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民族大學出來後,葉天龍就上了商務車,還把一千塊遞給天墨作爲加油費用。
葉天龍算是一個過來人,清楚治療哲華最好的方式,就是找到一段新的戀情和血淚石珠。
血淚石珠一時沒下落,但新的戀情卻已經有了苗頭。
葉天龍這個風月老手,一看雲朵架勢,就知道她想要幹什麼,於是順勢給兩人制造一個發展機會。
他相信,以雲朵的聰明,哲華的品性,籃球‘家教’一定會成功,所以這一千中介費收的心安理得。
“叮!”
在葉天龍祝福兩人有一個好歸宿時,一個電話就打入了進來,隨後葉天龍耳邊就傳來了百里花彙報:
“葉少,按照你的吩咐,我已經讓鳳組去收了一些消息。”
百里花聲音一如既往悅耳:“董戈裘的父親,叫董札旦,深城土生土長的土著。”
“董札旦有兩個身份,一個是專業拆遷的老大,旗下的拆遷公司有八百多人。”
“可以這麼說,整個深城的舊建築,不管是民房或別墅,甚至功勳故居,七成都是董家拆掉的。”
百里花告知葉天龍:“最牛的一次,就是把華夏某個寫入書裡的將軍故居鏟了,結果還全身而退。”
“董札旦有一句名言,深城就沒有他拆不了的建築,可見他是怎樣黑白通吃。”
“可以這麼說,深城比他有錢的富二代有很多,但比他牛比他橫的富二代卻很少。”
她幽幽一嘆:“沒法子,董札旦是當地權貴的紅人,是順利拆遷的保證。”
葉天龍眯起眼睛:“還真有點來歷啊。”
“他還有一個身份,他是深城毒品的分拆大王。”
百里花話鋒一轉,給出更勁爆的消息:“他是屠人妖的代理商之一,沿海一半的貨,都是他散的。”
“他還經常跟東洋、南悍等黑幫分子來往,相互之間還拆貨分貨。”
百里花作出一個總結:“忙時替開發商拆遷,空時運輸毒品,董札旦可謂日進斗金。”
葉天龍微微訝然:“他還是毒品代理商?”
百里花點點頭“前幾天被抓的那夥黑幫販毒分子,就跟董札旦有密切的關係。”
“只是沒有實際證據,所以官方奈何不了他,其實你可以問問秦紫衣,或許她手裡會有資料。”
她提醒一句:“秦紫衣江城一戰表現出色,已被國際刑警吸收成新隊員。”
葉天龍摸摸腦袋,想起那個霸王花,嘴角無形翹起:“希望她早日成爲老大,這樣她就更忙碌了。”
秦紫衣忙碌了,就會少找葉天龍麻煩,他就不用揪心秦紫衣跟妖姬的‘火拼’了。
百里花轉回正題:“董家資料已經發你郵箱了,大體就如我剛纔所說。”
“它雖然從來沒有打過黑幫的旗號,還是深城十佳企業之一,但它幹得就是見不得人勾當。”
她輕聲叮囑一句:“你不要大意,凡事小心點。”
葉天龍點點頭:“明白,我有分寸的。”
“對了,董戈裘明晚就要結婚了。”
百里花想起一事:“結婚對象就是那‘花如雨’,不,她真名叫花容月,婚宴地點在四季酒店。”
葉天龍一愣:“四季酒店?”
他想起花如雨的表妹結婚,也是明天晚上在深南酒店,葉天龍皺起眉頭:世界沒這麼巧吧?
念頭轉動間,商務車來到一間戴家旗下的酒樓,葉天龍鑽出車門,帶着天墨徑直來到二樓西側廂房。
他一口氣點了十幾款點心,隨後又要了一壺好茶,坐下慢慢喝着、品着。
天墨坐在角落閉目養神,但他對着的正是入口處,一旦有強敵闖入,他將會毫不留情地一刀。
在葉天龍喝茶到一半時,隔壁房間被一夥人推開了,喧雜之時,兩個廂房的中間木板被取開了。
身上纏着幾塊紗布的白鯊從隔壁進入葉天龍所在房間。
江城的茶樓設計,讓葉天龍覺得這是一種可以推廣的見面方式,足夠安全。
“葉少!”
見到葉天龍和天墨,白鯊滿臉高興,走快幾步低喊一聲:“又見到你了,真好。”
話音剛剛落下,白鯊就止不住咳嗽一聲。
這咳嗽顯得分外刺耳驚心,不僅讓白鯊身子晃動了一下,還伸手攙扶住椅子,來支撐咳嗽的衝擊。
他身子像是大蝦米一般蜷曲着,慘白的臉頃刻漲成了灰紫色,臉上顯出不能抑制的痛苦神情。
葉天龍目光一凝:“白鯊,你怎麼了?”
足足一分鐘,白鯊才停止咳嗽,隨後扯過紙巾擦拭嘴角,笑道:“沒事,感受了風寒而已。”
“你知道,南方太悶太溼,加上水土不服,所以得了一點小病,醫生看了,不礙事,這是熱咳嗽。”
白鯊擠出一絲笑意:“我扛得住。”
“別廢話,讓我把把脈。”
葉天龍一聽白鯊咳嗽聲音就感覺有問題,只是一時不敢確認,於是讓白鯊坐下來,伸手給他把脈。
在白鯊茫然之中,葉天龍又看了看他身上幾塊傷勢,最後翻了翻他眼皮,神情很是肅穆作出判斷:
“白鯊,你中毒了?”
白鯊騰地一聲,直挺挺站起來,滿臉震驚:“什麼?我中毒了?什麼時候中的毒?我怎麼不知道?”
葉天龍拿過紙筆寫了一個方子:“你中的是慢性毒藥,他不會立即要你命,但會催發你的咳嗽。”
“不僅讓你咳嗽的全身無力,頭腦昏沉,還讓你五臟六腑慢慢被感染,最終身體機能枯萎死去。”
他嘆息一聲:“短則七天,長則一個月,你就會掛掉!”
白鯊憤怒的一拍桌子:“媽的!肯定是那醫生下的毒。”
“我原本只是有點發燒,咳嗽也很小,被他看了之後,發燒好了,咳嗽卻嚴重了。”
他氣憤不已:“這兩天咳嗽的我四肢像是被針刺一樣,我還以爲是水土不服呢,奶奶的,砍死他。”
葉天龍輕聲笑道:“不要激動,現在是混戰之際,難免有疏忽,以後提高警惕就是。”
“謝謝葉少,我不會再讓敵人算計了。”
白鯊點點頭,隨後皺起眉頭:“只是我有點想不明白,如果兇手能夠給我下毒,他爲什麼下這毒?”
“直接來一個劇烈毒藥把我弄死不更好嗎?”
葉天龍淡淡一笑:“估計兩個考慮,第一,立刻毒死你,他也可能活不了,畢竟是去你堂口看病。”
“他不想抱着一起死,或者在他看來,你的價值不夠他陪葬。”
“第二,直接毒死你不是最大效果,因爲你什麼時候死,價值有很大區別。”
“你死在堂口,只要手下沒事,堂口沒滅,龍門隨時可再派人主持大局,你橫死對局勢影響不大。”
“但是,當你聚集力量,跟十三盟餘孽決一死戰時,你在現場忽然掛了,你說會有什麼災難?”
葉天龍給白鯊倒了一杯茶。
白鯊聞言先是一愣,隨後身軀一震,一臉凝重回道:
“我如在決戰時死在當場,不僅少了我這個勇猛力量,還會讓堂口兄弟士氣低下,甚至再無戰意。”
“這樣一來,敵人就能一鼓作氣,把決戰的兄弟全部幹掉,甚至直接滅了堂口一窩端。”
他一拍大腿罵道:“媽的!好毒啊,差點就滅頂之災了。”
“我要把那醫生叫來,亂刀砍死出口惡氣。”
白鯊憤憤不平,站了起來:“玩花樣玩的真深。”
“別激動。”
葉天龍一笑,伸手按住白鯊:“他要玩,那就跟他玩,這個醫生,很可能就是暗魔。”
“白鯊,你今天晚上,可以對外宣告——”
“病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