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江靜瑤的電話,葉子軒平靜的心,又起了一絲波瀾。
從上官家裡出來後,他沒有回房間睡覺,叮囑墨七熊不要外出和保護上官寧後,他就漫無目的的逛到警局附近,他心裡在做着激烈的鬥爭,不知道今晚要不要去赴會,葉子軒開始想要拒絕,可是又想看看江靜瑤葫蘆裡賣什麼藥。
同時,希望能夠和平解決恩怨,讓墨七熊和上官寧不再有事。
但跟江靜瑤一見,他又擔心自己會有質問,會有幻想,心,痛一次已夠刻骨銘心,再刺兩下,他擔心撐不住。
念頭一個個騰昇,又一個個破滅,最後站在一個咖啡館門口,聽到館內飄出的動人音樂,葉子軒正要走進去喝杯咖啡,提提神再作出最後決定,吱!一記刺耳聲響起,還伴隨着淡淡的焦灼氣息,一輛蘭博基尼就竄到葉子軒身邊。
車速快得讓他沒有看清楚車牌,只是感覺到開車傢伙的囂張,正要搖搖頭有錢人的惡趣味時,車門啪的一聲打開,一個我不是敗家子誰是敗家子的紈絝公子哥,已經叼着一支雪茄大搖大擺鑽出來,伸手把車鑰匙拋給了葉子軒道:
“好好地照顧我的車,出來的時候有大賞。”
紈絝公子哥二十歲左右的樣子,圓頭圓腦,耳朵招風,雖然一臉橫**格龐大,但青春的氣息和青澀還殘留,他的手上戴着兩支勞力士,脖子掛着一條粗厚的金鍊,展示出他財大氣粗的背景之餘,也向世人宣告他暴發戶的氣質。
葉子軒看了他一眼,尋思要不要把車開去黃浦江。
“停好了,這是蘭博基尼!”
紈絝公子耀武揚威抖動着嘴角雪茄:“很貴的。”
這時,一個相似年齡的男孩跑了出來,臉上堆着無比熱情的笑容:“沈少爺,你來了,這位是?”他向紈絝公子打完招呼後,就一臉好奇望着葉子軒,不敢確認後者身份,那個被稱呼沈少爺的看了葉子軒一眼,很快反應了過來。
他把車鑰匙搶了回來:“你怎麼穿的像個泊車仔啊?”
葉子軒看了他一眼:“腎少,你只是腎少了,不是眼睛壞了,放亮點好不好?”
“你大爺,我姓沈,不是腎。”
紈絝公子雙手叉腰喊道:“我腎好着呢!喂,喂,那個誰、、、”
葉子軒沒有理會他的解釋,拍拍雙手就走入咖啡館,站在大廳的時候,他微微愣了一下,因爲大廳有不少時尚男女扎堆,女的漂亮,男的帥氣,一看就是官二代富二代,此刻正圍着幾張桌子閒聊,天南地北閒聊,氣氛很是融洽。
見到有人現身,他們紛紛偏頭,隨後齊齊揚起笑容,向後面走來的紈絝公子喊道:
“沈少!”“沈少!”
紈絝公子看了葉子軒一眼,有點尷尬的向衆人點頭,顯然對這個稱呼不太喜歡,不過他很快調節好情緒,揚起傲然笑容走向人羣,聲音洪亮:“不好意思,各位,今天去醫院探望一個朋友,他被龍蝦夾傷,遲了,還請大家多包涵。”
“今天吃啥喝啥全算我賬上,以示我沈萬千的誠意。”
葉子軒眼露詫異的掃過紈絝公子一眼,似乎沒想到他謙卑起來還人模人樣,更沒想到他會是這夥人的主心骨,姿態相比高勝寒那夥人來說,在場男女要高上一個檔次,只是紈絝公子實在太粗俗,跟同伴打過招呼後就摸出一疊錢。
他叼着沒有點燃的修長雪茄,給在場八名俊俏的服務員發小費,幾乎每個服務員都被塞了三百,這些小姑娘頓時欣喜不已,沈少沈少叫個不停,發完小費之後,沈萬千就把剩餘的鈔票丟在吧檯,告知值班經理這是今日接待費用。
值班經理也是感謝不已。
“這胖子,還真是財大氣粗。”
葉子軒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沒有擔心對方報復,在一個角落坐下要了一個芝士三明治和錫蘭紅茶。
當葉子軒端起紅茶喝入一口時,被衆人簇擁噓寒問暖的沈萬千,正把雙腳擡起來放在一張椅子上面,作出一副極其浮誇的表情,此時,一個年輕男孩開口:“你們聽說了嗎?龍美人早上帶兵圍了忘憂軒,十三輛警車,雙方可是刀槍對立。”
“圍了忘憂軒?”
話音落下,一個戴着耳環的年輕女孩冷笑一聲:“周少,你就別吹了,佛爺在華海怎麼說也是響噹噹人物,除了數萬幫會子弟外,還有一堆榮譽名號掛着,他還去京城參加過民大代表大會,龍秋徽拿什麼理由有什麼膽量圍他?”
“加上她是龍傲天的女兒,包圍忘憂軒難免落人口舌。”
在葉子軒淡淡一笑時,被稱周少的男孩摸着腦袋正低聲開口:“琴姐,我雖然平時愛跟你們吹噓,一夜七次郎,數錢數到手抽筋,但收到的消息卻從來沒水分,龍秋徽早上包圍忘憂軒,是有人舉報佛爺匿藏殺害龍秀姑的兇手。”
女孩不置可否的撇撇嘴:“龍秋徽是龍家的人,龍氏認定是雄鷹下的手,不管有沒有藏匿兇手,龍秋徽都鐵定報復。”
接着她又皺起眉頭:“只是她真敢帶人圍了忘憂軒?她就不擔心被人非議公權私用?不怕佛爺動怒?”
此時,一個男孩不耐煩的揮手:“你就別掂量這,掂量那了,讓周少先說說,最後結果怎麼樣了?”
在精緻女孩嘆息一聲閉嘴時,沈萬千正晃悠悠喝入一口咖啡,他自始至終沒有參與討論,只是安靜的聆聽,周少吊足衆人胃口後笑道:“結果很精彩,見到大批警員包圍,龍秋徽的死對頭白秋畫,直接調了幾百號人堵住門口!”
“不讓警察進去,氣氛一度緊張的嚇人。”
“後來佛爺出現了,他下令讓龍秋徽搜查。”
葉子軒感慨一聲,人言可畏啊,早上明明是兩位大佬和解,卻變成雙方要開戰,不過這也怕是兩人需要的傳聞
虛虛實實,才能讓洪幫掉入陷阱。
精緻女孩微微訝然:“不會吧,一向強勢的佛爺,竟然不再捍衛雄鷹尊嚴?”
其餘人也都生出疑問:“是啊,這一搜,不管有沒有搜出兇手,雄鷹的面子都丟了!”
“大家肯定會認爲佛爺怕了龍氏,畢竟龍家和警方,又沒有十足證據證明是雄鷹成員行兇。”
沈萬千毫無徵兆擠出一句:“你錯了,龍家還真有證據,聽說是佛爺昔日大將、、、”話一出口,他就閉上嘴巴,顯然知道自己失言了,接着把話頭圓了下去:“沒有證據,龍秋徽敢去雄鷹抓人嗎?至於什麼證據就不知道了。”
他說完後,又恢復了沉默,少說,多聽,更像是他的風格。
聽到這些時尚男女,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起來,葉子軒嘴角帶着一絲玩味的笑意,有點意外這些公子哥的靈通消息,特別是暴發戶一樣的紈絝公子,更讓他眼裡掠過一抹好奇,這傢伙好像知道不少東西,不知道來自什麼渠道?
此時,一個剃着平頭的男孩嘆道:“看來華海要暗波洶涌了,你們說,兩大巨頭開戰,究竟誰的贏面大點?”
“肯定是佛爺了。”
一個嚮往黑道的年輕女孩毫不猶豫接過話題:“佛爺以前就是干將出身,打遍華海無敵手,這十多年的韜光養晦,只會讓他變得更加霸道,加上支撐雄鷹集團的幫會根底,數萬打手,龍氏集團再財大氣粗也難於抗衡雄鷹的打擊。”
喝着咖啡的沈萬千,意味深長再度加入話題:“這話錯了,雄鷹集團確實是華海地下王者,人才干將數不勝數,但它終究是一個社團,佛爺爲什麼要洗白雄鷹呢?還不是知道黑道上不得檯面,必須有官方保護衣才能走的長久。”
他顯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態勢:“雄鷹有三萬門徒,確實嚇人,但龍氏除了數不清的錢財之外,還有警方這把寶器啊,一旦開戰,龍秋徽打着消滅罪惡的幌子,就足夠雄鷹集團喝一壺,數萬門徒,怎麼鬥得過有槍的兩萬警察呢?”
“當然,雙方真的開戰,最終勝負的決定權不在彼此掌控、、、”
精緻女孩問出一句:“不在他們手裡?那在誰手裡?”
沈萬千摸出一把白紙扇,在半空中輕輕轉了一個圈:“京城。”
葉子軒眼睛變得銳利,多看了沈萬千一眼。
“小子,看什麼看?”
沈萬千似乎有感應一樣,忽然側頭鎖定葉子軒:“沒見過這麼帥的大少啊?”
葉子軒也盯着他:“你有血光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