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都是現代社會了,一夥邪人,居然還想當皇帝?簡直癡人說夢,愚不可及。”
張昊暗自搖頭,搞不懂這羣邪人想幹什麼,但他心裡反而更加疑惑,事出反常必有妖,他絕不相信這羣邪人的圖謀如此簡單。
更何況如今這社會,早就沒了封建帝王,一般人的命格不合,帝王葬徒有虛名,根本沒用。
又看了一眼遺體下的錦帛圖符,雖然沒有了靈光,但依然充滿了詭異邪氣,玄之又玄,就是他重瞳看到的那些符文鎖鏈。
“原來如此,這夥邪人奪取柳家命脈,以紫薇命格,塑造一個帝王!”
張昊恍然大悟,如此逆天之舉,真可謂是大手筆,這遺體應該就是柳家大哥了,不過只有紫薇命格,欠缺了人道之首的貴氣,帝王命也難以成事。
在張昊看來,所謂命格,其實是一種特殊的人格魅力,也就是先天相的內在氣質,而人類具有羣體性,氣質魅力可以相互感染,一個擁有優秀的氣質魅力的人,能讓身邊的同伴賞心悅目,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當然就萬事順利。
就拿紫薇命格來說吧,氣質魅力與衆不同,能讓周圍人都團結在他的身邊,正所謂得人心者得天下,紫薇命格就是專門得人心,所以纔有紫薇帝王一說。
但得了人心,頂多團結一羣人,和和氣氣,還不至於稱王稱霸,因此還要明悟帝王的尊貴,無形之中高人一等,方能折服他人,御駕下屬。
然而帝王的尊貴,又豈是普通人所能明白,要麼是一步步打江山,歷經重重劫數阻擾,最終坐擁天下,萬民擁戴,衆望所歸,自然就尊貴不凡,要麼是出身帝王世家,與生俱來的正統,天生就註定是一國之主,從小高居皇宮,享受榮華富貴,養尊處優,方能尊貴。
“柳主任,這具遺體就是你家大哥。”張昊說道。
柳建國已有心理準備,沉住了氣,只是嘆息了一聲,並未多言。
“來搭個手,把遺體擡起,下面的圖有邪氣,應該是邪人走得匆忙,沒來及帶走,我收回去鎮壓了,以免爲禍。”
這錦帛圖符已失去了靈光,卻不妨礙張昊參悟一翻,奪取運脈之術,這可是玄乎其玄的秘傳絕學。
宋駿和柳建國一起,小心的擡起遺體,生怕折壞了金縷玉衣,
張昊收了錦帛圖符,放進了自己的百寶袋,見這金縷玉衣,不由得心思一動,這東西絕對值個大價錢,他拼死拼活的也不容易,得多撈幾個好處,連忙語氣一正,說道,“這玉衣也是邪物,我帶回去鎮壓了,以免爲禍。”
不得不說,鎮壓邪物這藉口,屢試不爽,反正普通人也不懂,他說是啥就是啥。
果然,一聽是邪物,宋駿和柳建國嚇了一跳,連忙放開手,退後了幾步,生怕沾染了邪氣。
張昊觀看了一遍金縷玉衣,以前跑江湖的時候,在古街擺地攤算命,旁邊就是古玩市場,他平日裡閒得無聊,也看過些古玩的書籍,勉強懂點皮毛。
而他精通陰宅葬法,對金縷玉衣也是知道。
金縷玉衣的來歷非常古老,古人信奉,玉有靈,金不朽,周朝就有了金縷玉衣,漢朝時盛行,是皇室貴族入殮的喪衣,但金縷玉衣太過珍貴,需要大量的玉片和金絲,做工技藝十分精細,耗費無數,到了東漢末年三國鼎立,戰亂太多,國庫貧窮,魏帝就下令廢除了金縷玉衣。
仔細看,這件金縷玉衣並不是古代的物件,成色很新,顯然是麻衣聖道自己製作,果真是大手筆,連這種國寶級別的物件都能弄出來。
不過張昊疑惑了,這些玉片的質地,貌似都是普通的玉?
市場上值錢的幾種玉,翡翠、冰種、祖母綠等等,他也算略知一二,但這些玉片,質地不純,色澤混雜,品質很一般,難道是麻衣聖道沒錢?如此大費周章,卻偷工減料,這也太扯了吧。
然而張昊觸碰到玉衣,卻立馬感覺一股澄清之意,清心滋潤,沁人心脾,讓神清氣爽,特別是他此刻正是虛弱疲憊的時候,這感覺愈發的清晰,猶如久旱得甘露,整個人的精氣神爲之一振。
“咦?這這……”
張昊大感詫異,這玉石之氣,竟然可以滋養精氣神,難道這是靈玉!
“對啊,一定是靈玉,麻衣聖道竟有早已失傳的相玉之術!”
張昊心裡一怔,連忙反應了過來,市面上的玉器皆是看外表,而真正的靈玉是觀望其氣相,古代有專門相玉的相師,只是相玉之術關乎靈氣,非凡夫俗子所能明白。
例如傳說中的和氏璧,最初就被視爲一塊普通石頭,卞和三次向楚王獻玉,受到重罰,被坎了雙腳,後來證實是寶玉,諸國爲之爭奪,最終落入秦始皇手裡,令人雕刻成了玉璽,作爲皇帝象徵,鎮壓國之氣運,這就後世視爲帝王憑證的傳國玉璽!
不過想到傳國玉璽,張昊不由得愣了一下,據說傳國玉璽篆刻的是鳥文,“受命於天,即壽永昌。”而他與邪人鬥法之時,也見到了鳥文,其中蘊含了天運昌順之意,難道就是傳國玉璽的印章?
“臥槽,這夥邪人竟然得到了傳國玉璽?”張昊被自己的推算嚇了一跳。
傳國玉璽可是鎮國至寶,秉承了天道大運,若是在普通人手也就罷了,但落入邪人之手,這就真要出大事!
“不對啊,如果這夥邪人真有傳國玉璽,也就沒必要大費周章的佈置帝王葬,應該只是得了一道傳國玉璽的印章。”
張昊心裡略微安穩,收起思緒,仔細尋找金縷玉衣的接頭,
金縷玉衣分爲六個部分,頭罩、上身、衣袖、手套、褲筒、鞋子,過了好一會兒,張昊就找出了接頭,解開金絲,一件一件的褪下。
見到遺體的真面目,張昊忍不住又是一愣,這人相貌方正,體態略胖,神情安詳,紅光滿面,氣血如虹,死了已經三天,還是在凍室冷藏,氣血絲毫沒有凍結,依然如同活人睡着了一樣,實在貴不可言。
並且,這人雖然被玉器封了九竅,但氣息太充滿,從肌膚毛孔溢出,化一縷縷氤氳縈繞,玄妙而威嚴,猶如一尊九五大帝的神像。
“這人竟如此尊貴,已有帝王氣象,難怪這夥邪人盯上了柳家。”張昊心裡明白了。
不過仔細看,立馬又發現了疑點,這人的貴氣虛有其表,並非與生俱來,也不是後天修養,而是吃靈補之物,配合玄門手法,培養出了一具尊貴之軀,再奪取整個柳家的運脈,特別是柳建國的紫薇命,灌注於軀殼,也就成了一位真正的帝王。
如此推測,柳家早就在邪人的佈局之中,如今只是時機成熟才動手。
而這夥邪人也實在厲害,憑空塑造一個帝王命格,真可謂奪天人之造化。
“柳主任,你大哥平日裡接觸過玄門人士?”張昊問道。
“嗯!”柳建國點了點頭,說道,“我大哥很信奉傳統,注重養生、風水等,結交了很多這方面的人士,莫非有什麼問題?”
“我懷疑你們柳家早就被邪人設局算計,你大哥吃了太多靈補,是邪人刻意培養的一具軀殼,就算現在不死,也最多再活三年,壽元就被靈補之物燃燒完了。”張昊說道。
“什麼,竟然有這種事!”柳建國驚住了,接着就是大怒,“我這就找人,抓了那些江湖術士。”
“柳主任,稍安勿躁,這夥邪人太狡猾,應該不會直接出面,而是在幕後操縱,一旦事情敗露,馬上就躲避了,最多抓幾個雜魚,反而打草驚蛇。”
張昊一眼就看明白了這套江湖把戲,朱光文就是把許道士擺在前面,自己躲在幕後控制。
“更何況這夥邪人懂道行,不是普通人能對付,還是彙報給上面,讓專業人士去調查。”
“小張說得對,柳老弟你冷靜一下,這事太棘手了。”宋駿也勸說道,見識了這些邪人的手段,實在太玄乎了。
柳建國聽到這話,不由得皺起了眉,卻又無奈的嘆了嘆氣。
“還是先處理了柳大哥的遺體,這遺體充滿了靈氣,很容易被旁門左道之人窺視。”
張昊一邊說着,一邊取了九竅器,和金縷玉衣玉衣一起放進了旁邊的箱子,只見遺體的口鼻之間,一股濃厚的氤氳參氣溢出,聚而不散,猶如靈芝模樣,實在玄妙尊貴。
若是配上一副極品棺木,埋在風水講究之地,參氣化形,必然生出天材地寶。
“張道長,我大哥的遺體要如何處理,還請你指點。”聽遺體被邪人窺視,柳建國一腔的憤怒,這些邪人太無法無天了,連死人也不放過。
張昊先拿出一道鎮魂符貼在眉心,不讓魂兒消散了,然後思量了一會兒,這遺體燒了太可惜,不燒又招惹邪人,但即便不燒,這遺體也是柳家的,他雖然也想要天材地寶,總不能把人家遺體給貪了,那也太損陰德了。
“火葬燒了,也省得讓邪人惦記,對了,這批發市場買香蠟紙錢的何家,是我師侄,他做的棺木不錯,給你大哥配一副,一起送回去吧。”
張昊淡淡說道,順便給何師侄拉了個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