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說什麼？”那豔麗女子警惕地看着凌素玥道：“這陣法有什麼用我們當然知道，我們絕不會相信你的花言巧語，你還是省省力氣吧。”
熊柔卻是比她要客氣得多，但是態度卻也同樣堅定，“這陣法在萬年前與聖山大陣同時出現，難道不是聖山大陣的一部分嗎？”
凌素玥禁不住笑了起來，伸手一指青衣人和粉衣女子道：“這兩位就是目前聖山僅存的虛空強者了，不如由他們來爲你們解惑？”
“你們是聖山的人？”妖獸們看向青衣人和粉衣女子的目光頓時蒙上了濃厚的警惕還有厭惡。
青衣人禁不住苦笑了一聲，“看來我們聖山還真是不得人心呢。不過，一萬年前，在下和粉衣都還沒有出生呢，這般被遷怒實在有些冤枉啊。”
“哼，聖山裡能出什麼好東西。”那尖嘴猴腮的男人沉寂了這麼一小會兒，終於又忍不住發話了。
在人類看來，那位創立聖山的強者是聖人般的存在，但在妖獸眼中卻是不共戴天的敵人。因爲當初人類之間的內鬥雖然從來不少，但最主要的仇恨卻還是人類和妖獸兩族之間的。凡是當時的高手，沒有一個不是手上沾滿了妖獸鮮血的。
最主要的是，聖山這麼已建立，直接導致了大陸玄氣的迅速衰減，若不是妖獸們及時找到了另一片大陸，說不定就要絕種了。
在妖獸們看來，這計策真是十分之毒辣。青衣人和粉衣女子雖然是後來才加入的，但是這麼多年，他們能眼看着大陸上的玄氣日漸稀薄，自己卻安心待在聖山之中享受，其心性由此可見。
妖獸們如何能對他們有好印象？
豔麗女子也忍不住出口嘲諷道：“怎麼，你們現在來破陣，難不成是良心發現了？”
青衣人能忍，但粉衣女子卻不是好脾氣的，當下便回嘲了過去，“你們阻攔我們破陣，難不成就不是助紂爲虐了？你們可知道，若是讓這陣法繼續存在，用不了百年，這塊大陸就將灰飛煙滅。這因果到時候便是不全部算到你們
妖獸一族的頭上，你們怕也要承擔一大半吧。”
“你休要危言聳聽，我們絕不會上當的。”豔麗女子心下又是震驚又是慌亂，面上卻絲毫不肯服軟。
但是熊柔和熊剛卻已經相信了，卻也不如說是他們自己已經推測出了這個結果。他們一回來就發現這邊大陸的玄氣稀薄的簡直都快要感受不到了，按理說玄氣由地脈產出，若非地脈斷絕，玄氣便不可能消失。
大陸如今的情形顯然極不正常，若這大陣繼續無所顧忌地吸走玄氣，地脈總有一天會被耗空。一旦地脈斷絕，大陸自然便會崩毀。
妖獸一族自然可以再次回到之前的那塊大陸上，但是若大陸真的是因爲這座大陣才崩毀的，那麼揹負着這樣大的因果，妖獸一族總也避不過衰亡的命運，逃到哪裡都沒用。
熊柔臉色的變化自然沒能逃過凌素玥的眼睛，她抓住機會開口道：“你們妖獸一族與人向來不親近，願意爲那人做事應該只有一個理由，那便是報恩。卻不知是怎樣的大恩，讓你們願意搭上全族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這下子，所有的妖獸都忍不住變了臉色。
他們妖獸從來不跟人類親近，當年也是爲了保全族人的性命才受了那人的恩情。他們妖獸重視恩情，報恩自然不會含糊。就算要賠上他們這一羣人的命，他們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
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們願意把全族的命都賠上。
凌素玥再接再厲，繼續說道：“其實我更加好奇，到底是什麼人，纔有那般神通廣大的本事，怎麼就能知道無盡海另一邊有一座無人居住的大陸呢？怎麼原本暢通無阻的無盡海會突然出現一層結界呢？”
她沒說一句，妖獸們的臉色就變一變。他們頭腦簡單，很少會去想那些複雜的問題，大不代表他們是笨蛋。凌素玥已經暗示的這麼明顯了，除了幾個明顯智商欠費的，其他人基本上都已經想通了。
熊剛和熊柔作爲族長，更是臉色鐵青。所謂的恩情原來本就是一場陰謀，枉他們這麼多年
卻毫無所覺，如今還巴巴地跑回來報恩。那躲在暗處的人怕是都要笑死了吧？
他們在那人眼裡是什麼角色？一羣蠢貨？
青衣人就在這時開口，給了他們最後一擊，“這座大陣確實是與聖山大陣同時建成的，但卻並不是當年那位強者設立的。聖山大陣雖然會吸收大陸上的玄氣，但卻並不會過量，若干年後，玄氣雖會稀薄一些，但終歸會達到一個平衡。畢竟，人類也是要在這片大陸上生存的，強者們也不可能爲了遏制妖獸的發展而不顧人類的生死存亡。能夠這麼肆無忌憚的，只有並不需要依存這片大陸的人。”
“這都是你們的一面之詞。”熊剛粗聲粗氣地道。他還是有些不能相信他們尊崇敬仰了這麼多年的恩人竟然是這樣一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明明那人看起來一片清風朗月，便是最厭惡人類的妖獸都無法對他生出絲毫不喜。
這樣一個人，怎麼會是那樣十惡不赦的壞蛋呢？
君亦冷終於將體內的藥力煉化的差不多，內腑的傷勢也暫時被壓制了下去，才淡淡地開口道：“你們的恩人也未必是真的惡人，畢竟毀滅一座大陸這樣的事情，即便不是執行者，作爲背後指使之人，要承受的因果也絕不會低。天道從來都是公平的，沒有人可以瞞得過它。最大的可能，就是那個人也不過是個被丟出來的棄子，甚至可能根本就完全被矇在鼓裡。”
熊剛的眼睛瞬間亮了，顯然君亦冷的話讓他更能夠接受一些。
“當務之急，我們還是要先毀了這座大陣，其他可以日後再議。”凌素玥出言提醒，“爲了阻止我們毀陣，上界那些人也是使出渾身解數了，一計不成便再生一計。繼續拖延下去，還不知道他們會再搞出什麼事情來。”
青衣人點頭附和道：“說的不錯。”
卻沒想到，說了這麼多，豔麗女子依舊不依不饒，“不行。”
“你簡直是冥頑不靈。”凌素玥禁不住有些氣急敗壞，轉頭看向熊剛和熊柔道：“你們也是這麼想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