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蝸牛沒好氣地說:“她做男裝能做給誰啊?不就是做給大人嗎?”
路陽搖搖手指,“不是,不是我的尺寸。”
小蝸牛瞪大眼睛,“莫非可人姐有心上人了?”路陽直笑不語。
換上一身女裝,還讓小蝸牛給她化了個淡妝,巧笑倩兮,英氣十足。連小蝸牛都禁不住讚美,“我們大人真漂亮。”
路陽瞧着鏡子的人,眉毛嫌太濃了點,眼睛倒是不能挑剔了,至少不是死魚眼。鼻子挺秀,算是合格,嘴脣點了一抹紅,自然就脣彩生輝了。其實五官分拆開來,倒也不是絕美,只是配合在一起,似乎又天衣無縫,好,算是美人兒一個。
“走吧。”路陽粲然一笑,天地生輝。
一般來說,寒歌在早上見完大臣後會午睡一會。送走路陽他便直接在御書房看一會書,然後在榻上閉目養神,只是腦袋裡卻如何也不能冷靜下來,想起那日和路陽在此的一幕,不禁心笙搖盪起來。
路陽讓小蝸牛在門口稍候,素年慢慢地把門推開然後讓路陽悄然進去。寒歌根本沒有睡着,以爲是素年入來添茶水,便閉目不看。路陽走近他,見他呼吸均稱,便以爲他睡着了,見他模樣俊美,如此閉着眼睛沒有了往日的嚴厲氣勢,多了幾分平靜淡然,遂心中一動,俯下身子輕輕地吻在他的脣上。
寒歌猛地睜開眼睛,定定地看着她。路陽尷尬極了,想直起身子退後兩步,卻被他一拉入懷,然後還來不及解釋,雙脣便被人封住,然後是輾轉吸允,極盡纏綿了。
兩人的目光在那一刻騰起了火光,寒歌眸子深邃,帶着一絲緊張,和路陽親近,似乎是一件很神聖的事情。
門外很不合時宜地響起了女聲,“本宮要見皇上,皇上是不是在裡面?”是舒貴妃。
素年回答說:“回娘娘的話,皇上正在午睡,吩咐不見任何人。”
“那她在這裡幹什麼?”舒貴妃指着小蝸牛,一臉的不悅。
小蝸牛對着舒貴妃那酷似皇后的面容倒不敢放肆,遂規規矩矩地說:“奴婢在等路大人,她進去和皇上商議事情了。”
舒貴妃看着素年,冷峻地說道:“你說皇上在午休?到底是在午休還是商議事情?你直接跟本宮說不行麼?爲何要遮遮瞞瞞,莫非這其中有不可告人之事?”
她此話說得十分高聲,她不怕皇上責罰,因爲她知道皇帝無論如何也會看在死去的皇后面子上,不會過多的責怪她。但是她的分寸拿捏得很準,不會失了分寸,這一次她會這樣說,雖然知道皇上不高興,但是也不會對她怎麼樣,倒是那女人聽了她這番話,總歸不好意思再纏着皇上了吧?
路陽聞言撲哧笑了,“我和你之間,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之事?”
寒歌微微一笑,“你說呢?其實朕認爲我們之間的事情可以公告天下。”
“不,後宮不能幹政,我還是比較喜歡做本官多於本宮。要我每日和一羣女人圍着你過日子,我還不如死了去。”路陽說得甚爲不忌諱,之事寒歌卻不高興了,“再胡說朕便要罰你。”
“好了,起來吧,一會你的寵妃衝進來了。今日找你是想你帶我去聖國寺進香。快點換一身衣裳,趁着天色明媚,我們郊外遊。”路陽跳起來拉住寒歌。
“就知道你不安好心,有事情求朕是嗎?”寒歌起身,路陽伺候着這位大帝穿靴子,穿戴整齊纔開門,舒貴妃帶着幾個宮婢站在門外,素年肅立在門口,小蝸牛也不知道怎麼辦,一見寒歌和路陽出來便行禮道:“參見皇上。”
寒歌神情嚴峻,看着舒貴妃,“貴妃以爲朕和路大人會做些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既然貴妃覺得不可告人,不如朕便公告天下,反正這中宮一直空着,朕也想早日早個人來穩坐中宮的位子,好好管理這後宮,免得有些人失了分寸,胡亂放肆!”
舒貴妃臉色發白,連忙跪在地上:“臣妾不敢,臣妾一時胡說,請皇上饒恕臣妾失言之罪。”
寒歌淡淡地說:“朕看在慈孝皇后的份上,對你多番容忍,希望你不要挑戰朕的忍耐能力。朕喜歡誰,和誰親近是朕的事情,你要記住你的身份是貴妃,做回你貴妃的本分就行了。”
“臣妾遵旨。”舒貴妃面容有一絲悲傷,但凡愛上一個男人,而這個男人心中另有所愛的時候,女人總喜歡把自己變得竭斯底裡,變成一個人人討厭的怨婦。舒貴妃原本人品不差,但是相信進了這後宮的女人,心態不多不少都會有些扭曲,除非真的無慾無求,不會愛上皇帝也不會愛上權勢。舒貴妃很可悲,她既愛上了皇帝,也愛上了權勢。
她迫不及待地驅趕路陽,是怕寒歌會愛上她進而納她爲妃,她之前認爲一個無權無勢的女人,背後也無靠山,是做不了皇后的,但是她錯估了一樣,那便是皇帝的愛,皇帝一旦真的愛她,又豈會計較她的出身?加上路陽在前殿爲官,爲他幹了許多事實,他對她又豈止是喜愛?簡直就帶有欣賞,一個男人欣賞一個女人最後無論如何總歸會變成愛。
她忽略太多了,所以急着出招。
寒歌對素年說:“替朕更衣,朕要出宮一趟。”說罷便走在了前頭,素年連忙應聲跟在後面,路陽看着舒貴妃,心中 不知道爲何總想起舒雅,她扶起舒貴妃,看到的是一雙怨恨的眼睛,她一字一句地說:“你是舒雅的妹妹,本來我該和你親近。但是你做事太毒辣,一個後宮的女子做事如此毒辣只有兩種下場,不是極度尊榮便是極度悲慘。我希望你不要是後者。”
舒貴妃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個字:“滾!”
小蝸牛氣得臉色都白了,扯着路陽道:“大人,我們走,她和慈孝皇后相差太遠了。”
路陽放開她,冷冷地說:“既然如此,舒貴妃好好保重了!”說罷,大步地追上寒歌。心中卻無可抑止地疼了起來,她想念舒雅,想念那個溫婉的女子,那個坐在燭光前爲她趕製袍子的美麗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