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莊四賢微笑着說道:“世朝啊,你可真是滑頭,誰不知道你柯世朝的賭技曾轟動一時?當年你那一手偷天換日,在一夜之間贏了五家賭場,從而奠定了你今日的成就。不過也好,這次我們明人不說暗話,無論我們誰贏,對於你那十家賭場來說,都是志在必得的!”
能夠這般光明正大,且在玩笑之中找麻煩的人,恐怕也就是眼前這兩個老傢伙了,明明是爲了奪你的東西,而你卻還要陪着他們歡聲笑語,不能丟失半分禮數!
“呵呵!莊老爺子過獎了,我會的那點微末小技,上不得檯面,當年也是被逼無奈,現如今我絲毫不沾賭桌,且一向奉行我的那句座右銘,開賭場,卻從不沾賭!”
柯世朝繼而示意洛山安下心與兩側坐着的老傢伙賭。
洛山用力嚥了嚥唾沫,左右看了看莊四賢和莊明居,繼而無奈的點頭應承下來。
“年輕人,你會玩什麼?”
但見手下已經洗好了撲克牌,莊四賢扭頭饒有興致的看向了洛山。
“我……我什麼也不會……”
洛山當即老實的迴應了一句。
“哦?”
莊四賢隨即看向了柯世朝,苦笑出聲:“世朝啊,原以爲你就帶這麼一個小跟班來,興許會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但現在你聽聽,他居然什麼也不會玩,在澳門賭壇,我莊四賢好歹也被人尊稱了一聲‘四爺’,可是到了你這裡,居然一點面子也不給,倒是讓我與一個什麼也不會的後生晚輩玩牌,這傳出去,豈非被外界笑話?”
“呵呵!誰不知道您是德高望重的四爺?若論資格,恐怕就算再厲害的高手,也沒有什麼資格能夠與四爺賭一局,倒不如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後生晚輩,權當是玩一玩,不論賭技,無論結果如何,外界也不好說什麼,四爺覺得呢?”
柯世朝當即改口尊稱了一聲四爺,此話一出,卻是把莊四賢說得無話可說了。
“你啊!呵呵!”
莊四賢無奈的搖了搖頭,似乎已經默認了眼前這個年輕後生。
而對面的莊明居,此刻卻是叼着老菸斗,冷笑出聲:“我這位老人家,最喜歡提攜後生晚輩,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洛山。”
洛山當即恭敬的迴應了一句。
“嗯,洛者,水之名也,水在風水中,稱之爲財運,而洛字,又稱爲地之名,有財又有地,山爲高大之象……你小子日後定是會財運亨通,富甲一方啊!哈哈!”
沒想到莊明居倒是拿着洛山的名字開了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當然,在場之人,自然也不會有人相信這麼個連賭桌都沒沾過的年輕後輩,日後真能飛黃騰達。
“謝謝您的鼓勵,我,我會努力的。”
洛山立時恭敬的回了一句。
“嗯,既然你什麼都不會玩,那這樣吧,我們就玩最簡單的二十一點,怎麼樣?”
莊明居隨口一笑,當即冷喝一聲:“我做莊,應該沒有人反對吧?”
“有些人樂意出風頭,就隨他心願吧!”
莊四賢冷笑一聲:“我們也沒有必要賭來賭去,三局定輸贏,每一局每人的投注額是一千萬,發牌!”
對於莊四賢的提議,莊明居自然是沒有意見,在場之人,就算是洛山,身後也有柯世朝撐腰,而在場之人對於那區區三千萬的賭注,都不會放在眼裡。而且衆人心裡也都跟明鏡似的,賭錢是小事,真正賭的,是柯世朝的那十家賭場!
此刻莊四賢的手下所充當的荷官先是從莊家,也就是莊明居開始,順時針發了一圈明牌,隨後又發了一圈暗牌。莊明居的明牌爲A,而莊四賢的明牌則是8,而這邊洛山的明牌爲9,此刻莊四賢和莊明居的心裡都十分明白,洛山這個年輕後生,只不過是個陪襯,而真正決一勝負的,是他們兩個對頭。
“莊家說話!”
荷官恭敬的向莊明居開口詢問。
“嗯。”
莊明居敲了敲桌子,示意不再要牌。
而這邊,洛山則是一臉無辜的看了看莊明居,又看了看莊四賢,隨後扭頭看向柯世朝,最終猛地搖了搖頭,說:“我也不要牌了。”
論到莊四賢開口,卻是把暗牌翻開:“我才十二點,當然要牌!”
荷官順勢爲莊四賢又發了一張暗牌,而此時,荷官扭頭看向了莊明居:“請莊家先開牌!”
“我不大不小,剛好是二十點,今天我們就把所有的賭技都放一放,賭一賭自己的運氣!”
莊明居冷笑一聲,翻開了暗牌,爲9,與A配合在一起,剛好是二十點。
論到洛山開牌,只見洛山翻開暗牌,竟是A,與莊明居,竟是冤家牌,都是二十點。看到這裡,洛山急忙向荷官發出了一個請示的眼神:“我……我們都是二十點,是不是一樣大?”
“同等點數,莊家贏!”
荷官皺了皺眉頭,低聲示意洛山住嘴。
洛山只得老實的縮了縮脖子,再看另一邊的莊四賢,此刻眉頭鎖成了一團,看他臉色這麼不好,似乎並沒有拿到什麼太大的點數,繼而,莊四賢暗自咬了咬牙,隨手把暗牌翻開,卻是5,加上前面的十二點,也才十七點。
“這一局,莊家贏!”
荷官很是難堪的低着頭,不敢看向莊四賢。
“呵呵!有些人的運氣似乎不行嘍!或許出老千還湊合,但比運氣,還差點!”
莊明居順勢譏諷了莊四賢一頓。
“有些人不必得意太早,三局兩勝,還有兩局,看你怎麼輸!”
莊四賢想了想,繼而扭頭向柯世朝笑說:“按理說世朝今天才是主角,不如就讓這位年輕人做莊,世朝你看怎麼樣?”
“我當然沒有意見,只要二位老爺子玩得盡興就好!”
柯世朝強顏歡笑,每局的底注是一千萬,按照一賠二的賠率來算,自己已經輸進去兩千萬,這個莊四賢可真是會挖坑,若是下一局洛山再輸,自己就要再輸四千萬出去。
但眼下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可想,這場賭局,本就是讓莊四賢和莊明居一決高下的,爲此,這本來就是一場必輸之局。
“你做莊,我看行!”
莊明居隨手拍了拍洛山的肩膀,微笑着點了點頭。
洛山則是一臉苦澀的發着呆,完全搞不清楚眼前的狀況,對於這場三龍會的牌局,他似乎有些吃不消。
新的一局,荷官由洛山開始發牌,而接下來,洛山拿到的明牌,竟是K,K爲T牌,所謂T牌,乃是指10、J、Q、K這四張代表十點的牌面,而莊四賢拿到的是10,莊明居拿到的是9,緊接着是一張暗牌送到各家,隨即荷官開了口:“莊家說話!”
“我……我不要牌!”
洛山鼓足勇氣,回了一句。
而這次莊四賢和莊明居盡皆都沒有要牌,莊明居掃了對面兩家一眼,繼而呵呵笑了起來:“這可真是無巧不成書,上一局我拿到二十點,這一局,我依然是二十點,哈哈!”
“哼!”
莊四賢怒哼一聲,把暗牌摔了出來,暗牌是9,加起來剛好是十九點,很明顯,莊四賢又一次輸了……“你怎麼發牌的?!今天過後,你不用再跟着我了!”穩重如莊四賢,此刻也有些失態,指着自己的手下鼻子大罵了兩句。
此刻身爲荷官的手下,頭已經徹底擡不起來。
“這一局我原想打和,沒曾想我居然又贏了,哈哈!”
莊明居得意洋洋的大笑了幾聲,繼而猛啄了兩口老菸斗,又說:“那麼接下來的一局,就沒有必要再賭了,三局兩勝,我……”
“等一等!”
哪知此刻洛山忽然翻開自己的暗牌,並一臉不好意思的問道:“我,我不太懂,我有一張A和一張K,這算多少點?”
此刻,莊四賢和莊明居瞬間把目光轉移到了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身上,而當他們看到洛山的牌面是二十一點時,盡皆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