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絡腮鬍像是一頭被刺入尖刀的肥豬,發出一記讓同伴心神一顫的慘叫。
他拼命掙扎甚至還撞擊陳耀陽的腹部,希望能夠擺脫陳耀陽垂死掙扎的摟抱。
但陳耀陽卻絲毫沒有理會,仍然像瘋狗一樣,用牙齒撕咬着他的身體。
每一口都是連撕帶咬,還間不停歇,讓絡腮鬍腹部鮮血淋漓。
“砰!”
在絡腮鬍暗呼陰溝裡翻船嘴裡涌出一股鮮血時,一名趕赴過來的西方女子一腳直踢,踹飛陳耀陽。
“砰——”
一聲巨響,陳耀陽像是斷線風箏,摔出七八米外,倒在地上咳嗽不已,嘴裡全都是鮮血。
還有一塊肉。
他吐出嘴裡的肉,想要掙扎着起來,結果傷勢過重又讓他摔回去。
與此同時,隨着幾道冷漠無情的刀光,最後三名陳氏精銳也倒在血泊中。
絡腮鬍一邊也兩死四傷,可見廝殺慘烈。
十字路口的地面愈發的紅,紅的刺眼,紅的驚心。
陳耀陽看着死去的同伴,又看看包紮腹部傷口的絡腮鬍,窮途末路,卻依然桀驁不馴,獰笑一聲:
“王八蛋,殺我這麼多兄弟,這幾口,算是回敬,爽不爽?”
他毫不在乎生死:“忘記告訴你了,老子有艾滋病,你被我咬了十幾口,躲不了……”
“陳耀陽,你會死的很慘的。”
絡腮鬍咬牙切齒:“我會讓你慢慢地、痛苦地死去。”
他制止手下幹掉陳耀陽,他要親自折磨這條瘋狗。
“誰讓你們來殺我的?”
陳耀陽舔一舔嘴脣:“是不是趙東風?能讓你們這些鬼佬殺人的,除了老漢奸趙東風不會有別人。”
“老子做的最錯一件事,就是當初沒有把老漢奸砍死。”
他吐出一口血水:“不過老子就是做鬼了,也會回來找他,咬死他全家……”
絡腮鬍把軍刺交給同伴,隨後從地上撿起一把刀,惡狠狠出聲:
“我先把你手腳砍斷,再裝入麻袋泡在海里,曬了一天一夜,到時看你還能不能嘴硬。”
絡腮鬍已經作出一個決定,要讓陳耀陽死得有多悽慘就多悽慘,他一臉獰笑走過去。
“來吧,孫子……”
陳耀陽掏出一支雪茄,點燃,不屑哼道:“看看老子會不會眨眼……”
絡腮鬍冷笑一聲:“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的。”
“啪啪啪——”
就在這時,一串車燈照射過來,罩住了陳耀陽和絡腮鬍一夥,強烈的燈光,讓絡腮鬍他們瞬間眯眼。
同時,絡腮鬍四人腳步一挪,繃緊神經,站在強光側邊,目光兇狠盯向來者。
視野中,六輛奧迪不緊不慢開了過來。
奧迪把衆人半包圍起來,車燈從強光變成近光,視野不再蒼白,但依然籠罩着衆人。
隨後,包錦衣推開車門下來,輕輕搖着扇子,向絡腮鬍一夥笑道:
“各位,陳先生是我朋友,給個面子,放他一條生路如何?”
“血海深仇,也未必就一定要生死相向,錢財也可以化解很多東西。”
他彬彬有禮出聲:“我給你們五千萬,今晚暫時告一段落,不知道四位意下如何?”
陳耀陽微微一愣,有些驚訝包錦衣出手援救自己,神刀門跟包家雖然經常打交道,但兩人並不熟。
絡腮鬍冷冷盯着包錦衣,手裡攢緊鋒利的砍刀:“你想死?”
包錦衣沒有說話,只是輕輕一收扇子,這一個動作,頓時讓獨眼漢子他們推開車門,閃出槍械一舉。
十八支槍械鎖定絡腮鬍四人。
殺意凌厲。
“你覺得,這幾支槍能擋住我們?”
絡腮鬍依然強勢,今晚如不是輕敵,他們六個人一個都不用死,可就是這樣,他們也未必怕包錦衣。
“給你們一分鐘,馬上從這裡滾蛋。”
絡腮鬍厲喝一聲:“不然你們都要死。”
“他們不會死,死的是你們。”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懶洋洋的傳了過來,隨後,包錦衣他們就見一個黑衣青年出現。
揹負一截長槍,手裡拿着一個酒壺,儒雅又張狂。
包錦衣和陳耀陽微微驚訝,不知道這黑衣青年是什麼人,怎麼也來趟這渾水?
“傑西卡,殺了他。”
絡腮鬍沒想到又有人阻攔,臉色一沉喝出一句,想要殺雞儆猴。
被稱爲傑西卡的金髮女郎頓時一閃,握着一把軍刺橫擋了過去。
黑衣青年臉上毫無表情,只是一邊前行一邊喝着酒,彷彿這個世界沒有任何事情值得他關心。
傑西卡見到黑衣青年走上來,下意識挺直了身軀,還握緊手中染血軍刺。
因爲她忽然感覺到一種無法形容的殺意,就像一重重看不見的山峰,向她不緊不慢地壓了下來。
她的瞳孔止不住收縮,肌肉止不住繃緊,她對戰過不少高手,可是黑衣青年給她最爲不安的壓力。
黑衣青年手中沒有拿武器,但他的人比刀更鋒銳、更凌厲。
在陳耀陽和包錦衣的目光中,傑西卡越來越不安,額頭還有冷汗滲出。
“殺!”
雙方距離拉近三米時,傑西卡再也按捺不住,忽然間,一聲銳響,軍刺破空。
“死——”
軍刺如蛇刺出,刺激着衆人的眼。
這一刀的氣勢,就如戰爭廢墟中始終不滅的戰火。
傑西卡連人到刀向黑衣青年撲了過去,全力以赴,不留後手。
包錦衣他們只感眼裡一花,軍刺已到了黑衣青年的身前,森寒的刀氣,像是刺入了他的肌膚毛孔。
在陳耀陽他們下意識屏住呼吸時,黑衣青年猛然張嘴,噴出一口烈酒。
烈酒如箭,直打眼睛。
辛辣無比。
“嗯——”
在傑西卡本能偏頭躲避時,黑衣青年右手拔出背後長槍。
傑西卡臉色鉅變,握着軍刺,全力後躍,想要躲過這不帶感情的一槍。
她速度很快,但依然慢了半分,黑衣青年手腕一直,長槍點中了她的咽喉。
“撲!”
傑西卡身軀頓時一滯,鮮血像是箭一般,從咽喉飛激而出。
她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滿臉憤怒,無盡不甘,可迴天無力,抖動兩下,就腦袋一歪死去。
“嘩啦——”
黑衣青年又往嘴裡灌入一口酒,隨後看着絡腮鬍他們開口:
“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