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地利賭場內一改往日的喧鬧,此刻變得死靜一片,內外上下,一派肅然。
幾乎所有玩家,全部失去了賭博的興趣,此刻,盡皆圍繞在一張至尊VIP賭桌四周,屏氣凝神,雙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賭桌前圍坐的三個人!
坐在中間位置的,自然是奧地利賭場的後臺老闆洛山,而左右兩端,則是坐着澳門賭界之王莊四賢,而莊四賢的對面,卻是最近攪動得賭界戰火不斷的大佬莊明居,此等局面,似乎和上次的茶樓牌局,如出一轍!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呵呵!”
莊明居嘴裡叼着老菸斗,一臉冷笑着向洛山豎起大拇指:“小子,我自認沒有看錯你,你一定能夠出人頭地,但你還是出乎了我的意料,沒想到短短几日內,你便是從一個小跟班搖身變成了賭界新貴,好,好啊!”
洛山伸出手,身後立時有人遞上一根香菸,並順勢點燃,洛山微微吸了一口,方纔微笑着說道:“世人都說,此一時彼一時,但我對二位賭界前輩,依然心存恭敬,自從前幾日我們機緣巧合坐在一起賭了一局後,原以爲此生再難遇到那般至尊賭局,呵呵,沒想到今日我們再一次聚到一起,這讓晚輩榮幸之至啊!”
“能夠在瞬息之間讓奧地利賭場易主,洛山,這是你應得的,也是你憑本事拿到手的,俗話說時也命也,我莊四賢卻不相信這句話,我一向奉行英雄造時勢,有能力的人,我樂觀其成,至於沒有能力的,非要打腫臉充胖子,最終只能一敗塗地!”
莊四賢颯然一笑:“這次人面依舊,桃花不在,而你洛山已然是身家千萬的賭壇大亨,呵呵,這就澳門!”
“說起來,晚輩屁股下面的這把椅子還沒有捂熱乎,你們二位前輩卻是要來逼晚輩退位,可真是太看得起晚輩了!”
洛山苦笑一聲,搖了搖頭。
“哈哈!”
一旁的莊明居聞言頓時大笑出聲:“我說洛老闆,你原本可以高枕無憂的多做幾天奧地利賭場的老闆,但你千不該萬不該去招惹那柯世朝,你應該也知道,我們下一個目標已經劍指柯世朝,他名下的那十家賭場早晚要易主,而你,卻半途幫柯世朝頂了個雷,現在這股雷火自然是要落在你的身上!”
“洛山,你手中,現在已經擁有五家賭場,雖然你是從血狼幫接手,但現在這些都已經算在了你的身上,柯世朝那邊暫放一邊,如果我不先拿下你的五家賭場,恐怕會被賭界嘲笑我莊四賢連一個無名小卒都不如!”
莊四賢直截了當的霸氣言道:“我莊四賢做事不會拐彎抹角,你幫柯世朝出頭,我必須先拿你開刀!”
“這麼說,二位前輩這次來,是一點餘地也不給晚輩留了?”
洛山皺了皺眉頭,隨即又淡然一笑。
莊明居依舊冷笑出聲:“小子,就算被你披上龍袍,你也變不成皇帝,癟三終究只能是癟三!”
“老傢伙你說什麼?!”
此時,站在洛山身後的血狼怒聲大喝,卻是被洛山揮手製止。
洛山聳了聳肩,繼而微笑着說道:“這種心理戰術,在賭桌上並不少見,也的確是攻心之策,不過,既然我能夠與二位賭壇前輩平起平坐,若我還是那個癟三,那請問二位前輩又是什麼呢?”
“你!”
莊四賢先是氣急的瞪了洛山一眼,隨即氣呼呼的唸叨一聲:“有些蠢人自認聰明,結果還不是一點便宜沒有撈到,差點把我也拖下水!”
“呵呵!洛老闆果然今非昔比,很好,今天的賭局,我們各憑本事,你手中的五家賭場花落誰家,我們拭目以待!”
莊明居隨手敲了敲老菸斗。
“這次我們玩德州撲克,不知二位前輩意下如何?”
洛山隨口笑說。
“我沒有意見,玩什麼無所謂,有所謂的,是結果!”
莊明居無所謂的笑了笑。
莊四賢頓了頓,微微點頭:“這是你的地頭,你作主就好了!”
“那好,派牌!”
洛山當即仰靠在沙發靠背上,再度點燃一支香菸,深深的吸了一口。隨手招呼了一下身旁的血狼,但等血狼微微湊到跟前,洛山聲音壓得極低:“對方來者不善,怎麼還沒找到辰哥?”
“聯繫不上,辰哥的手機關機,派人到別墅也沒找到。”
血狼低聲簡短的彙報道。
“怎麼會這樣?”
洛山暗自呢喃一聲,皺了皺眉頭:“實在不行,只能硬碰硬了,希望辰哥能儘快回來纔好,唉!”
至尊賭城。
“開!”
“一二三,小!”
荷官再次讀出點數,而四周的玩家,盡皆歡喜雀躍起來,他們似乎把全部希望都壓在了何露露的身上,何露露押什麼,他們都跟着押什麼,只把荷官輸得不停的擦汗。
看着面前的籌碼,已經翻倍到了兩千四百萬,何露露扭頭看了一眼越來越多的玩家等着自己下注,不禁秀眉微蹙的嘀咕一聲:“這些人會把我們置於危險的境地!”
繼而又看了看桌面上的籌碼,何露露冷笑一聲:“我不喜歡四!”
說着,何露露把四百萬籌碼分出來,全部押在大區,並再次呢喃:“這局我要輸!”
“買定離手!”
聞聽荷官的喊聲,四周的玩家紛紛把目光盯在了何露露的投注區,立時把全部籌碼都押在了大區,一時間,投注區內的籌碼幾乎堆積成了小山狀。
看到這一幕,荷官微微睜大雙眼,繼而又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
骰盅再一次有節奏的搖晃起來,聽着裡面骰子歡快的跳動聲,彷彿在聽着自己的籌碼不斷遞增的美妙聲音,衆玩家紛紛激動的緊盯着那骰盅。
“開!”
“三個五,豹子!”
“啊?”
當聽到荷官讀出的點數後,所有的玩家盡皆瘋了,似乎誰也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但事實是,豹子,通殺!
何露露看到這個結果,微微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而一旁的那些跟注的玩家們,紛紛指着何露露唉聲嘆氣。
“我又不是賭神,你們居然這麼信任我跟着我買,現在不好意思,事實證明我也是會輸的!”
何露露報以歉意的微笑,並向衆玩家擺了擺手。
“哼!我們不跟她押了,我們去別的桌子玩!”
“就是!還以爲她有兩下子,誰知也是來過水的,沒什麼了不起的嘛!”
“…………”
聽着衆玩家一邊鄙視一邊轉身就走的架勢,何露露卻是不服的想要追上去理論,被葉小雯一把拽了回來,但何露露依然不依不饒的說道:“這些人怎麼這樣呀?他們跟着我押了半天,都贏了十幾倍還不滿足,最後全部都輸了還好意思怪我?”
殊不知,賭城監控室大廳內,不知何時出現了四名身穿古樸長衫的清瘦男人,四人盡皆身材枯瘦,盡皆留着統一的三七分發型,盡皆是臉型枯瘦如刀削,盡皆帶着一副黑色小墨鏡,盡皆手持一面精緻的小羅盤,如此統一,四人宛如一人。
四人儼然就是莊四賢供養許久的四名風水大師,此時,四人正端坐在沙發上品着香茶。
而賭城經理們則是湊到一起議論紛紛……
“記得當初他們剛來時,也沒這麼瘦啊!”
“你看他們的臉,跟黃皮瓜似的,不是說四爺對他們奉若上賓嗎?怎麼還會被養成這樣?”
“你們知道個什麼?據說這四個傢伙每晚都各要兩名女子陪睡,弄成這般模樣,也不奇怪了,哼!”
最後一個經理說完,連忙作了個噤聲的手勢:“這幾個人同氣連枝,除了四爺,誰也不知道他們當中誰是老大誰是老二!”
“你!過來!”
恰在此刻,其中一名風水師向正說話的賭場經理招了招手,賭場經理面色一怔,連忙恭敬的走了過去,點頭哈腰一番,那名風水師才淡淡的開口說道:“賭場現在的狀況怎麼樣?”
“有個賭客已經贏了我們賭場兩千四百萬,不過她剛吐了四百萬,興許是故意放水避免麻煩,可她今晚的手氣實在好得過了頭,九爺說,賭場的風水是四位大師所佈置的,如果出了什麼紕漏……恐怕不好向四爺交代……所以,就冒昧的把四位大師請來了。”
這位賭場經理恭恭敬敬的交代了一番。
“哼!那個洪九不想出頭,卻把責任推給我們!不過,罷了,既然我們都已經來了,這件事暫且交給我們處理,現在你把屏幕切換到賭桌!”
風水師吩咐一聲,並把黑色小墨鏡取了下來,雙眼緊緊盯着對面的電腦大屏幕。
賭場經理慌忙打了個響指,那邊電腦大屏幕上霎時將何露露的賭桌切換上來,風水師微微皺了皺眉頭,繼而盯着何露露的胸口說道:“放大!”
賭場經理一看,當即暗罵一聲:“果然是老流氓!”
哪知風水師此刻的視線,完全被何露露胸口佩戴的一塊玉佩所吸引,隨後,他急忙扭回頭,向身邊的三個同伴說道:“是五行遁!”
“居然有人用五行遁來破我們佈置的風水大陣?”
第二個風水師也取下了黑色小墨鏡,冷冷的反問。
此時第三個風水師也開了口,他的視線,卻是掃視了賭場一圈:“不對!單單一個五行遁,支撐不了多久,真正要破我們風水陣的,只怕另有其人!”
“賭場內,暗藏一位高人!”
第四個風水師在看過電腦屏幕後,突然一字一頓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