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張昊戰敗了公子羲,矛頭直指萬古玄辰,但萬古玄辰卻是一聲大笑,飛身躍上四象玉卯,與張昊對峙,看出了張昊是以秘術透支真元,強行施展神通,消耗巨大,必然不可能再次施展。
而萬古玄辰雖然是個紈絝子弟,卻也是個邪派的狠人,服食血靈丹,奪舍女子爐鼎,練得一身厲害邪氣,心思算計也是陰邪狠毒,已經生出了必殺之念,因爲見識了張昊展現出來實力,實在太過驚人,赤手空拳把一身法寶護體的金穹羲打成重傷半死,若是讓張昊繼續活着,今後必然遠遠超越他們,踩在他們的頭上。
此刻,張昊消耗過多,正是虛乏的時候,若不能趁機扼殺,只怕今後就沒機會了。
“逍遙子,我們以這玉卯爲界,誰掉下就算輸了,任憑處置,你敢麼?”
萬古玄辰冷笑着說道,定下了界限,張昊就沒地方可以躲,沒有喘息恢復的時機,他便可以一鼓作氣打死張昊。
在場衆人聽到這話,不由得一陣鬨鬧,當然也看出了逍遙子的消耗不小,與金穹羲這一戰,打得驚天動地,萬古玄辰是想趁人之危。
但誰讓這個逍遙子如此狂妄,天人四重挑釁天人五重也就罷了,居然還要以一戰三,已經戰敗了金穹羲,這戰績就夠厲害了,必然威名遠播,傳遍天上地下,算是一戰成名,但現在對上萬古玄辰,後面還有一個六王子,修爲再深也抵不住這消耗,這是自找死路啊。
遠處的山頭上,玄天卿兮和虞忘塵看着這一幕,剛纔張昊施展的九五乘龍之招,擊敗了金穹羲,然而兩人驚訝之際,心裡卻皆是一怔。
乘龍法相應了玄天卿兮的夢象,但玄天卿兮不知道,虞忘塵也是莫名的心緒不寧,突然想起曾經好姐妹爲她占卜姻緣,卦象乾龍。
“虞姐姐,瑞龍之兆,一定是他!”玄天卿兮說道,語氣很是篤定,修行達至她們這個境界,參透天地玄妙,很多冥冥之中的事情,自然而然明白於心。
“此子確實是有人中之龍的氣象,戰局也如你所料,勝過了金穹羲,六王子不足爲慮,但與萬古玄辰這一戰,卻是生死難關。”
虞忘塵說着,心裡卻在自思自語:‘乾龍之卦,怎麼會應在此子身上?難道他就是我的情劫,大姐曾說,若情劫所致,我有生死道消之險,亦有參透天數晉級天人七重之運,但我的應劫之人,怎麼會與卿兮的夢象應了同一人?’
“姐姐,你在想什麼?”見到虞忘塵心緒不寧的模樣,玄天卿兮不由得詢問。
“嗯。”虞忘塵回過神來,連忙說道:“沒什麼,我只是覺得此人太過狂妄,來歷不明,你夢象有應,或許不是什麼好兆頭。”
不知爲何,虞忘塵心裡有些反感,這個逍遙子絕非善類。
玉剛卯之上,張昊與萬古玄辰對峙,面對萬古玄辰的提議,張昊只是淡然一笑,這玉剛卯是一個四方柱形,高一百仗,約爲三百米,寬三十幾丈,約爲一百米,在這百米之內打鬥,速戰速決,其實也正合他意。
“呵呵,三公子,你不必激我,我有何不敢?”
張昊笑了笑,擡手一拍乾坤袋,拔出血紋巨劍,萬古氏一脈是以修習肉身神通爲主,他早已聽萬古少君提過這三位嫡子的實力,大公子修爲平平,二公子得了真傳,三公子雖然是走了邪路,但天賦資質極高,也是個厲害人物,不容小視。
“哈哈哈,你敢迎戰,這便是你的死期!”
萬古玄辰一聲大笑,揮手一揚,虛空扭曲,只見寶光一閃,身上已披了一件赤金寶甲。
金甲是天庭最常見的寶甲,但金甲也有三六九等之分,一般天兵天將穿戴的金甲,其實只是添加了赤金鑄造,並非純用赤金,因爲赤金實在太昂貴,一件戰甲幾百斤重,天庭也消耗不起。
不過確實的說,金不能用純的,因爲金的質地偏軟,還需添加其它珍貴材料,調和金的屬性,萬古玄辰這件赤金寶甲,正是這種以赤金爲主,並且還鑄造了頭盔,全身包裹,連眼部也有晶體鑲嵌,沒有任何縫隙破綻。
一般的衣甲都沒有頭盔,即便有頭盔,但也不是全部包裹,因爲鑄造頭盔的難度太大,不能遮蔽了五官知覺和靈活,以及頸部的連接,需要運用到很多種材料,像萬古玄辰這個級別的寶甲,天衣無縫,毫無破綻,乃是最頂級的寶甲。
萬古玄辰又一擡手,拔出一條四方九節鞭,長約一米,手臂粗,四方形,有金箍分爲九節,通體似金非金,似玉非玉,但一窩在手裡,神鞭就泛起了紅芒,猶如一條燒紅的烙鐵,灼熱之氣扭曲,威勢攝人。
“這是赤陽精英。”
張昊認出了這神兵,與赤月輪是相同材料,也是三清天十大名劍的材料之一,他研究過赤月輪,運勁受力時,內部的分子運動加速,就會釋放出熱量,溫度極高,觸之即傷。
“逍遙子,你可以受死了,哈哈!”
萬古玄辰冷笑,猛然衝出,速度極快,只見金光一閃,赤陽神鞭順勢一揮,強橫的力道打得空氣炸裂,渾厚的罡勁足足有兩丈。
雖然修習肉身神通的聲勢遠不如仙術,但這實打實的力量,罡勁化實,金剛沉重,兩丈之厚的罡氣,足以把普通天人震成重傷。
但面對這一擊,張昊卻不躲不避,也不防守,只是目光一凝,體內真元運行,力道內斂,蓄勢待發,手裡緊握巨劍,彷彿沒看見萬古玄辰的攻勢一般,卻是醞釀着雷霆一擊。
“磅!”
赤陽神鞭一擊打下,罡勁金剛作響,張昊略微一臺左臂,避開要害,被赤陽神鞭打在肩膀上,頓時皮開肉裂,高溫燒傷血肉,一股沉重力量壓下,但被手臂架住神鞭,配合肩膀抗住,卸去力道,硬抗這一擊。
萬古玄辰見狀,心裡一愣,萬萬沒想到此人居然硬抗,與張昊目光對視,一股狂熱的戰意攝人心魄,萬古玄辰嚇得大驚,暗道不妙,趕緊想要躲避。
但赤陽神鞭打下的同時,張昊另一手已經出劍,體內蓄勢的力量,猶如天雷炸開,瞄準的角度,猛然一劍刺出,劍尖直指萬古玄辰的咽喉。
“撲哧!”
神兵鋒利無比,劍尖更是銳不可當,一劍刺破了頸部的軟甲,只見一抹鮮血飛濺,巨大的力量衝擊,讓萬古玄辰連連後退,急忙握住脖子,這種被刺破咽喉的恐懼,冰涼的殺意透入,嚇得面甲後的臉色蒼白,眼神裡全是驚恐,猶如在鬼門關外走了一圈。
“這這……”
觀戰的衆人也是嚇了一驚,只覺得脖子發涼,誰也沒想到張昊會如此拼命,簡直就是瘋子,以傷換傷,沒有任何多餘的花招,交戰的第一個回合就打了個兩敗俱傷,但如果不是萬古玄辰有寶甲護體,只怕已被一劍剁下腦袋。
“此人太過兇狠,以傷換傷,以命換命!”
殷彧看着這一幕,語氣忍不住驚愕,遇上這種狠人,連他都有些心驚膽寒,並且他還注意到,此人不是亂拼,而是早有預謀,把硬抗一擊的傷勢降到了最低,自身絲毫不亂,遊刃有餘,才能一擊刺準要害。
其實這樣的傷勢,對於天人強者而言,根本不算什麼大事,但所有人的本能皆是趨吉避凶,這就好比明知道在手上刺一刀不會死,但自己在自己手上刺一刀,卻是需要勇氣。
並且萬古玄辰這一擊,配合高速的衝擊力,至少達到五象之力以上,還有神兵之威,卻被這逍遙子硬生生的抗住,雖然打得劈開肉列,但連筋骨都沒傷到,可見肉身修爲之強,已達硬接神兵利器的程度。
而此時,萬古玄辰咽喉受傷,血流如注堵住了喉管,氣息不竭,連連後退,抽搐咳嗽,張昊豈會放過這以傷換傷取得的戰機。
“喝!”
張昊一聲大喝,開音發勁,狂熱的戰意沖天而起,體內真元提升至極,化爲雷霆炸開,腳下一步踏地,身形猛然衝出,速度之快,已經追上前方的音波,氣勁“碰”的一聲音爆散開,穿破音障,達至超音速,手裡順勢一劍劈斬。
萬古玄辰大驚失色,強行穩住氣息,慌忙舉起赤陽神鞭一檔。
“鏗!”
一聲銳響,強橫的力量斬下,超音速的衝擊力巨大無比,萬古玄辰氣力不足,根本抵擋不住,震得手臂發麻,赤陽神鞭脫手飛出,巨劍劈在肩膀上,巨力衝擊,萬古玄辰仰身翻到在地,震得體內翻騰,赤金寶甲也被砍出一條缺口,深一寸,傷到了皮肉,鮮血飛濺。
張昊猛然一擡腿,一腳跺在萬古玄辰的頭部太陽穴,震得頭昏腦脹,也踩住了萬古玄辰不能有絲毫動彈,手裡順勢提劍,又是一擊撲在缺口上,劈開赤金寶甲,劍式一轉,由缺口捅入,直接從肩部灌穿體內,整個身軀被穿在劍上。
“啊……”
萬古玄辰淒厲的慘叫,被張昊一擡手,穿在劍上高高舉起,血流如注,濺紅了張昊的衣服,猶如一尊嗜血兇殘的狂魔。
見到這一幕,衆人不無驚恐,皆是被兇殘嚇住了,彷彿這一劍是穿在他們的身體裡。
“萬古玄辰,你是萬古天君之子,我敬重萬古天君的威嚴,你敗了,我也不爲難你。”張昊揮劍一甩,巨劍.抽.離萬古玄辰的身軀,帶起鮮血飛舞,把萬古玄辰甩下了玉卯,轉身擡劍,直指臺下的六王子,淡淡的說道:“六王子,該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