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商量一番之後,決定雙管齊下。定國公這邊就交給白蕭翎解決,定國公修爲雖然不低,但在古離也不是他一人獨大,自有人能制服他。
而他們各自的空間戒指裡都常備着有些備用的日用品,只是採購了一些食物,便按照威武將軍供述出的地址,向玄石礦脈進發了。
四人選擇了最好的赤炎馬,據說這些馬身懷上古妖獸麒麟的血脈,雖不知真假,但速度確實非常快,耐力也很強。
他們日夜兼程,只用了兩天一夜,就到了礦脈所在地山腳下的小鎮。
以他們四人的修爲,幾天不睡基本不會有任何影響。但,不知道接下來要面對的巨蟒到底是什麼實力,四人商議了一下,決定還是先休息一晚,明日再上山查看。
白蕭風上前攔住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問道:“大叔,向您打聽一下,我們想在鎮上住一晚,不知道哪裡有客棧啊。”
“你們是外來人?”大叔本來面相還算平和,但一聽白蕭風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立刻就變了臉色,兇惡地道:“我們鎮上沒有客棧,我們也不歡迎外人,你們快滾吧。”
從來沒有人敢對他這麼說話,白蕭風也不由有些生氣,“你這人是怎麼回事啊,太無禮了吧。”
他卻沒有注意到,那中年男人吼出外來人三個字之後,周圍原本熱鬧的環境倏然一靜,所有人的視線都向他們投了過來,人羣也逐漸彙集了過來。
君亦冷察覺到這些人身上散發出的濃濃的敵意,立刻便警惕了起來,不着痕跡地把移動了兩下腳步,將凌素玥放在最方便自己保護的位置上。
他一動,凌素玥也發現了異樣,一轉頭就地上了一雙雙敵視的眼睛,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不,這些人的眼睛裡不僅僅是敵視,她還看到了仇恨。
可是,他們明明是第一次到這個鎮上來,這些人爲什麼會仇恨他們?
難道他們仇恨的並不是他們,而是所有的外來人?凌素玥聯想到中年男人剛纔喊出來的話,禁不住想到。
這個可以容後在查探,當務之急是先
消除這些鎮民的敵意,她連忙開口道:“白大哥,你先冷靜一下。大叔,還有各位鄉親,你們也冷靜一下,我們初到貴寶地,不知這裡的規矩,若有冒犯之處,還請格位見諒。”
“只要你們離開這裡就可以了,我們鎮不歡迎外來人。”一個六十多歲的老者站出來道。
周圍的人看向老者的眼神都很信服,看來他應該是鎮上的領頭人了。
凌素玥又對老者行了一禮,表示了尊敬,纔開口道:“老丈有禮,我們只是路過貴地,想要休息一晚,並無惡意。如今天色已晚,這附近也沒有別的村鎮,若是離開此鎮,我們便要露宿野外了。”
她的表情有些爲難,原本清冷的氣質頓時多了幾分楚楚可憐的感覺,讓圍觀的人禁不住都升起了幾分憐惜。
君亦冷不着痕跡地上前兩步,將她擋在自己身後,他很不喜歡這些人看他家娘子的眼神。
君亦冷雖然長相俊美,但一身冰冷威嚴的氣勢着實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被他眼睛一掃,周圍的人不自覺地便退後了幾步,低下頭不敢和他對視。
只有那老者面色還算平靜。
老者看了看四人,似乎也有些猶豫,良久,才嘆了口氣道:“今晚你們可以留下,但明天一早就必須離開。還有,絕不可以上旁邊那座山上去。”
四人順着老者指的方向看去,眼眸不由縮了縮,那正是玄石礦脈所在之地。這老者不許他們上山卻是什麼目的,難不成這鎮上的人也發現了玄石礦脈的存在,起了獨佔的心思?
可是,看了一眼人羣,修者寥寥無幾,僅有的幾人,也不過剛剛黃玄修爲,年紀卻都有三四十歲了,就算擁有大量的玄石,頂多也就修煉到藍玄罷了。
連定國公派來的精兵都在這山上損兵折將,這些人怕是根本靠近不了礦脈就會被巨蟒吞了。
四人對視一眼,將疑惑壓在了心底,決定先虛與委蛇,答應老者的要求,之後再小心打探。
沒想到這看起來不算小的鎮子竟然真的沒有客棧,或者說曾經有過,現在已經被改作他用了,看起來這
裡的人是真的很排斥外來者。
四人被老者安排在了一個壯漢的家裡,這壯漢就是他們發現的有修爲的人之一。
看來老者還是不相信他們,將他們安排在這壯漢家裡,怕是存了讓壯漢看着他們的意思。
可惜,這壯漢的修爲在他們面前着實太低了些,根本起不到作用。
四人簡單吃了點東西,便假裝回房休息了,實際上卻是在完全沒有驚動壯漢的情況下,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這所院子。
“這些人這麼排斥外來人,今天我們住了下來,他們回家後肯定會議論,我們去探聽一下就能知道原委了。”凌素玥眉飛色舞地道。
白蕭風嗤笑道:“什麼探聽,偷聽就是偷聽,說的那麼好聽做什麼。”
凌素玥狠狠地白了他一眼,道:“不跟你這個俗人計較。”
“噓。”竹之節看白蕭風又要張口,趕緊將手指按在他的嘴上示意他不要出聲。既然知道是在偷聽,就不要這麼囂張了,不怕被屋子裡的人知道啊。
白蕭風感受着壓在自己嘴脣上的手指微涼的觸感,禁不住咧嘴露出一抹傻笑,滿心滿眼都只剩下了竹之節。
凌素玥一臉慘不忍睹地移開了眼睛,都說戀愛的人會掉智商,白蕭風這簡直就是最典型的事例。
君亦冷也覺得白蕭風的模樣實在有些傷眼睛,也移開了視線,隨意點了一棟看起來比較整齊的院子道:“就選那家吧。”
其他人也沒什麼意見,一衆人輕功到了人家的屋頂上。以他們的修爲,不需要摘掉瓦片,也能把裡面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裡面的人一開口,四人就忍不住對視了一眼,因爲這個聲音很熟悉,他們剛剛纔聽到過的,正是那個代表鎮民出來說話的老者。
還有一個比老者年輕些的中年人,可能是老者的兒子之類的。那中年人似乎是十分不贊同老者收留他們住下的舉動,言辭很有些激烈。
老者的語氣卻很平和,帶着屬於智者的睿智和淡淡的悲憫,“我們排斥外來人是爲自保,但卻不能讓自己沒了良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