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棲月等四女安靜地等待着,綠心等人膽子比較小,在無邊的寂靜之中,嚇得全身發顫。
可是子時一來,什麼動靜都沒有。
月光依舊美好。
鳥鳴與蟲鳴依舊繼續。
花棲月坐了起來,望向窗外,有樹影幢幢,在風中搖曳着,樹影飄移,夜色詭異。
但如果心境平靜的人,則看起來很正常,很美。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了。
什麼事也沒發生。
花棲月皺皺眉,她也困了,乾脆安慰三女讓她們入眠,她則入了神秘世界修行,天闢聽說她到了青山廟,不由得有些奇怪,但也不多問。
花棲月修行了兩個時辰,出來之後東方吐白,三女依舊好好的在廂房裡,看來一夜無事發生。
花棲月睡了一個時辰醒來,綠心連忙去給她端水洗臉,幽水則送來早飯。
花棲月用完了早飯,去看一真主持,一真主持倒是告訴花棲月,昨晚無特別情況。
一念等四個尼姑也沒發現什麼特殊情況。
花棲月鬱悶了。
她前來此地,不僅僅是爲了花夢詩,還是爲了那個神秘男人,如今找不到半點痕跡,真讓人失望。
不僅僅如此,一連三夜,花棲月都沒有發現什麼,綠心等人本來很驚恐,但是隨着這三夜的平靜,倒也慢慢地放鬆了。
雲時墨曾說過遲一天,難道他坐馬車而來,沒有用其他方法縮短時間?
花棲月倒也不在意,他不來也好,她可以更自由一些,不知道爲什麼,心裡卻又非常渴望見到他……
這一日黃昏,花棲月正準備洗浴,卻聽到冰晴在外面叫了起來,“天哪,竟然有人來了,還是兩輛馬車!是……是惠靈公主與明珠郡主!還有好多護衛!”
綠心與幽水探頭外望,果然看到惠靈公主與明珠郡主一起下車,被兩個小侍女扶着,臉色有些黃,看來熬了好幾天才趕來,千金之軀吃了很多苦嘛。
花棲月淡定地走了出去,果然看到惠靈公主滿目殺氣地走來。
明珠郡主則比較平靜,花棲月沒想到她也來了。本來她和明珠郡主沒什麼爭執,可是她現在站到公主的那一邊……
“花棲月!你納命來!害了我家皇兄與母后,你就跑到這裡躲起來!來人,將這濺人拿下!”
惠靈公主看到花棲月頓時瘋狂了起來,今日皇后被斬,柳家被滅族,而惠靈公主雖然沒被貶爲平民,但是在皇宮中的地位也一落千丈,根本就無法與過去可比。
惠靈公主對花棲月的恨意更是強烈,雖然皇帝不再重視他,但她的護衛還是不少的,一氣之下,她便領着護衛出宮要找花棲月報復。
長隆帝倒是沒有阻止,他知道這樣的一個狂妄女兒,不吃點苦頭是不可能變乖的。
不知道爲何,明珠郡主竟然也主動跟來,讓惠靈公主更氣焰大漲,可惜她的豬腦子一直以爲破陣是南王的功勞。
所以惠靈公主覺得這幾個護衛,乃是龍圖左右的氣術師,一定能將花棲月擊殺。
花棲月冷眼看着那些衝向自己的護衛,待他們前近,花棲月大袖一甩,五個護衛立刻砰砰砰地被甩飛,撞跌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上。
慘叫聲不斷,花棲月一招就震懾住了明珠郡主的護衛,都不敢上前了。
那些護衛有一個是皇帝的眼線,曾得到長隆帝的暗旨,大意是說花棲月不會殺惠靈公主,所以不管花棲月怎麼對付公主,讓他們不要太多插手。
他們怎麼不明白,那狡猾的皇帝,是想剎花棲月之手,敲打一下這個不成器的女兒。
“區區幾個護衛就可以擊殺本郡主的話,那本郡主早就不用活了。”花棲月冷冷地道。
惠靈公主氣得全身顫抖,淚如雨下,“你這個濺人!正因爲你,太子哥哥纔會被貶爲平民,逐出京城!你……你這個濺人,不殺你不快!”
“來人,馬上將這個濺人殺了!”
惠靈公主大聲地叫道,可惜那些侍衛竟然呆到一邊去,不再聽她的命令。
惠靈公主見狀差點氣得暈過去。
“阿彌陀佛,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忘掉一切恩怨,人間自有樂趣……”
一個清淡的聲音緩緩響起,帶着一種令人心靜的魔力,瞬間竟然令得惠靈公主只覺得心靜無比。
她呆呆地看着走出來的一真主持,那女子容貌絕色,可惜卻如一潭冷水,無波無紋,對於世俗之事淡然不已。
一真主持身上如有佛光,她一出現,令得暴躁的公主安靜了下來。
惠靈公主大吃一驚,不由得倒退幾步,震驚地看着一真主持。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竟然……”竟然讓她感覺到驚懼,不再大呼小叫。
一真主持淡淡地看着她,“貧道乃爲俗外之人,稱號一真,施主,到來是客,請到簡廟裡坐坐吧!”
此言亦極有魔力,竟然讓惠靈公主一步步地朝廟裡走去,其他護衛亦震撼不已,沒想到這一個小小的尼姑,竟然有如此大的魔力。
明珠郡主也跟着步入廟中,花棲月立在一邊,對於一真的表現暗暗稱奇。
前幾天她看上去如一個平凡的尼姑,沒有什麼特別。
但是今天卻將實力顯了出來,也對,一個女人領着四個孤兒在這裡生活,那是多有勇氣與實力才能活下來。
畢竟這裡周圍,狼羣應該不少,要在這裡好好生存是不容易的。
惠靈公主一來,這廟就顯得有些狹小了,根本就容不下那麼多人,於是一些護衛只有在外面過夜。
不過經過一真主持一番開導,又令她聽了一些經文,惠靈公主竟然慢慢地冷靜了起來,雖然看到花棲月的時候有恨意,卻也不再強烈。
“那惠靈公主想用幾個人來殺我們郡主,真是天大的笑話。”綠心在房間裡不住地冷笑,她們知道花棲月的強大,再來幾百個那個的護衛,也難不倒她們小姐的。
“是啊,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還是公主呢,哼,教養還沒我們郡主好!”幽水也不滿地道。
冰晴倒是不哼聲。
如今剩下的一個廂房,由惠靈公主與明珠郡主一起帶着兩個小侍女入住,護衛於外面。
又是一個寂靜的夜,花棲月遲遲不見雲時墨的到來,略有些擔心,他是不是有什麼事給拖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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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一個狼狽的男子於長京國的海域裡,坐於船中乘風破浪。
他就是柳少明。
柳家被滅族,柳莫用盡了所有的心思將他偷偷地送了出來。因爲他好歹是一家之主,考慮到擊殺花棲月失敗、奪位失敗之後,必須將唯一的兒子送出長京國。
否則,必定會被皇族的人所擊殺。
柳少明全身是傷,他喘着氣,恨恨地看着那越來越遠的海岸。
“長京!本少主會回來的!花棲月……你等着,終有一天本少要親自將你碎屍萬段,以報滅族之仇!”
他自然聽說花棲月與南王破了滅魔陣,如果不破,柳家那麼多氣術師,足以鎮的壓皇帝的人了,所以柳家絕對不會被滅族。
如今柳少明將全部的恨都轉移到了花棲月的身上,猙獰的眼神令得一邊的僕人都有些驚懼。
柳少明眼前浮現出花棲月那張絕色容貌來,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悲意,剛剛開始對那個女人有些好感,可是沒想到,悲劇會那麼快上演。
他和她,這一世,將是不可和解的仇人了!
大船駛向了越武國,夜色濃烈,不可再見長京的海岸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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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花棲月守到子時,依舊不見什麼動靜,如今人更多了,如果真是有魔獸,估計也會侍機而動吧?
一夜無事,天又亮,令得花棲月震驚的是,皇甫軒與雲時墨、冰逸一起疾步如電,出現在廟前面。
從廟裡步出來的明珠郡主看到了雲時墨,眼前一亮,臉上微紅。
雖然雲時墨已表明花棲月是他的未婚妻,可是少女情懷不可磨滅,她來到這裡,無非是知道雲時墨也會來。
“家中發生一些事,所以來遲了。”看到花棲月,雲時墨淡淡地解釋着。
花棲月擺弄着那塊綠玉葫蘆,輕哼了一聲,如果不是老夫人的要求,她可不會去請雲時墨。
冰逸抽抽嘴角,雖然對花棲月的印象有了好轉,也服下了她送來的神藥煉製成的藥丹,可是她對雲時墨這般輕視,心裡還是不舒服。
“找到花夢詩了嗎?”雲時墨看了一圈,驚訝地發現明珠郡主等人,不着痕跡地皺皺眉。
“人沒找到,倒是多了些你引來的禍水。”花棲月自然看穿了明珠郡主的心思,冷淡地說道。
雲時墨一笑,晨光之下,竟然如臨塵謫仙,引得明珠郡主又是一陣心跳臉紅,連惠靈公主了不由得被他吸引了。
“吃醋了?”雲時墨溫聲問道,這性感的聲音啊,讓在場的女子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快要酥軟下去了。
花棲月冷哼一聲,轉身就回廂房。
既然找不到一點痕跡,那就再呆幾天,現在得抓緊時間修行,不能浪費一點點。
花棲月剛剛步入廂房,雲時墨一手撐着她欲關上的門,“本王不能進來?”
“不能!”花棲月有些氣惱。
雲時墨的眼睛一下子變得深邃了起來,他猛然以靈力推門,花棲月根本就鬥不過他,拼上了吃奶的力,門還是被雲時墨緩緩地推開了,一股好聞的藥香味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