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這股可怕的氣息,納蘭政的臉色僵了僵,目光有些陰鷙的看着黑暗中走來人影,不過頃刻間就斂了臉上的陰森,露出和善的笑容,“朕看月丫頭聰明機靈,甚是喜歡,不過是和她開個玩笑罷了。”
“沒想到皇上也會開玩笑,是老臣誤會了。”慕宏附和着笑道,竟然納蘭政這麼說,那他也沒必要捅破這層紙。
“月兒,景兒,坐爺爺的馬車回去吧,爺爺正好有好久沒看見你們了。”慕宏轉首看向慕淺月和納蘭景,笑道。
“能坐爺爺的馬車,是景兒的榮幸。”納蘭景笑道,心中流過一絲暖意,沒想到慕宏竟是一點都不嫌棄自己是瞎子,還這般關心自己,真是有意外啊。
“哈哈……景兒真會說話。”慕宏大笑道。
看着有說有笑的爺孫三人,納蘭政的臉色驀地陰沉了下來,難看無比,但是一想到慕宏的實力與鎮國候府的實力,只得暫時先忍下來。現在的鎮國候府已經不是以前的鎮國候府了,慕如楓丹田被毀,是個廢人,慕淺月雖然展現出了驚人天賦,但還沒有成長起來,若是她肯爲自己所用還好,若是不肯爲自己所用,那也只能忍痛殺之了!
現在,先暫且忍忍。
“皇上,如若沒事,臣等就先告退了。”慕宏向納蘭政施了一禮,帶着慕淺月和納蘭景兩人離去。
馬車上,慕淺月抱着慕宏的胳膊撒嬌道:“爺爺,你怎麼知道我和納蘭景在那裡?”
她敢肯定爺爺早就猜到納蘭政會對自己動手,所以才故意出來的。
“你身上的玉佩中有我的一絲意念,只要距離不超過一千米,我都能感覺到,所以我才能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你。”慕宏和藹的笑道。
低頭看了看腰間的玉佩,慕淺月的眼裡閃過一抹華光,原來如此,她還奇怪爺爺怎麼正好趕到呢。
“多虧爺爺及時趕到,否則皇叔就要把娘子搶跑了!”納蘭政一臉害怕擔心的說道,微垂的紫瞳中卻是閃過一抹嗜血的暗芒,敢搶他的女人,他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景王爺,雖然你有眼疾,但是既然月兒嫁給了你,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老夫雖然沒有什麼本事,但保護你還是可以的。”慕宏說道。
“爺爺,你真好。”納蘭景擡頭仰頭,眼裡的嗜殺早已消失不見。
慕宏命人將馬車駛向南大街,送慕淺月和納蘭景回到景王府之後,這纔回鎮國候府去。
……
太子府
殿內沒有點燈,一片昏暗,依稀可見一個身影落寞的癱坐在地上,背靠着圓柱,地上堆滿了空酒罈,空氣中瀰漫着濃濃的酒味。
納蘭燁抱着酒罈猛灌,臉色蒼白得像紙一般,脣角勾起一抹絕望的苦笑,他明明已經喝醉了,爲什麼腦袋還是這麼清晰?
她的話就像是一個魔咒般,不停的在腦海中迴盪,迴盪,再回蕩……
‘嘎吱’一聲輕響,門似乎被推了開來。
“沒有我的允許,誰你們進來的?出去……”納蘭燁頭也沒擡,依然坐在地上沒動,抱着酒罈子又猛灌了一口,烈酒入喉,灼燙了他的心……
感覺到來人沒有走,納蘭燁擡起頭,只見一道黑色的身影立在門外,皎潔如水的月光灑照在他身後,由於他背光而立,所以顯得他臉部一片陰暗,但依稀可見來者的臉上戴着一個銀色的面具。
“你是何人?”納蘭燁的酒立刻醒了一半,但是頭還有些疼。
“我向來不屑於趁人之危,但是爲了防止你出現在她的面前,只好破這個先例了。”鬼王冷聲道,身形一動,如鬼魅般閃進殿內,緊隨着一股強大的氣勢從他周身散發出來,拳頭如雨點般鋪天蓋地而下,毫不留情的往納蘭燁身上招呼而去。
原本納蘭燁不至於一點躲閃的能力都沒有,但是醉酒之後他發現自己反應遲緩,又加之鬼王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壓得他根本沒有還手躲閃的能力。
“砰砰砰……”
“讓打我的女人的主意!”
“砰砰砰……”
“讓你半年下不來牀!”
“砰砰砰……”
“你不是認爲自己很帥嗎?讓你沒臉見人!”
最後納蘭燁直接被揍暈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等宮女侍衛們發現納蘭燁時,發現他臉腫得跟豬頭似的,而且身上多處骨頭斷了,雖不致命,但醫治起來卻十分麻煩,怎麼也得在牀上休養個大半年。
當慕淺月聽到納蘭燁被人揍了的消息,驚訝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是誰那麼膽大包天居然敢跑到太子府揍人?
一邊啃着香梨,一邊暗自思索,會是誰這麼大膽呢?
“娘子,你在想什麼?”納蘭景問道。
“在想納蘭燁……”慕淺月話才說一半,如願的看到某人黑下來的臉,連忙改口道,“我在想到底是哪個人那麼英明神武竟然把納蘭燁給揍了!這感覺實在太爽了!”
“是嗎?”納蘭景得意的揚了揚脣,哼,敢搶他女人,就要付出血的代價!
整個鳳影城內一片混亂,到處都是在搜捕揍太子殿下的那個黑衣人,據說戴個銀色面具。
納蘭燁被揍的事被雲宗的人知道了,雲宗宗主很是憤怒,特別是納蘭燁的師父雲赫天更是放出話來,要是抓到那個打他徒弟的人,非得大卸八塊!隨後納蘭燁也被雲宗帶了回去,鳳影城的醫術和條件怎麼能和雲宗相比?
這傷勢在雲宗只要三四個月就能痊癒,在這裡卻要半年。
納蘭燁被接走了,最開心的人莫過於納蘭景了,走了一個最大的情敵,能不開心麼?
半年的時間足夠發生很多事情,包括將某人吃抹乾淨……
日子就這麼不緊不慢的過了半個月,而這期間慕淺月被納蘭政召見了幾次,話題無非就是那幾句,想招攬她的意思,不過都被慕淺月拒絕了,這讓納蘭政大爲惱火。
想他堂堂的九五之尊,鳳影國最尊貴的人,如今居然被一個小丫頭給戲耍了!
對,就是戲耍!因爲到此刻他才發現慕淺月根本沒有要歸順臣服他的意思!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