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卓一男剛睜開雙眼的瞬間,便是脫口而出的叫道:“樑辰!你快跑!不要管我!不要……”
霍地從病牀上坐起身,卓一男呆呆的望着圍攏上來的考古隊所有成員。但見衆人一臉關切的神情,卓一男發了會兒呆,繼而急急的向四周掃視了一眼,且驚愕的問道:“樑辰呢?他在哪裡?他逃出來了嗎?!”
“他沒事,一男,你倒是說說,你們在墓室之中,遇到了什麼情況?”
花莊賢緊皺着眉頭,神色之中,隱約透着一絲難以言喻的色彩:“樑辰走了,如果你不說,我們乃至所有人,或許都無法知道你們在墓室之中究竟遇到了什麼。爲什麼那些盜墓賊會全部死在裡面?還有,你腳上的毒傷又是怎麼一回事?”
“是啊卓哥,我怎麼覺得你們在陵墓內短短兩日,卻能夠出一部六十集的電視連續劇呢?”
炮哥苦笑着打趣,似乎是爲了緩解當下的緊張氣氛。
卓一男白了炮哥一眼,繼而默默的低下頭:“如果不是他,我可能就見不到你們了,而且,就算我能逃出來,我這隻腳,只怕也……”卓一男試圖勾了勾腳趾頭,確認腳傷並無大礙後,纔算完全放心下來。但接着又說“那些盜墓賊早我們一步進入了墓室,但等我們進去後,卻發現他們都在逃命,而且,有一部分人已經遭到餵養在墓室內許多年的蠱蛇的襲擊!”
“蠱蛇?墓室裡面居然有那種可怕的東西!”
花莊賢怔了怔:“那陵墓至少有一千多年的歷史,如果在陵墓剛修造時就已經餵養在裡面,恐怕這麼多年過去,任何一種細微的生物,要麼如同缺水的樹木枯萎而死,要麼,就會變成一種可怕的生物,不但能夠尋覓生存之法,而且會擁有着可怕的能力!”
“能夠活一千多年的蠱蛇,那豈不是成精了嗎?再說,這好像只有電影小說裡面纔會有的生物,現實中……實在有點誇張了吧?”
小毛子縮了縮脖子,忍不住插了句嘴。
“那些蠱蛇似乎打通了一條直入地下的通道,但我不明白它們是以什麼生存至今,還有,墓室裡面的機關陷阱,彷彿成了它們捕捉獵物的巧妙工具,整個陵墓,完全就是它們的生存樂園。那些自認爲天賦異稟的盜墓賊,全部葬身在裡面……”
說到這裡,卓一男微微擡起頭,聲音卻是有些許哽咽的問道:“他去了哪裡?我想當面向他說聲謝謝!”
“你是說,他居然能夠在蠱蛇的巢穴內,在所有盜墓賊都死絕的環境下,把你順利的救了出來?”
炮哥說完,微微張了張嘴,而夾在嘴角的一支廉價雪茄,順勢掉落下去。許久後,才低聲呢喃了一句:“沒想到人家纔是深藏不露,而我一次次的故弄玄虛,倒是,倒是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了啊……”
秦嶺山脈,一處不起眼的小鎮子,洛陽鎮。
胖子呆呆的看着趴在餐桌上狼吞虎嚥的樑辰,自從昨夜他趕回來後,僅僅是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剩下的,便是連續吃了三頓飯,而現在,是第四頓。過了一會兒,但見樑辰酒足飯飽,胖子忍不住咧着嘴問:“樑子,你是不是被人拐進黑窯廠了啊?怎麼好像剛逃難回來了呢?”
樑辰沒有理會胖子的調侃,緊接着灌了一杯純淨水,纔算消停下來。抽出一支菸點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淡淡的開口說道:“沒什麼,只是不小心探錯了一座陵墓而已,胖子,你這邊準備的怎麼樣了?”
“哦,都已經準備好了,傢伙什齊全,而且我千挑萬選的找到了一名最爲合適的嚮導,是個年輕的小姑娘,她對這一帶的山脈最爲熟悉,而且單純可愛,一定非常可靠,呵呵!”
胖子一臉自豪的向樑辰表述了一番,似乎在等待着樑辰的誇讚。
“哦?居然是個女的?”
樑辰錯愕的看着胖子:“是不是除了單純可愛,還很漂亮?”
“是是是,樑子你太神了,還沒見着人家,居然就知道……不對啊樑子,你這話裡話外,似乎在諷刺我見色起意啊!我可告訴你,我深知這次進山是辦的大事,怎麼會這般輕易的動別的心思?你你,你不要冤枉我!”
胖子沒好氣的拿出手機,並嚴正聲明:“我現在就能把她叫過來,你可以當面拷問她,保證你一看就會喜歡,人家絕對可以勝任嚮導的任務!”
“不用了。”
樑辰笑了笑,接着又說:“你辦事,我什麼時候不放心過?”
胖子自覺得了理,當即鄭重的清了清嗓子,並問道:“那我們什麼時候進山?人家小姑娘可是從簽訂合同開始,每天都有高額工作待遇的,我看還是早點進山早點結束了她的嚮導工作爲好,免得這麼浪費時間,也浪費一大筆錢!”
“額,我說胖子,你到底花了多少錢僱的這位嚮導啊?”
樑辰突然激動的詢問。
“不多不多,才……才三萬塊,只有十天的時間……”
胖子老臉一紅,嘿嘿笑了笑。
“你,你這個敗家玩意兒!還說人家單純,我看是你單純纔對!就是一頭豬都比你聰明!”
樑辰氣呼呼的拿起水又灌了幾大口,轉而長出一口氣,說道:“晚些時候,把人叫過來,我倒要看看這位重金聘請的嚮導,值不值這個價錢!”
“晚些時候?那這麼說,我們現在還不能動身進山?”
胖子急忙追問。
“是啊……”
樑辰聳了聳肩,且點頭默認。
胖子再次問:“爲什麼啊?據可靠消息,最近有好幾夥盜墓賊都進了山,而且都是一些老司機,我擔心我們再晚下去,怕是會被別人壞了我們的好事!要知道你尋找那帝王……那啥龍脈可不是小事情,我們必須做到周密且萬無一失才行,現在萬事俱備,你怎麼……樑子,你在等什麼?”
樑辰忽然扭頭看了胖子一眼,笑說:“還是你瞭解我,不錯,我是在等一個人,相信這個人也該到了吧。”
“什麼人?”
胖子再次追問。
“咚咚咚!”
哪知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人敲響。聽到敲門聲,樑辰當即示意胖子去開門,並微笑着說道:“我要等的人,已經來了!”
當胖子打開房門,只見一位身着灰色馬褂的古怪男人,嬉皮笑臉的走了進來,且尤其有禮貌的和胖子握了握手,在看到樑辰時,當即走上前來,與樑辰再次握手:“樑老弟,要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你,實在是一件麻煩事,所幸的是,我還是找到了,呵呵!”
“屠老兄,如果你再不來,我們興許就不會再見面了!”
樑辰亦是微笑着與屠有名握了握手,繼而上下打量了屠有名一眼,點頭:“不錯,屠老兄還真是能人異士,居然在那蠱蛇的口中,還能順利的脫逃,安然無恙的站在我的面前,看來,我觀人的功夫,還是有些長進的,呵呵!”
“我還是很好奇,樑老弟是怎麼看得出我能從那些蠱蛇的口中逃生的?”
屠有名在樑辰的對面坐下,好奇的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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樑辰想了想,說:“或許是從見到屠老兄第一眼時,那時,我已經斷定屠老兄非比常人,試想,屠老兄僅僅是那些盜墓賊的掌燈先生,若論風水術之外的家當,一個掌燈先生是絕對比不過那些身經百戰的盜墓賊的,可結果卻是出人意料,那些身懷絕技的盜墓賊一個個葬身在蠱蛇之口,而屠老兄雙手空空,卻一點傷痕都沒有。若非有過人之能,如何能活在那些盜墓賊的前面?”
“哈哈哈……”
哪知屠有名聞言,卻是朗笑起來:“樑老弟啊樑老弟,沒想到你年紀輕輕,眼睛竟是如此的毒辣,我自認表現還算過得去,沒想到你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假面具。”
“而且屠老兄對於那座陵墓的熟悉程度,幾乎就像是陵墓的建造者,而且屠老兄表面緊張,實則泰然自若,在那種情況下,真正的恐懼,是裝不出來的,其實屠老兄有很大的機會被我拉上去,但你選擇了葬身蠱蛇之口,這種選擇,若非屠老兄真的自認爲難以脫身,便是視同那些蠱蛇爲無物!”
樑辰說到這裡,微微頓了頓:“在我所遇到過的風水師中,唯一讓我看不透的,就是閣下,屠老兄!”
“唉!可我千算萬算,還不是被樑老弟一朝破了功?”
屠有名眯起雙眼,笑呵呵的說:“實不相瞞,我祖上三代都是做盜墓行當的掌燈人,對於古墓之中的勾當,我還算是有些經驗,要想讓那些蠱蛇不真的咬我,只需要一些藥粉便可以做到。其實說出來,就沒有什麼神秘可言了,或許在普通人眼裡,掌燈人既可怕又神秘,但實則,我也不過是個普通人罷了。”
“屠老兄能夠坦然相告,而且準時來到這裡,還請說一些有價值的東西,否則,屠老兄這次恐怕要白跑一趟了!”
樑辰聞言,臉色陡然一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