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黃昏,山風勁厲,還帶着一股陰冷。
黑山雕防區,一個幾乎跟米國白殿一樣的古堡,高牆環繞,哨塔林立,隨處可見槍孔和電網。
四個位置還有高射機槍和防空系統,六條快速進出的道路,更是站立着六百名手持衝鋒槍的士兵。
他們身形剽悍,神情蕭殺,扼守着各個出入口和制高點。
但他們目光沒有落在外面或四周動靜,更多是盯着中間一棟圓型小樓,等待從裡面發出的指令。
圓型小樓,參照米國白殿鑄成的奢華大廳,十八把真皮座椅分散兩側,上面端坐着十八名男女。
他們一個個涌現着戾氣和殺意,腰間也都帶着槍械,一眼看去就不是好招惹的角色。
他們此時正盯着一個發怒的制服老者,嘴角和眼皮止不住牽動,有着本能的敬畏和害怕。
在這些人的身後,還站着數十名士兵,相似的殺氣騰騰。
他們腳邊則倒着六名受傷的同伴,血跡斑斑,肩膀或大腿有着彈孔,似乎剛剛經歷了一場惡鬥。
這六人是護送棺木回防區的武裝分子,二十四號人去接黑大鵬回來,結果遭受到富氏的瘋狂追擊。
損失慘重,棺木破損,還跟着所在直升機扎入一處叢林中,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回來。
“三個小時了,你們還沒把棺木找回來?”
制服老者五十多歲,光禿禿的大腦袋像個大球膽一樣,反射着像啤酒瓶子一樣的亮光。
一個尖尖的鷹嘴鼻子,鼻尖快要觸到上嘴脣,下嘴巴蓄着一撮四寸多長的山羊鬍子。
他的後面掛着一幅畫,畫上有一隻老鷹,雙翅展開,單腿獨立,爪下抓着一塊峰頂巨石,氣勢洶洶。
制服老者正是黑山雕,名如其人,驍勇好鬥,出道以來就是一個亡命之徒,也是最兇殘的賞金獵人。
黑山雕還沒上位的時候,常常親自衝鋒陷陣,不止一次被人打中子彈或砍成血葫蘆。
幾經生死,但他都頑強的撐了過來,最終成爲黑三角一方梟雄,擁有了自己不小的武裝勢力。
這幾十年的血戰生涯中,黑山雕槍殺過不少對手,也滅過不少人全家。
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把對手一家放在一起,讓他們相互殘殺來活命,讓對手一家承受痛苦和掙扎。
可謂人渣中的人渣。
因此,黑山雕的手下對他也是畏懼勝過尊敬,此刻聽到他發火更是低下頭不敢對視。
“一羣廢物!”
見到沒有人迴應自己,黑山雕變得更加憤怒,一拍桌子,砰一聲巨響,實木桌子多了一個手印:
“黑大鵬被人當衆槍殺,黑刀尖全軍覆沒,護送的棺木也丟了,這些我忍,我再忍,我狠狠地忍。”
“可是棺木掉入咱們自己防區,兩百多號人全副武裝去尋找,找了三個小時還沒結果。”
黑山雕的血腥氣息瀰漫:“這一個,你們讓我怎麼忍?”
“你們這麼多人,無法保護好我兒子,還無法讓我見他最後一面,你們不是廢物是什麼?”
黑山雕恨鐵不成鋼的看着衆人,恨不得掏槍斃掉幾個:“我養你們這麼多年,你們這樣回報我?”
“黑司令,對不起。”
一個短髮女軍官小心翼翼迴應:“沒有及時找到棺木,是因爲直升機墜入地方的叢林太茂密。”
“儀器訊號又無故失去定位,富氏炮彈也時不時攻擊,加上天色已經黑了,推進速度有一點緩慢。”
“不過請黑司令放心,搜尋人員已經縮小範圍,剩下最後兩處叢林,最多半個小時就會有結果。”
她呼出一口長氣:“黑司令和黑少一定能見最後一面。”
短髮女軍官,芭提雅,是黑山雕的情報組長,昔日酒吧經理出身,善於打聽消息和察言觀色。
她跟黑刀尖一樣,是黑山雕的左膀右臂,此刻見到主子發飆,無人應答,她只能試圖消消主子的火。
不然黑山雕會就此拔槍,把大廳的人斃上十個八個。
“這可是你說的。”
黑山雕跟兒子一樣喜怒而出,手指一點芭提雅喝出一句:
“你說半個小時,我給你一個小時,到時見不到棺木歸來,我親手斃掉你。”
芭堤雅俏臉一變,嗅到了一抹危險,沒想到惹禍上身,但不敢反悔,只能點頭:“明白。”
“你們幾個簡直是廢物。”
得到芭提雅的保證,黑山雕情緒好了一點,但看到六名傷者又騰昇一股怒火。
他一把推開椅子,從副官手裡拔出槍械,緩緩走到六名傷者面前,眼裡跳躍着一抹殺氣:
“保護不了我兒子安全,還保護不了他的棺木,是他太倒黴,還是你們太機靈?”
黑山雕舔着嘴脣:“我真是對你們失望。”
“黑司令,對不起,對不起。”
一個受傷的軍官感受到一抹危險,反手給自己幾個大耳光:“是我們失職,是我們沒保護好黑少。”
“只是我們真沒有想到,富氏會這樣追擊我們,我們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所以才掉了黑少棺木。”
他的聲音很是惶恐:“我們真的盡力了。”
黑山雕冷冷出聲:“沒有死在現場,何談盡力?”
受傷軍官一把抱住黑山雕的大腿:“黑司令,再給我們一個機會吧,我們以後一定盡心盡力……”
“砰!”
黑山雕沒有出聲迴應,只是把槍口頂在他的眉心,扳機扣動,一顆子彈直接爆頭。
隨後,黑山雕一腳把屍體踹翻,臉上帶着一抹冷冽:“廢物就是廢物,說出來的話都是廢話。”
“你們都給我記住了,我黑山雕從不養廢物。”
黑山雕要發泄怒火,還要警告衆人:不要做逃兵。
他槍口一偏。
“砰砰砰!”
一陣槍聲過後,五名想要掙扎起身的傷員,身軀一震摔回地上,全是腦袋開花,死得不能再死。
“啊——”
一個新來不及的女傭人見到血腥一幕,本能尖叫了一聲,隨後死死捂住嘴巴,眼神驚恐。
可是已經太遲了,黑山雕槍口一轉,砰!他毫不留情爆掉女傭人的心臟。
女傭人身上染血,一頭栽倒在地,臉上絕望清晰可見。
全場一片靜寂,眼中有着忌憚,連大氣都不敢亂喘。
連走入大廳的衛月容也眼皮直跳,退到旁邊不敢上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