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家小院是由三個四合院組成的,分爲前院、中院和後院,每一重院子都有十八個房間和三個大廳。
其中,後院是武家老太君的居所,中院是武凌霜父母第二代的住所,前院是年輕一輩的場所。
每一重院子的前方,又都有一個草坪和湖泊,生活環境可謂相當幽美。
金學軍此刻正站在第一重院子,臉色難看的跟六月烏雲一樣。
他今天是來探視武凌霜的,剛剛抵達武家跟年輕一輩閒聊,就聽到警衛彙報葉天龍來了,怎能不怒?
武家子侄也一個個怒氣衝衝,顯然葉天龍的到來也刺激到他們,唯有白霜霜的眸子有一絲擔憂。
金學軍一推金框眼鏡,忘記自己也是客人,咆哮一句:“讓他滾進來。”
警衛微微一怔,隨後出去請葉天龍進來。
葉天龍提着果籃走入武家前院,一眼看到怒意十足的金學軍,揚起一絲笑意喊道:“金少,早。”
他又向其他人也揮揮手:“大家早上好。”
金學軍的咆哮,他當然聽到,但葉天龍不會在這跟他計較,因爲金學軍不是武家子侄。
葉天龍打招呼之餘,還掃視一眼人羣,武家子侄對自己也是怒目側視。
十幾名男女的目光全落在葉天龍身上,審視着這個不速之客,有些驚訝這小子敢來武家小院。
只是葉天龍的出現雖然讓人感覺突兀,但不論武傢什麼身份的人,全是居高臨下的審視姿態。
幾個武凌霜的堂姐堂弟之類的人,要麼一臉不屑,要麼面帶冷笑,說不出的優越。
“葉天龍!”
一個平頭青年踏前一步,氣勢洶洶:“你知道這是哪裡嗎?你過來是不是想死?”
一個時尚女孩也冷眼盯着葉天龍:“就是,真當這裡是菜市場,想來就來,什麼玩意啊。”
還有一個眼鏡少女不耐煩地揮手:“別跟他廢話,揍一頓再說……”
面對衆人的氣勢洶洶,葉天龍臉上沒有慌亂和尷尬,笑容依然旺盛:“各位,伸手不打笑臉人。”
“我笑的這麼好看,拜訪還帶了禮物,打人很不好的。”
他拿起果籃中的一個榴蓮:“你看看,這榴蓮多壯實,吃起來口感很好的。”
此話一出,衆人簡直要氣壞,一個個捲袖子:“媽的!見過臉皮厚的,卻沒見過這麼厚的。”
“葉天龍,你來這裡幹什麼?”
金學軍冷靜了幾分,揮手製止武家子侄衝動,臉色難看喝道:“這是你能來的地方嗎?”
“知道,這是武家的地方,也是凌霜的家,我跟金少一樣,都是來做客的。”
葉天龍依然笑容溫潤:“武家是名門望族,不至於把客人分成三六九等吧?”
他還揚一揚榴蓮:“再說了,我還帶了禮物,五百的果籃,金少兩手空空,我應該比你受歡迎吧?”
白霜霜差點啞然失笑,所幸及時忍住纔沒失禮。
聽到這一句,金學軍怒意更盛,這豈不是說,他跟葉天龍一樣低劣?同時,也是漠視他跟凌霜關係。
“誰跟你一樣?”
或許是對葉天龍怨恨到了極點,金學軍握着雙拳,一臉憤怒地質問道:“你有什麼資格跟我相比?”
“在明江,如果不是我救你,你早死一百次了,還能站在這裡說話?”
他不是一個容易發火的人,可每次見到葉天龍,金學軍總是難於控制情緒,恨不得一槍斃掉葉天龍。
原因有兩個,一個是武凌霄對葉天龍的好,讓他妒火難忍,還有一個,葉天龍不擺正自己的位置。
看到葉天龍牛哄哄要跟自己平起平坐,甚至搶奪同一個女人,金學軍心中的等級觀念就讓他入魔。
葉天龍依然保持笑容,又退讓一步:“金少教訓的是,我確實沒資格跟你相比。”
接着他又話鋒一轉:“哪個……我能不能見一見凌霜啊?”
“給我滾出去!”
金學軍氣極了,手指一側:“這裡不歡迎你。”
葉天龍臉上很是無奈:“金少,你剛纔叫我進來,現在又讓我出去,你究竟要鬧哪樣啊?”
“再說了,我是來找凌霜的,又不是來看你的,出去或不出去,好像不是你做主。”
他望向怒氣衝衝的武家子侄:“各位,我是葉天龍,我來找凌霜,能通報一下嗎?”
武家子侄一個個寒着臉,連話都懶得跟葉天龍說,幾個靚麗女孩更是撇嘴,不屑和蔑視。
“你說什麼??”
見到葉天龍又頂撞自己,金學軍感覺到權威受到挑釁,冷着臉:“葉天龍,你算什麼東西?”
“你就是一個小傭兵,有了今天沒明天的傭兵,你真把自己當成一條龍了?”
身邊幾個華衣男女和保鏢,也對葉天龍嗤之以鼻,還流露一股敵意,覺得葉天龍太不懂規矩了。
天下,是他們的天下,葉天龍算哪根蔥,有什麼資格這樣叫板?
葉天龍卻不生氣,而是很驚訝的樣子:“咦?金少這都看出來了?我確實把自己當成龍啊,難道你不是嗎?”
“你不把自己當成龍,難道當成豬?當成鼠?還是當成狗?”
葉天龍在佛祖面前答應過,對武家人忍讓三次,但對金學軍這個外人,他覺得不需要太客氣。
金學軍聞言冷笑一聲,摘下眼鏡擦了擦,隨後向保鏢微微偏頭:“丟他出去,不出去,廢了他。”
葉天龍也散去笑容,聲音一沉:“今天,沒有人能阻擋我見凌霜。”
“有本事,你就從這裡闖進去。”
金學軍怒喝一聲,還不引人注意向三名狙擊手打出一個手勢。
白霜霜捕捉到那是殺人手勢,下意識喊道:“學軍,不能——”
“叫板金少?找死!”
沒等白霜霜把話說完,金學軍身邊一個保鏢就獰笑一聲,從後腰抽出手槍,拉槍機,頂子彈上膛。
槍口一偏照着葉天龍腦袋就想扣動扳機。
“砰!”
在對方槍口偏移過來時,葉天龍動了!
他手中拿着的榴蓮猛地一甩,像是拋鐵餅一樣砸了出去,持槍保鏢躲閃不及,肩膀一痛,慘叫一聲。
他整個人跌飛出去,肩膀被榴蓮砸的血肉模糊。
先禮後兵,葉天龍覺得,該有的禮數已經做到了。
“混蛋!”
見到同伴被葉天龍打傷,又一名保鏢衝了上來,連槍械保險都沒打開,直接砸葉天龍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