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很快被清理,警察也趕赴了過來。
十多個身穿警服戴着貝雷帽,隸屬衝鋒隊的機動部隊警員最先抵達,他們驚訝現向來頭疼的二世祖朱華潤一夥人,竟如死狗一樣悽慘無比,不是身上被捅十幾個血洞致死,就是四肢被折斷毫無抵抗力,朱華潤更是被子彈爆掉命根子。
而後很直觀判定,沙發上喝茶的葉子軒是罪魁禍。
警員面對認定的犯罪分子,近乎條件反射般展現威嚴,帶隊的警官繃緊臉,不管薄小衣告知是朱華潤擅闖民宅,以及薄家老人訴說自己被打,昂頭挺胸,邁步接近葉子軒,似乎想嚴厲詢問一番,但這位警官很快辨出眼前人是葉子軒。
當初陳家花園一戰,他到過現場,也就知道葉子軒是什麼人物,於是馬上轉變了態度,待見到鳳來也從二樓現身,他就更加明白,今晚一事不是自己能夠過問,派人送朱華潤他們去醫院救治之後,簡單詢問薄父薄母幾句就迅速撤離。
同時,他們給朱華潤等人扣上一連串罪名。
私闖民宅,強姦未遂,暴力襲擊,攜帶槍支、、、、這足夠朱華潤他們喝一壺了。
“嗚——”
白色救護車呼嘯着離去,在這深夜顯得很是刺耳,當然駛離薄家花園的救護車不止這一輛,半死不活的李元峰和幾名傷的不輕的隨從跟班一併被拉走,向最近的醫院急救去了,葉子軒故意留下幾個活口,但不代表他們不會流血致死。
葉子軒看着撤離的警方,向鳳來微微偏頭髮出指令:“找幾隊兄弟,二十四小時盯着朱華潤他們,看看究竟有誰接觸他們,有一個算一個,全給我盯住了,一旦時機成熟,就把他們全給我拿下,我就不信朱華潤引不來紅門的骨幹。”
鳳來輕輕點頭:“明白。”
她這時才明白,葉子軒爲什麼不幹掉朱華潤幾個,原來是要用來釣紅門這條大魚,同時暗呼紅門這次怕是要悲催,不派人救朱華潤,只怕永遠都離不開香港,三五年牢獄免不了,但派好手來營救,又會被葉宮圍殺,還真是兩難境地。
這時,鳳來的手機微微震動,戴上耳塞接聽片刻,隨後對葉子軒開口:“葉少,盯着金錢豹的兄弟也傳來消息,十分鐘前,金錢豹接了一個電話,估計是朱華潤受傷消息,他急匆匆從住地離開,進到一棟居民樓,估計是紅門據點。”
鳳來把收到的消息告知葉子軒:“之所以判斷它是紅門據點,除了金錢豹半夜跑去那裡,還有就是三樓時不時有漢子出入,清一色的膀大腰圓,結合澳門方面的情報,它很可能就是紅門用來對付何小姐的據點,只是硃紅潤變故,讓它暴露出來。”
“掃了它。”
葉子軒乾脆利落地揮手,聲音很是低沉:“只要把這個據點掃了,紅門在香港就無人可用,他們纔會繼續派人來營救朱華潤,所以這據點不能留着,派兩隊兄弟直接搗毀,然後叫警方過去抓匪徒,今晚已撕破臉皮,那就撕大一點。”
在鳳來點點頭時,葉子軒又補充一句:“另外,給何翡翠打一個電話,告知這幾天不要出門,就算真有事處理,也要多帶些保鏢,今晚已經把矛盾激化,搞不好早已潛藏澳門的紅門殺手,會對何翡翠襲擊報復,她這時可不能有事。”
雖然香港和澳門都是葉宮地盤,但朱華潤怎麼說都被自己斷根,朱家人一定不會就此罷休,加上雲頂賭場一事,只怕紅門很快就會派人來報復,葉子軒對自己的安全有足夠信心,但擔心何翡翠會被盯上,所以希望後者能夠避避風頭。
鳳來恭敬迴應:“明白。”
“葉少,謝謝你。”
在鳳來去處理葉子軒所說的事情時,薄小衣從樓上走下來,剛剛安撫完兩位老人的她,眼睛有點發紅溼潤,顯然對父母遭罪有點傷心,沒想到老實忠厚的父母會受這種驚嚇,這讓她完全不同情朱華潤的斷根:“說過了,還是要說。”
葉子軒親自起身倒了一杯溫水,遞到薄小衣的掌心笑道:“好,你要說謝謝,我就接着,明天請我喝早茶,再實質謝一次。”隨後向樓上偏頭:“伯父伯母沒什麼問題吧?要不要去醫院?那些混蛋都是黑道人,下手一個比一個狠。”
薄小衣看着葉子軒一笑,輕輕搖頭回道:“他們都是皮外傷,剛纔醫護人員已經爲他們檢查和包紮,也診斷身上臉上沒什麼大礙,而且他們也不肯去醫院,喊着要跟在我身邊,還讓我不要離開他們視線太久,他們怕我又遭遇危險。”
“沒事就好。”
葉子軒輕嘆一聲:“朱華潤他們也真是畜生,對老人都下這重手,如不是念着他一點價值,真想一槍爆掉他腦袋。”接着又帶有歉意:“不過他們遭罪,我也有錯,應該在門口就把他們拿下,這樣二老就不會受苦,我向二老賠罪。”
薄小衣毫不猶豫地搖搖頭:“這怎麼能怪你呢?你也不知道他們想幹什麼,又哪裡能做到事事完美?現在的結局已讓我非常欣慰,如果不是你制止他們的惡劣行徑,我們一家怕是要遭厄難,所以你不要責怪自己,不然我過意不去。”
“對了,你怎麼知道他來找我們晦氣?”
面對薄小衣的好奇,葉子軒沒有直接回應,只是笑着一指天花板:“我在盛世會所吃飯,忽然虎軀一震、天眼顫抖,提醒我有大事要發生,於是我馬上掐指盤算,最後判斷你今晚有大難,於是就馬不停蹄帶人過來,所幸還算及時。”
“去死!”
滿懷期待等待答案的薄小衣,見到葉子軒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瞬間忘記彼此的身份,抓起一個靠枕向葉子軒砸去,葉子軒笑着躲了出去,躲開女人砸來的枕頭,隨後悠悠開口:“總算見到你開心的笑了,不錯,繼續保持這狀態。”
薄小衣停滯了動作,幽幽目光多了點感動。
此時,樓上的欄杆處,相互攙扶的薄父薄母正綻放會心笑意,顯然都看到女兒跟葉子軒打鬧的一幕,能夠感受到女兒由衷的開心,薄母捂着疼痛的的額頭,低聲一句:“老薄,看來女兒對這孩子有感覺,雖然小了點,但模樣不錯。”
“他對小衣也不錯,懂得讓她開心,而且看他前呼後擁的,應該也是有錢人家。”
薄母自顧自的憧憬着未來:“他們兩個結合,那可就安逸了。”
薄父回想着葉子軒的手段,還有警方的態度,苦笑一聲:“只怕你會更操心、、、”
薄母一愣:“什麼意思?”
抹掉一抹血跡,薄父很直接地迴應:“他不是小衣能夠駕馭的,也不是薄家能夠高攀的,所以你不要想太多。”
老人眼光毒辣,他能夠一眼看出,葉子軒是裹着蜂蜜的毒藥,吃不得。
在葉子軒靜等着薄家別墅餘韻結束時,空小寒正帶着一隊葉宮子弟,抵達一處有些年代的七層居民樓,幾十輛黑色車子像是鐵桶一樣,把整個居民樓圍堵的水泄不通,下一秒,空小寒踢開車門跳了出來,緊隨其後是百餘名彪悍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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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手裡都提着一把軍刀,殺氣騰騰衝入居民樓。
穿着布鞋的空小寒一馬當先,一口氣衝上三樓,來到鎖定的目標走廊,對着一名剛從瞌睡中醒來的男子揮出一刀,一顆頭顱沖天而去,一股血箭噴灑而出,噴濺在左側地舊牆上,點點斑駁血跡瞬間暈開,讓牆面變得更加晃眼,醒目。
“圍住了!”
空小寒淡淡出聲:“一個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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