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鬼門關走過的人,是不會再隨意尋死,所以葉天龍輕易把雷詩婧拉走。
晚上十點,葉天龍和雷詩婧出現在安城大學紫薇齋樓下。
雷詩婧在車上待了足足一個多小時,除了緩解心底那份悽然之外,還有就是緩衝差點被撞死的驚嚇。
葉天龍就是一個混蛋,不僅讓雷詩婧打消了自尋短見的念頭,還讓她開始對死亡生出了一抹恐懼。
當然,她沒有責怪,她清楚葉天龍爲自己好,儘管這方式那麼野蠻。
這一個多小時,雷詩婧關掉了車裡的音樂,打開自己手機無限循環四個曲子。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破陣子》《雲宮迅音》《我的中國心》,全是葉天龍的版本。
在雷詩婧聽着歌緩解情緒的時候,葉天龍卻沒有出聲安慰她,只是拿着簽字筆在幾張紙上奮筆疾書。
“謝謝你。”
雷詩婧忽然冒出一句,隨後伸手打開車門:“我要走了。”
“等一等。”
葉天龍伸手拉住她,隨後把幾張紙遞了過去:“把這兩份協議簽了。”
雷詩婧一愣:“什麼協議?”
“婚前協議。”
葉天龍靠在座椅上開口:“我不可能跟你去民政局結婚的,但我可以營造咱們結婚的假象。”
“明天九點半,我接你去民政局門口逛一圈,你記住我們出入時間,還有我們的衣着。”
“不需要簽字,不需要宣誓,甚至連戶口本都不用。”
葉天龍笑着開口:“明天只要去門口晃一晃,拍一個大門照片,到時就會有一本結婚證給你。”
雷詩婧一冷:“假證?”
葉天龍嘿嘿笑道:“可以說假證,不過技術一流,是東南亞假證集團製造。”
“你知道,他們機器比真的還先進,所以常人甚至專業人士,也不可能鑑定出來。”
雷詩婧臉色一沉:“不行,我不會辦假證,那是違法的行爲,再說,現在都什麼年代了?”
“連縣城的民政局都電子化了,假的結婚證,只能糊弄糊弄三歲小孩。”
她露出一抹戲謔:“但凡有點智力的,拿身份證號碼一查,就什麼都知道。”
葉天龍臉上有着自信:“別說拿身份證查,就是他們打開民政局電腦,也不會查出半點端倪。”
“因爲系統真有咱們結婚的資料,不過它只會存在一個月,一個月後,資料自動刪除。”
真跟雷詩婧結婚扯證,對葉天龍來說不可能,那涉及到宣誓,也過不了自己那一關。
但讓紅箭幫忙來一個擦邊球的結婚,葉天龍倒是還能接受。
雷詩婧微微皺眉:“我怎麼不明白?”
“你不用明白。”
葉天龍聳聳肩膀:“只要知道,咱們明天扯證了就是,當然,你抗拒的話,那也可以不結。”
雷詩婧沉默。
葉天龍給予足夠的空間:“你回去好好考慮一天。”
“明天九點半,我過來這裡接你,你相信我,就簽了合同上車,你不相信我,那就當我沒提過。”
“老實說,假扮情侶很累的,以前我常扮演人家男朋友,就累得吐血,遭受的白眼比吃的飯還多。”
葉天龍一副很欠打的節奏:“現在假扮老公,壓力真的很大,很大……畢竟這可能有牀戲。”
“葉天龍!”
雷詩婧按捺不住喝出一聲,隨後告誡自己要淡定,繼而揚起手中協議開口:“這協議寫了什麼?”
葉天龍手指一揮:“你自己看。”
雷詩婧低頭念起來:“第一,雙方關係存續期限爲一個月,最多不能超兩個月,酬勞月付五十萬。”
“第二,雷詩婧有要事可以叫葉天龍,但喝醉、情傷等小事不要打擾葉天龍,不然每次加錢一萬。”
“第三,雙方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免得葉天龍需要找雷詩婧的時候找不到。”
“第四,雙方身體的接觸,雷詩婧必須得到葉天龍的同意……”
雷詩婧唸到這裡,俏臉充滿着憤怒,盯着葉天龍殺氣騰騰:“究竟你是甲方,還是我是甲方?”
葉天龍雙手一攤:“你不是學經濟學的嗎?難道不清楚所謂甲方和乙方只是術語?”
“真正的市場經濟,那就是店大欺客,客大欺店。”
他保持着溫潤笑意:“當然,我不會強迫你,你可以回去考慮,不爽撕掉就是。”
雷詩婧真恨不得自己會大慈大悲掌,這樣就可以拍這可惡的傢伙一掌拍死,但最終忍了下來。
她發誓度過難關後,一定要飛踹葉天龍。
“砰!”
雷詩婧深深呼吸一口氣後,就一把抓起自己無限循環歌曲的手機,拿着協議向女生門口走過去。
葉天龍也沒有理她,一邊轉着方向盤離開,一邊靠着車窗哼出幾句:
“雖已時隔多年,記得她淚水漣漣,那些歡笑的時光,那些誓言與夢想。”
“在分手的街邊,她緊抱住我說,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的田野……”
葉天龍把雷詩婧關掉的歌曲後面哼了出來,隨後一腳踩下油門離開女生宿舍。
原本腳步匆匆遠離葉天龍的雷詩婧,忽然停止了前行的腳步,還猛地扭頭望向葉天龍。
俏臉無比驚訝。
她聽得出,這個歌聲,正是那個自己魂牽夢繞,心神盪漾的葉子歌手聲音……
葉天龍沒看到雷詩婧的震驚,只是踩着油門回龍門總堂,途中他換了兩部車,確認沒人跟蹤才進去。
入得安城龍門堂口,葉天龍就伸伸懶腰回房間,準備洗澡睡覺,今晚太折騰了。
“呀——”
推開房門,葉天龍頓時嚇一跳,只見房中多了一個江千雪,還是幾近裸着上身的江千雪。
白皙的肌膚,誘人的傲然,修長的玉臂,在燈光中散發着窒息的魅力。
她的身上還貼着一把鑲鑽彎刀,手臂戴着一對玄鐵護臂。
武器的剛,跟身體的柔,形成鮮明的對比,也更加衝擊葉天龍的眼球。
葉天龍下意識一咽口水,眼勾勾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江千雪也沒有尖叫,只是動作利索把衣服穿上,隨後腳尖挑起一個布袋丟在桌上。
“砰!”
一聲悶響中,一個面具、一套黑衣、一雙黑鞋,映入了葉天龍視野:“這是燕黃其中一套的行頭。”
接着,她又側身掀起衣服,艱難把彎刀護臂丟出:“這是蕭家兄弟給他的獎勵……”
葉天龍盯着那份雪白,弱弱開口:“還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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