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漂亮!”
花如雨和陳凌兒她們幾乎同時失聲,她們雖然是門外漢,但是否傳神還是能判斷出來。
幾個老者也眼勾勾盯着,臉上讚譽清晰可見。
其餘人也都忍不住驚呼。
這怎麼可能,葉天龍真的在大家眼皮底下畫出一張落花人獨立,還是如此的傳神逼真,不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而更加衝擊他們心靈的是,這一張落花人獨立,跟郭思思手裡的那張九成相似。
唯一不相同的,就是紙質問題,但只要給點時間稍作仿古處理,那兩幅畫就完全能以假亂真。
“這怎麼可能?”
在現場衆人驚訝和讚許地看着葉天龍時,郭思思、高富帥和賈仁義則臉色蒼白,手腳都止不住抖動。
因爲這幅畫,真是郭思思當初從港城佳士得拍賣行,七千萬拍賣回來的,怎麼都沒有想到會是假的。
可結果卻是顯得易見不能改變了了,兩幅畫真的完全一模一樣。
葉天龍再牛逼,也不可能造出徐悲鴻的真跡,葉天龍造不出真跡,那說明,郭思思的畫就是贗品了。
“葉部長,你好厲害哦。”
花如雨三女最先拍起手來,爲葉天龍討回面子歡呼:“畫得太好了。”
沉默的人羣也反應了過來,給葉天龍報於熱烈的掌聲,此起彼伏,都是對他這一手,表示驚歎。
“這兩幅畫,哪怕沒有百分百相似,也有九成九吻合,無限接近徐悲鴻大師的筆法。”
白鬍子老者用放大鏡審視兩幅畫後,作出一個權威的判斷:
“唯一相差就是紙質新舊,雖然東來順的落花人獨立可能是真的,但更大機率是葉兄弟這樣的人才仿冒,出於安全,這畫,我老牛放棄了。”
他轉向眼鏡老者:“喬老喜歡,可以冒險一試。”
“真假難辨,何必跟錢過不去?”
眼鏡老者忙擺擺手笑道:“七千萬,真要豪賭,我情願買這新畫來收藏,他的筆法更接近徐大師。”
幾個老者相續點頭,雖然都知道,郭思思手裡的那幅有徐悲鴻可能,葉天龍這幅完全是新畫,可看起來,新畫筆力更加完善和強大。
前者是百分之九十九相近徐悲鴻,那麼後者就是百分之九十九點九。
其餘好事者靠上來,拿着放大鏡一點一點的看,看的都是忍不住搖頭嘆息,真是以假亂真啊。
高富帥和賈仁義的臉色都白了。
而葉天龍自己則跟沒事人一樣,用礦泉水洗洗手,然後才道:“這下,大家相信我不是搗亂了吧?”
白鬍子老者笑着擺手:“葉兄弟畫技過人,是我們走眼了。”
眼鏡老者也出聲附和:“葉兄弟有這手藝,以後富貴觸手可及啊。”
隨即四周又響起了一片片掌聲和讚歎,也是充滿了羨慕和感慨,有了這手藝,指定是能發大財啊。
專門仿造贗品也能賺的盆滿鉢滿。
陳凌兒三女也爲葉天龍高興,差一點就在他臉上親幾口了。
白鬍子向葉天龍伸出手:“認識一下,我叫牛泰山,我是開鑑定學院的。”
眼鏡老者也急忙湊熱鬧:“我也認識一下,我叫喬北斗,我是專門買賣古玩的。”
葉天龍雖然好笑對方的名字古怪,但還是落落大方跟兩人握手:“我叫葉天龍。”
旁邊有人喊叫一聲:“小子,他們是古玩二叟,古玩的泰山北斗,認識他們,你有福了。”
牛泰山和喬北斗擺擺手:“交個朋友,交個朋友。”
“你就是畫的再像,它也是假的,是你葉天龍畫的。”
此時,反應過來的郭思思,盯着畫卷很是不甘,咬牙切齒喝道:“你的價值完全比不上徐大師。”
賈仁義馬上趁熱打鐵:“就是,我們七千萬拍來的,哪會是假貨?它就是徐大師的手臂。”
“你畫再像,也只是像。”
接着喊出一嗓子:“今天被小人搗亂,郭小姐決定一口價,八千萬,把它拿走。”
話音落下,全場一片譁然,沒想到郭思思願意八千萬出手,剛纔還喊着一個億起步。
只是此時不同剛纔,葉天龍這以假亂真的畫擺着,讓人總是擔心郭思思手裡也爲假,所以沒人出價。
郭思思喊出一聲:“原價,七千萬!”
還是沒有人出聲。
“郭小姐,別賣了,你這畫真是假的。”
葉天龍呼出一口長氣,上前一步拿過郭思思的畫:“我告訴你,這畫哪裡有問題。”
郭思思原本想要搶回畫,但聽到葉天龍說它有問題,於是冷喝一聲:“你懂古董嗎?”
這次沒有人附和,葉天龍剛纔的畫,已經很好說明一切,這小子,真懂。
牛泰山和喬北斗他們湊了上來,紛紛出聲:“小兄弟,你說,哪裡有問題?”
喬北斗問出一句:“筆畫真看不出真假,是不是紙質問題?它看起來有點粗糙。”
葉天龍輕輕咳嗽一聲,清理一下嗓子後開口:“落花人獨立,是徐悲鴻一九四二至一九四四年畫的。”
“大家都知道,徐大師畫畫從來不會講究什麼紙質,一萬塊的紙畫,一千塊的也畫,十塊的也會用。”
“所以用紙質評判徐大師的作品真假沒意義。”
牛泰山也問出一句:“不是紙質,莫非是畫筆不是民國的?”
葉天龍輕輕搖頭,指着上面的畫說:“這幅畫的紙是民國的,繪畫的筆也是民國的,不過墨水卻不是民國的,而是建國之後的墨水。”
“它的工藝進化不少,所以墨水的潤滑程度,比起民國要細膩很多。”
“這倒不是仿造者找不到民國的墨水。”
葉天龍手指劃過上面筆墨:“紙筆都找到了,怎麼忽略墨水?而是他特意留下這麼一個敗筆。”
一語驚醒夢中人,衆人紛紛探頭盯着上面畫墨,幾個老者還伸手摸了一下,確實發現細膩不少。
郭思思擔心衆人摸壞,但更擔心被定性贗品,所以咬牙沒出聲。
葉天龍又補充上一句:“除了墨水有破綻之外,還有那個徐悲鴻的印章,明顯和這張畫的佈局有些不符合。”
“可以告訴大家,這印章比徐悲鴻的其它畫,小了一號,不相信的畫,你們拿一副真跡比對。”
“我那裡恰好有一副馴馬圖,我讓人拿過來對比一下。”
牛泰山顯然也是骨灰級的古玩專家,聽到葉天龍的畫馬上打了一個電話,沒有多久,十幾號人就提着一個箱子過來。
牛泰山上前打開箱子,拿出一副徐悲鴻的真跡,馴馬圖,攤開跟郭思思那一副對比。
果然,一切如葉天龍所說,筆墨粗糙,印章大一號。
郭思思臉色蒼白擠出一句:“這能說明什麼?說不定大一號的印章纔是贗品。”
此話一出,幾個東來順工作人員一扯郭思思衣袖,這是得罪牛泰山的節奏。
其餘看客也都搖頭,這郭大小姐不會做人啊,自己的畫是贗品還不夠,還把牛泰山也扯下水了。
牛泰山卻面不改色,只是哈哈大笑一聲:“郭小姐說的有理。”
隨後看向喬北斗:“老喬,你也有一副奔馬圖,拿出一起對比,三幅一起更有說服力。”
喬北斗聞言發出一陣爽朗笑聲,也沒有太多廢話,拿出電話打了出去,沒有多久,又是一隊人跑了進來。
很快,一幅奔馬圖也展現在衆人眼中,上面的印章跟牛泰山的畫一樣,構造都比較飽滿和潤和。
而郭思思那一幅畫,印章纖細很多。
三幅一比,徹底佐證郭思思的畫是贗品,何況還有化驗墨水這個殺手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