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淺月替她把過脈之後,片刻後擡起頭來,看到珂盈盈緊張的臉龐,不由安慰道,“你孃親沒什麼事。她腦袋以前是不是受過傷?”
聞言,珂盈盈忙不迭的點頭,“兩年前我家遭過一次小偷,當時我和我爹都不在家,只有孃親一個人在家裡,等我和爹爹回來後,發現孃親倒在血泊裡,頭部受到了很嚴重的傷。但是後來都治好了,可是孃親一直不見醒來,這一睡便睡了兩年。”
“沒事,你孃親只是頭部受到了重傷,腦顱內的淤血沒有散開,所以纔會一直昏迷不醒,我等下爲她鍼灸一下,她自然就能醒來了。”慕淺月一邊說着,一邊從通天塔空間拿出了鍼灸,然後依次在珂母的頭上紮了起來。
不一會,只見珂母的頭上扎滿了銀色細長的鍼灸。
半刻鐘後,慕淺月再把鍼灸拔出,只見珂母緊閉的雙眸顫了顫,然後慢慢的睜了開來,或許是因爲沉睡太久,她的目光有些茫然迷離。
“孃親,孃親!你醒了!太好了!你終於醒了!”珂盈盈撲上前,撲到珂母的懷中,一把緊緊的抱住她,淚水如決堤般奪眶而出。
等了這麼久,孃親終於醒了!她終於醒過來了!
“盈盈?”珂母喊道,聲音略微沙啞,臉上露出一絲疑惑的神情,“傻孩子好好的怎麼哭了?”
“孃親,你知道嗎?你昏迷了兩年了,這兩年來我和爹爹每天都守在你牀邊,盼望着你能醒來。”珂盈盈一邊抹着臉上的淚水,一邊說道,“孃親,這幾位是我的朋友。這位是月姐姐,是她治好了你的病,纔可以讓你這麼快的甦醒過來。”
“月姑娘,真是太感謝你了。”珂母一臉慈祥溫婉。
慕淺月笑道,“我和盈盈是朋友,何須言謝?況且盈盈也幫了我一些忙。”
“對了,孃親,兩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是誰把你打傷的?”珂盈盈問道。
聞言,珂母眉頭微微皺起,半晌,發出一聲輕嘆,“我也記不得了,當時沒看清楚那個人的臉。我們家可有少什麼東西?”
慕淺月注意到珂母的眼中有光芒閃過,很明顯她是在說謊,只是她爲什麼要說謊呢?難道她認識那個竊賊,那個傷害她的人,她不想說出來,所以才說謊的?
不過,慕淺月並沒有拆穿,既然珂母不想說,她也不會去挑起這件事。
畢竟這是人家的事情。
“我們家也沒丟什麼東西,就是爹爹一直珍藏着的玉靈花不見了。”珂盈盈說道。
珂母眼底涌起一絲複雜的神色,欲言又止,擡頭看了看珂盈盈,終究是沒有說出口,目光愛憐的看着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盈盈這兩年長大了呢。”
珂族長在知道慕淺月治好了夫人的病報,急忙忙的趕了過來,臉上露出激動欣喜的神情,對慕淺月千恩萬謝。
他沒想到慕淺月這麼簡單輕鬆的就救醒了他的夫人,甚至連丹藥都用不上啊!
這纔是真正的醫術啊!
像周夢冉說的要煉什麼丹藥才能救醒自家夫人,都是扯淡,都是欺騙盈盈的!以前見她跟盈盈玩得那麼要好,青梅竹馬,沒想到這一切都是她虛僞的面具,都是她裝出來的!
慕淺月治好了珂母的事情很快便傳遍了整個蕪城,家喻戶曉,當大家聽聞慕淺月沒有花費一顆丹藥就治好了珂母,令她甦醒了過來,這不由令衆人驚詫無比。
看來這個人類的醫術真的有兩下子呢!
……
周夢冉步入院子內,便見到那一抹修長熟悉的身影,如往日般坐在湖邊醉酒,不由上前,輕輕在他身旁坐下,雙手攬住他的脖子,將頭輕輕靠在他的肩膀上。
“暮澤,你又在喝酒了,酒喝多了不好。”
“滾開!”暮澤眼裡閃過一絲厭惡,伸手推開她,扔掉手中的酒瓶,甚至連看都不願意看她一眼,起身,準備離去。
身後響起周夢冉的怒喝聲,“你要去哪裡?又要去找珂盈盈嗎?你還死了這條心吧!珂盈盈她現在已經不喜歡你了,她早就移情別戀了!我看到她和那個叫慕如天的男人走得很近,動作親暱曖昧至極,她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歡你!”
“盈盈和他只是朋友。”暮澤聲音嘶啞,暗藏着一絲痛苦。
“呵……”周夢冉聞言冷笑一聲,站起身來,眼裡涌動着輕蔑和冷笑,“你別傻了,好嗎?朋友會那麼親熱嗎?盈盈的習慣你不可能不明白,她可是最討厭別人摸她頭的,除了你之外。但是現在那個慕如天卻可以!足以證明這一切!”
暮澤臉色陰沉無比,袖下的拳頭緊緊握了起來,又鬆開,“我相信她。”
他擡步,欲離開,被周夢冉擋住了去路。
“暮澤,你還不死心?你不知道嗎?珂盈盈的孃親已經醒了,被那個人類女子救醒了!”
這一刻,暮澤的臉色‘唰’的一下變得慘白,難看至極。
“當年是你打傷了她,她肯定已經把真相告訴了珂盈盈,你覺得她還會喜歡你嗎?”周夢冉目光冷傲而得意的望着他,看到他眼底的光芒一點一點的破碎下去,她的心雖然很痛,卻也快樂着。
只要暮澤對珂盈盈死了心,自己就有希望了。
周夢冉上前從身後環抱住他的腰,將臉頰貼到他的背上,聲音溫柔而深情,“暮澤,我們兩個纔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你是蕪城的第一天才,是大家心目中的英雄、驕傲,而我是蕪城年輕一輩中的天才丹藥師,我們兩個在一起,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我們呢!”
她承認,她的容貌是沒有珂盈盈漂亮,實力也沒有珂盈盈高,可是,她是丹藥師啊,令無數人羨慕敬仰的丹藥師!這身份地位,可比族長之女高貴多了!
真是搞不懂,暮澤爲什麼會喜歡上那個小丫頭,明明自己比她優秀啊!
暮澤的腦海中一片空白,此時他的心中只有一個聲音在不停的迴盪着,那就是盈盈若是知道了當年是他打傷了她的孃親,她會不會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