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龍很無恥地用小野三郎,換取了寧采薇他們的出門機會。
六七十號人轉到寬闊的門外時,近百名飛龍幫衆也趕赴過來,刀棍齊全。
這個會所,雖然距離斧頭幫一個堂口很近,但地緣上更加靠近北華區,飛龍幫的地盤,所以葉天龍寧采薇她們迅速撤入北華區。
看着數十名飛龍幫衆護衛寧采薇他們撤走後,葉天龍就把小野三郎丟給了吳八桂。
吳八桂憋屈的一邊呼叫救護車,一邊怨毒無比盯着葉天龍,想吼叫一聲大打出手,可此刻已經比不得大廳時的人多勢衆。
老鷹身邊也有六十多名飛龍子弟,儘管稂莠不齊,可人數擺在那裡,不輸自己。
這一戰如果爆發,就是百人大戰,繼而會有更多的人捲入,吳八桂暫時沒全面開戰的魄力。
因此他只能惡狠狠盯着葉天龍和老鷹:“小子,你等着,我一定會把你揪出來,還有那兩個女的。”
吳八桂一舔嘴脣:“先奸再殺,再奸再殺。”
葉天龍沒有說話,只是對着吳八桂笑了笑,眸子不帶絲毫感情。
“鷹叔,謝謝你。”
麪包車開出一公里後,葉天龍給老鷹傷口纏上紗布,一臉歉意地開口:
“今晚把你跟飛龍幫拖下水了,還傷了這麼多兄弟,實在對不起。”
老鷹聞言哈哈大笑,拍拍葉天龍的肩膀:“葉老弟,你見外了,咱們可是喝過酒的人,你又給我治了傷,你有難,我能幫一把自然要幫。”
“再說了,我早看斧頭幫的人不順眼,不少兄弟被他們欺負過。”
“今天有機會幹他一架,也算是替兄弟們出出氣。”
葉天龍臉上綻放一絲笑容,掏出一張支票遞了過去:“無論如何,你跟這麼多兄弟都是被我牽連,搞不好斧頭幫會藉機向飛龍幫開戰。”
“這裡有一百萬,鷹叔你們收下,算是兄弟們的醫療費和營養費。”
老鷹見狀瞬間板起了臉,一把推回那張百萬支票:“葉老弟,你這是小瞧我們,也是看輕我們。”
“飛龍幫雖然比不上烏鴉和戴虎狼他們有錢,可爲朋友幹架治療的醫藥費還是有。”
“你如果還把我們當作朋友的話,那就馬上把支票收回去。”
看到老鷹生氣的樣子,葉天龍嘆息一聲,只好把支票收回:“行,今日一事,我就謝謝鷹叔了。”
老鷹這才滿意葉天龍的所爲,隨後皺起眉頭開口:“老弟,飛龍幫雖然不算強大,但還是能扛住斧頭幫的打壓,不然也不會撐到現在。”
“可你卻勢單力薄要小心,你身手雖然不錯,但斧頭幫人多勢衆。”
“手段還無所不用其極。”
“吳八桂今晚吃了虧,一定會想方設法報復的。”
老鷹叮囑葉天龍:“你出入要小心,身邊的人也要小心。”
葉天龍輕輕一笑:“鷹叔放心,我會小心的。”
接着他眯起眼睛望向前方十字路口:“鷹叔,幫我一個忙,把兩個小姑娘送去明江警局,交給秦紫衣警官保護。”
“告訴她,好好檢查兩位小姑娘的身體,再派人保護她們兩天,免得被吳八桂他們報復。”
“好!”
老鷹下意識回道,隨後又問出一句:“你呢?”
葉天龍淡淡一笑:“我?前面路口下車。”
晚上十一點,夜深人靜,吳八桂卻沒得消停,在醫院轉的跟陀螺一樣。
小野三郎的出事,讓斧頭幫承受很大壓力,命根子的毀損,更是讓吳八桂心力交瘁。
所以吳八桂把一干傷員送到醫院治療後,卻沒有立即回家放鬆,而是呆在醫院等待手術結果,同時暗暗祈禱小野三郎平安無事。
如果小野三郎真的無法人道,吳八桂清楚,自己也很可能會被老大閹掉。
“我告訴你們,一定要治好小野君,一定要治好。”
吳八桂揪着一個醫生怒吼:“治不好,我把你們男的全部閹掉,女的賣窯子。”
爲了顯示自己不玩玩笑,他還直接扇了一名護士耳光,打得後者都哭叫起來。
見到他的舉動,一干醫護人員惶恐不安,忙繃緊神經開始手術,誰都看得出,吳八桂不是善茬。
期間,幾個護士進進出出,拿着血液和其餘藥物,神情緊張地讓人神經也繃緊。
“派人去盯住樑秀才、樑子寬、老鷹,找到葉天龍的下落馬上告訴我。”
等待手術結果的同時,吳八桂還給幾個干將打了電話,把他們從睡夢中拉醒,讓他們想方設法找到葉天龍的下落。
他需要這顆人頭來平息老大的怒火,隨後,他把整件事情添油加醋向老大作出了彙報。
吳八桂向烏鴉告知,喝醉的葉天龍爲了搶女人就把小野三郎他們打傷,本來他們可以制止葉天龍的蠻橫行爲。
可是沒有想到,飛龍幫的老鷹他們跟葉天龍是一夥的人,幾十號人出手,把小野三郎廢了。
而且老鷹還叫來近百名飛龍幫子弟,圍攻他旗下的幾十名兄弟,導致多人受傷。
吳八桂還建議,飛龍幫開始囂張了,必須給予打擊,不然斧頭幫就沒面子了。
只是吳八桂雖然粉飾自己,把過錯都推給了飛龍幫,但還是被烏鴉罵的狗血淋頭。
烏鴉讓吳八桂先別想着跟飛龍幫開戰,當務之急是救治好小野三郎。
電話
“哪個是負責人?跟我到休息室一踏。”
就在吳八桂滿臉鬱悶摸出香菸咬着時,忽然一個全身穿着白大褂的醫生走了過來,語氣很是嚴肅:
“對於病人,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關係到他將來能否人道。”
說完後,戴着口罩的醫生就徑直走向不遠處的休息室,吳八桂愣了一下,隨後把香菸丟掉跟了上去。
“你們在原地等着,我去聽醫生說就行。”
吳八桂臉上憂心忡忡,擔心醫生給出的是不好消息,到時迅速擴散對小野三郎就是二次傷害。
七八名手下停在原處,安靜看着依然紅燈的手術室。
“醫生,病人手術情況怎樣?”
走入休息室,吳八桂反手關閉房門,神情變得殺氣騰騰:“他的命根子能不能治好?”
“只要能讓它好起來,多少錢都不是問題。”
他此刻根本無法接受壞消息,所以惡狠狠地威脅:“好不起來,我就要把你們全部閹了。”
“連一個命根子都駁接不好,你們還算什麼醫生?”
“人家國外專家,懷孕的時候,發現胎兒有問題,取出來做手術,放回去都照樣活下來。”
“你們卻連一個駁接手術都做不好,活着還有什麼意思?不如全部去死好了。”
吳八桂盯着面前醫生:“說,現在情況是好,還是壞?”
戴着口罩的醫生沒有立即迴應,只是拿起黑筆在病歷本上,龍飛鳳舞一番,隨後丟在凳子上:
“上面有結果,你自己看一眼。”
屋內燈光有點昏黃,視線不是很清晰,吳八桂低頭掃視,還微微彎腰,讓自己看得更清楚一些。
不看還好,一看,勃然大怒,病歷本上面,寫着一個字:死!
力透紙背,殺氣盎然。
吳八桂的背,一下子就溼透了。
“你玩我——”
隨後,他又反應過來,勃然大怒:“找死——”
只是話還沒說完,光線一暗,心口巨痛,吳八桂感覺自己,彷彿是跟一輛飛駛而來的火車相撞。
但他沒有被撞飛,因爲他的脖子被對方摟住了,死死的摟住了,他發不出絲毫的聲音。
他也看不見那個人的臉,他唯一所能看見的,是岩石一般堅硬,並具有壓迫性的胸肌。
還有蓮花一樣,刺入心臟的袖箭。
鮮血流了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