到手下如此不堪一擊,更沒想到如衣會直接衝上來對付自己,吼叫一聲,砸出酒瓶,隨後點頭就要跑路,但面對如衣電閃之勢,所有努力都顯得徒勞,寒光閃,鮮血濺,陳三元肩膀被黑劍洞穿,發出一聲淒厲慘叫:
“啊——”
如衣身軀一轉,把黑劍拔了出來,鮮血滴落在地,隨後踏前一步,把陳三元轉到自己面前,劍刃落在他的脖子:
“釋心在哪裡?”
櫻雪子躍上陽臺,臉上掠過一絲無奈,望着陳三元暗歎豬一樣的隊友。
“哐!”
就在這時,一聲巨響轟然炸起,緊閉的大門猛然間倒塌,向兩側摔了出去,六輛掛着香港牌照的路虎衛士洶涌殺至,氣勢如虹地直接撞進院落,對着人口最密集的主建築方向,二話不說,直接衝了過去,跋扈登臺,囂張的近乎刺眼。
原本慘叫的陳三元見狀,猛然間咧開嘴笑起來。
櫻雪子輕輕鬆了口氣,跳出陽臺,揮手讓人收起武器。
六輛路虎衛士直接碾壓草地而過,隨後橫在了漂染鮮血的別墅門口,前後排車門同一時間打開。
二十四個全副武裝的制服男子,端着衝鋒槍邁步而下。
如衣瞳孔猛然收縮,她嗅到一抹不尋常氣息。
陳三元擠出一抹笑意:“師太,你完了。”
二十四個從車上下來的男人體形不一,但一身制服卻把幾人襯托的格外森冷,爲首是一個年紀四十歲左右缺了一個耳朵的男人,神色冰冷,看了看劫持陳三元的如衣,眼神一挑,繼而冷笑一聲:“這年頭,尼姑不好好唸經,跑來私人宅子殺人。”
“這麼多年,我陳開泰還是第一次見到,不過既然來了,就別走了。”
他一臉戲謔看着如衣:“不想我派人抓了真妙師太,馬上放下武器投降。”
如衣冷冷出聲:“你們是什麼人?”
“港之利器,飛虎特情組。”
“司雪靜,法號如衣,靜林小築僧侶,劫持人質,濫殺無辜,危害香港安全,就地逮捕。”
中年男子直接一頂大帽子扣下來,展現着上位者的大氣魄:“如敢違抗,格殺勿論,株連全寺。”
話音剛落,二十三名同伴幾乎條件反射一般,端起手中殺氣四溢的衝鋒槍,打開保險,乾脆利落。
陳開泰厲聲喝道:“馬上放人。”
“嗚——”
就在這時,門口又射來幾盞刺眼燈光,還伴隨一個殺伐渾厚的聲音:
“擅動如衣,誅他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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