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沒有追兵追過來,前方的道路也暢通無阻。
只是大福和葉秋琪卻沒有半點高興,他們心裡都知道,他們的安全是陳泰石等人拿命換來的。
大福想要說些什麼,卻最終選擇了沉默,專心開車離開基縣。
葉秋琪身邊的貼身秘書則緊緊握着葉秋琪的手,既是給自己一點勇氣,也是讓葉秋琪有點溫暖。
雨水淅瀝,道路潮溼,視線也漸漸模糊,葉秋琪幾次拿起手機想撥給陳泰石,但最終還是散去念頭。
她怕無人接聽,她怕聽到噩耗,所以只能做鴕鳥,心裡祈求陳泰石平安無事。
“嗚——”
在車子經過另一個基縣的出入口時,三輛吉普車呼嘯着從匝道駛入了進來,打着強光燈追擊葉秋琪。
秘書心神一顫:“他們又追上來了?”
“這不是追上來!”
大福眼裡閃爍一抹光芒:“而是全境圍堵了。”
在葉秋琪下意識緊握槍械時,大福又踩了一點油門,讓車子跟對方拉遠一點。
三輛吉普車風馳電掣急追,帶着肆無忌憚的兇悍氣焰。
大福低喝一聲:“葉小姐,把身子趴低一點。”
葉秋琪聞言俯下身子,平靜眼眸煥發陰冷光彩:“你小心點!”
說話之間,追來的吉普車已經打開天窗,鑽出一個身材魁梧的雨衣猛男,從懷裡抽出一支散彈槍。
他粗略瞄準商務車的後面,就毫不猶豫扣動扳機。
“轟——”
一聲巨響,無數鐵彈打在商務車上,斑駁不堪,看着觸目驚心。
雖然商務車身特製防彈,但這樣被對方轟擊,大福和葉秋琪還是眼皮一跳。
“再來。”
追擊的雨衣猛男貓捉老鼠,上好子彈後又是一槍。
本該寂靜安寧的高速路上,爆發連聲突兀槍響。
大福微微皺眉,一邊開着車子,一邊落下半扇車窗,抽空射出三四顆子彈。
側邊一輛車子被打中大燈,方向一偏,速度減緩。
大福隨後槍口一側,對着雨衣猛男就是兩記射擊。
雨衣猛男速度極快,身子滑入車內,躲開大福的射擊。
“嗚——”
趁着這個機會,大福踩下油門,掌控着方向盤,動作利索的駕駛着車子飛馳。
追逐的敵人不敢再探頭,只能跟着猛踩油門,竭盡全力碰撞商務車的後輪。
大福沉着應對,沒有跟對方糾纏,踩下油門繼續拉開距離。
三十分鐘後,車子抵達基縣高速出口,只要衝過前方的無人收費站,大福他們就算是離開基縣了。
到時無論是報警還是求援,都遠比基縣要容易很多。
葉秋琪他們看到了希望。
“嗚——”
就在這時,前方收費站入口,猛地衝入四輛吉普車,逆行而上,撞斷了欄杆堵住了葉秋琪他們去路。
車子全部一橫,車門打開,鑽出二十多名黑衣猛男,後面三輛吉普車也都停下,堵住去路。
一個個手裡拿着刀槍,迅速把大福他們包圍了。
大福正要魚死網破,忽然,一條短信涌入了進來,他掃過一眼,神情一喜,隨後散去死磕態勢。
他迅速給了一個定位。
此刻,雨衣猛男正把散彈槍丟給同伴,自己抽出一支雪茄叼上,緩緩向葉秋琪他們包圍過來:
“葉院長,我叫陳王,陳土伯的乾兒子,我是來接你回去的。”
“我父親說了,案子沒辦完,葉院長這樣走了,不太好。”
雨衣猛男身高一米八,二十五六歲,平頭,沒有眉毛,五官有些扭曲,看着就不是什麼好人。
無路可走,也難於一戰,葉秋琪不顧大福和助理阻攔,推開車門鑽了出去喝道:
“知道我是葉院長,你們還不趕緊滾開。”
葉秋琪俏臉含霜:“拿刀拿槍追擊臺城核心官員,你知道這是什麼罪嗎?”
大福和女助理也鑽出車門,緊緊保護着葉秋琪不受傷害。
不過大福沒有擡起槍口,對方人多槍多,自己一旦引起誤會,就可能害死葉秋琪。
而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儘量保證葉秋琪安全,然後全力拖延一點時間。
聽到葉秋琪大義凜然的話,陳王徐徐吐出一口濃煙,聳聳肩膀笑道:
“什麼罪,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乾爹希望你回去,那你就一定要回去。”
“在我眼裡,葉院長雖然位高權重,但只有我乾爹的話纔有用。”
“案子總是需要查完再走的,有罪沒罪也需要一個確認。”
“葉院長讓我父親成爲嫌疑人,卻不給一個真相一個結果,真的不太好。”
他帶着一干人包圍上來:“所以希望葉院長回去,讓案子塵埃落定,有罪入罪,無罪給予清白。”
“對了,我父親說,今晚基縣有一個傳統節目,那就是燒死十字架的罪人。”
“聽說有三名罪人,那三名罪人,殺了我們幾十號兄弟,他們必須血債血還。”
陳王笑容燦爛:“對了,他們好像也是葉院長的手下,什麼陳泰石大智大滿。”
葉秋琪俏臉一變:“他們是我保鏢,你們不能亂來,他們受到傷害,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大福也眼皮一跳,差點就出手了,最終還是忍耐了。
“他們什麼下場,就看葉院長什麼態度了。”
陳王皮笑肉不笑:“乖乖跟我回去,那就什麼都好說,不然,他們會死,你也會遭受折磨。”
女秘書實在按捺不住,俏臉一沉喝出一句:“陳王,這是葉院長,你們膽敢威脅——”
“威脅你妹!”
陳王忽然臉色一板,一個腳步上前,二話不說就對女秘書迫近,動作快的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
擡手就是一個耳光。
“砰!”
這一個耳光,頓時將還沒有說完話的秘書扇倒在地,接着,陳王又狠狠踩上一腳。
“啊——”
秘書悶哼一聲蜷縮身體,雙手捂着腹部痛得喊不出聲,嘴角都流出一抹血跡。
“滾開!”
葉秋琪衝上去推開陳王,憤怒吼道:“你太放肆了。”
大福想要動作,又被十幾支槍指着。
陳王不置可否地獰笑,滿臉不屑:“放肆?”
說到這裡,他又猛然上前,又把女秘書踹翻在地:“我就放肆了,怎麼的?”
葉秋琪按捺不住,厲聲喝道:“陳王,不要太囂張!”
她一巴掌甩出,打在陳王的臉頰上,把陳王打得身子踉蹌一下,後退了一步。
“陳哥!陳哥!”
二十幾號人趕緊上前,一把攙扶着陳王:“大哥,你沒事吧?”
“沒事!”
陳王推開幾個手下,摸着火辣辣的臉頰,望着葉秋琪皮笑肉不笑:“葉院長,你敢打我?”
“你這種人渣,不該打嗎?”
葉秋琪喝出一聲:“我還要把你繩之於法,讓你們付出慘重的代價。”
陳王他們相視一眼,笑了,輕狂放蕩,難掩濃重的鄙夷輕視。
“有個性。”
陳王嘴角勾起一抹陰狠笑意,很囂張的伸手去捏葉秋琪臉蛋兒,放肆到極點。
“我看看你怎麼把我繩之於法,怎麼讓我付出慘重的代價……”
他彷彿是獨一無二的王者,可以藐視任何強大存在。
“撲——”
在大福要橫擋他時,一道冷冽刀光閃過,陳王去捏葉秋琪臉蛋的手臂,咔嚓一聲斷成兩截……
“這就是代價。”
冷漠話音響自收費站後面,葉秋琪身軀一震,她知道是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