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裡沒有人,後方卻是傳來一片‘嘿喝’之聲,顯然大家都在訓練。
這裡本來是後院的花園,被改成了演武場,成爲大家的訓練基地。
每個人的背上捆綁着一塊巨石,無論男女,巨石足有百斤重,圍着偌大的演武場,一圈一圈的跑着,汗水浸溼了他們的衣服,像是在水裡泡過一般,汗水如雨點般落下,每一步踩下都似乎費了極大的力氣,他們感覺快堅持不下去了,但是一想到皇旗門日後的發展,他們的未來,一個個又重新變得激情起來。
就連楚小雪在內的七個孩童都在接受着訓練,揹着沙袋跟在他們的屁股後面一圈一圈的跑着。
潘三停下腳步,卸下背上的巨石,看向衆人說道,“好,時間到,今天的訓練到此爲止。”
衆人聞言鬆了口氣,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抹着臉上的汗水。
看到大家這麼努力的在訓練,慕淺月心中露出一抹欣慰之色,總算讓她沒有失望。
“主子,你怎麼來了?”潘三在看到慕淺月時,眼裡流過一抹光彩,興奮的說道,衆人看到慕淺月過來,無不是露出激動的神色。
“這是我中午剛煉製出來的塑骨丹,可以改造人體的筋脈骨骼,變得堅韌似鐵,不過這隻對十歲以下的孩童有用,你們已經錯過了這個年紀。”慕淺月將手中的一瓶丹藥遞到潘三的手中。
塑骨丹?衆人聞言無不是倒抽一口冷氣,世界上居然還有這樣的丹藥!!好可惜啊,他們都過了年紀,哎……
慕淺月將他們的神色收入眼底,脣角揚起自信迷人的淺笑,清悅如歌的聲音中充滿了堅定,“這是我最新研製出來的丹方,不過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可以煉製出適合你的塑骨丹!”
“門主威武!門主威武!門主威武!”衆人無不歡呼,彷彿身體的疲憊瞬間消失,渾身上下每一處細胞都充滿了激情和動力。
慕淺月眸光掃過人羣,卻沒有發現火汐的身影,不由問道,“火汐呢?”
潘三眉頭輕輕皺起,“他從一大早就出門了,到現在都沒有回來。主子,你一下子給了他三百萬金幣,他會不會攜款而逃了?”
“我相信他不會。”慕淺月脣角抿起一抹弧度,那個男子那麼驕傲自信,他怎麼可能會允許自己做出攜款逃跑的事情?他的自尊也不允許!
日薄西山,明月漸升,周圍的天色漸漸昏暗下來,晚風中,少女一襲銀紫色的長袍,翩然曳動,潑墨般的長髮柔順的垂纖細堅挺的背上,就算是夜色也黯淡不了她一分的光彩。
她似乎看到了踏着月色而來的火汐,在微暗的光線中,緩緩轉過頭,脣角朝着兩邊翹起,衝着他露出了燦爛明媚的笑意。
火汐身形一僵,愣在原地,有些呆呆的看着她,撞進心底那一片柔軟之中。
這一刻,她明媚的笑臉,她飛揚的目光,她絕美的身姿,似乎鐫刻在了心底……
這是第一次有人這麼信任他!僅僅是一個相識不到兩天的人!
潘三見火汐回來,眼裡閃過一抹尷尬,沒有再說話。
“你爲什麼這麼相信我?”火汐走上前,問出心中的疑惑。
“用人勿疑,疑人勿用。”慕淺月琴音般動人的嗓音,不緊不慢的說道。
僅是這般而已麼?火汐眉頭輕輕皺起,片刻後舒展開來,她果真是一個心思很通透的女子,跟着她,也不算埋沒了自己。
看着他臉上的神情變化,慕淺月知道在這一刻,火汐纔算是真正的歸順於她。
……
翌日,天明。
慕淺月朝清風城最大的一家商會走去,清晨的空氣很清新,帶着一絲清甜的香氣,天空湛藍如洗,流雲漂浮在天際,紛揚的樹枝,搖曳成令人細碎的夢幻光點,醞騰着淡淡的草葉芬芳,護城河從城中心潺潺流淌而過,揉碎了雲端的朝陽。
兩側高樓林立,笙旗飛舞,一座高大恢宏的風雲樓座落在東城最繁華的區域上。
黛色的琉璃瓦,浸透着金碧輝煌,大氣高聳的樓閣,倒映在水中,流連着渺渺的波光雲影,有着一股貫穿青天的磅礴氣勢,給人一種無比的震撼感。
擡頭看了一眼閣上樓的燙金牌匾,風雲商會,慕淺月的眸子中閃過一抹亮光,就是這裡了。
這裡是清風城最大的商會,風雲商會。
“姑娘,需要買點什麼?只要是你想要的,我們這裡都有。”一個長相妖嬈看到挺着****的女人,低胸的衣領露出白皙的脖頸,以及那胸前那深長的溝壑,無比的性感,她身姿搖曳的走了過來,一臉微笑的問道。
慕淺月抽了抽嘴角,開門見山的說道,“我要見你們的老闆。”
那女人愣了一下,笑道:“我們老闆可不是說見就見的。”
“我有一筆大生意要和他談,你能做得了主嗎?”慕淺月擡眼,鳳眸閃過一抹凌厲張揚,氣勢也在這一刻陡然升高了不少。
女人眸子轉了轉,笑道:“我需要請示一下我們老闆,稍等。”
說罷,扭着水蛇腰風情無限的走了。
過了一會,只見那女人又走了回來,笑道:“跟我來吧。”她一邊帶路一邊道:“我家少主脾氣不太好,若是你拿不出令他心動的籌碼,亦或是讓他知道你在騙他的話,你的下場會很慘。”
女人說着嬌笑了起來,目光還不懷好意的在慕淺月身上轉了轉。
清冷的鳳眸中閃過一抹無語,要不是門外的匾額上寫着風雲商會四個字,她幾乎以爲自己來到了青樓。
慕淺月隨着女子來到了二樓的一間包廂外,她敲了敲門。
“進來吧。”
縹緲如清風般的聲音,猶如九天之上的浮雲掠過耳畔,輕柔得令人難聞捉摸。
女人推開門,對慕淺月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隨後便退了下去。
隨着門打開,慕淺月一眼便望見了屋內坐在桌邊的男子,一襲華麗的銀色軟袍,由南海冰蠶吐的銀絲製成,袍子上用金絲繡着繁複精美的格子圖紋,腰繫一條祖母綠爲扣的玉帶,手中把玩着一個酒樽,漂亮深邃的眼眸輕垂着,柔和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漫不經心中帶着一股邪肆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