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房門最終被斧頭幫子弟撞開了,房內的景象頓時讓每個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除了一片狼藉硝煙瀰漫血腥刺激之外,十多人橫七豎八地躺在地板上,全都是熟悉的幫中兄弟。
而烏鴉也半跪在沙發旁邊,渾身是血,腦袋低垂,脖子上有着一把武士刀,武士刀另端在和服女子手裡。
而和服女子的脖子上,也有着一把斧頭,斧頭的主人,是滿臉血污生死不明的八兩金。
“大哥!軍師!”
涌入進來的斧頭幫子弟足足呆愣了半分鐘,直到一陣夜風涌入窗戶,衆人才驚醒了過來,忙吼叫着一涌而上撲向現場。
有的去查看敵人痕跡,有的抱着烏鴉哭喊,還有人去試探八兩金和其他人的生死。
斧頭幫的專用醫生也很快抵達,一番忙碌之後,他們宣告了兩個消息:
第一,烏鴉死了,脖子大動脈被切斷,死得不能再死,第二,八兩金也受了重傷,一度處於死亡邊緣,但經過搶救終於活了過來。
沒有人知道七樓發生的事情,所以聽到八兩金醒了,十幾個頭目就馬上圍上去,詢問發生怎麼回事?
烏鴉究竟是殺的?
勉強睜開眼睛的八兩金,一臉悲憤告知衆人,烏鴉是皇刀會殺的,皇刀會想要烏鴉幫忙,在明江開設一個堂口,更好壯大皇刀會的勢力。
烏鴉一口拒絕,還說要擴大東島毒品市場,結果讓皇刀會不快。
今晚皇刀會跟烏鴉再度通話,雙方又是不歡而散,惱羞成怒的皇刀會就給和服女子下令,殺了烏鴉換另一個合作者。
於是和服女子趁着烏鴉他們喝酒出手,不僅殺掉了八名好兄弟,還把烏鴉也斬殺了。
八兩金拼盡全力才殺了和服女子,但自己也因此受了嚴重的傷。
聽到八兩金這一番話,沒有人懷疑,一個個義憤填膺,既感烏鴉死得光榮,有骨氣外,還對皇刀會恨之入骨,紛紛喊叫着要爲烏鴉報仇。
八兩金忙勸告他們,暫時要收拾殘局,穩定斧頭幫現在的局勢。
不要給飛龍幫他們有機可乘,待元氣恢復,人心凝聚,再給烏鴉報仇不遲。
衆人覺得八兩金說得很對,於是決定暫時忍辱負重,免得遭受飛龍幫和警方雙重打壓。
衆人還決定,斧頭幫不能羣龍無首,推舉八兩金爲過渡幫主,期限三個月,待局面穩定再選新主。
第二天早上,烏鴉的死訊傳遍了整個明江,立刻在黑白兩道掀起了波瀾。
誰都沒有想到,惡名昭著用來嚇孩子的烏鴉也會死,還是被東島人殺了,所以很多人都不信。
直到斧頭幫公開宣告烏鴉已死,三天後葬禮,各方勢力纔算相信,烏鴉真死了,只是精神多少還有些恍惚。
烏鴉的死,對各方影響各不相同。
對於明江民衆和轄區的商鋪來說,烏鴉死了,少了一個壓榨自己的惡人,他們覺得未來生活有更多希望,不用提心吊膽被烏鴉盯上剝皮拆骨了。
而保護費也很大可能會降下來,總之,烏鴉死了是好事。
對於飛龍幫等黑道勢力來說,烏鴉死了,壓在他們頭上的大山少了一座,脖子上的繩索鬆了下來,黑道格局將會因此改變。
所以不少人都磨刀霍霍,準備重新洗牌,或者從斧頭幫嘴裡搶幾塊肥肉出來。
而對於警方,高興之餘也是全城戒備,擔心斧頭幫大亂影響安定,也擔心黑道洗牌引發大亂鬥。
總之,各方都因烏鴉死去作出了連鎖反應。
唯有葉天龍,好像完全不當一回事,在衆人興致濃濃,流傳各種烏鴉死亡的版本時,他正神情自若坐在常一碗的店裡喝羊雜湯。
濃郁的湯汁,可口的羊雜,還有脆香的芝麻餅,讓葉天龍吃得十分愜意。
對面的韓擒虎也是心滿意足,一口喝了兩碗湯,四個燒餅才停下來。
百里花則喝了湯,羊雜倒給了葉天龍。
吃飽喝足後,葉天龍他們就笑着跟老闆告別,然後鑽入韓擒虎買的吉普車。
韓擒虎一踩油門,嗖一聲離開了常一碗,開出五十多米後,韓擒虎微微偏頭,露出兩顆大金牙笑道:
“老大,羊雜湯確實不錯。”
百里花坐在後排,捲縮了一下身子:“可惜不在百石洲,不然恐龍他們會擠爆常一碗。”
“沒事,以後我給你們打包外賣。”
葉天龍落下車窗,吹拂着早上的晨風,也讓車內煙味散去,隨後問出一句:“黃雀真在裡面?”
“真在。”
韓擒虎一邊開着車回百石洲,一邊向葉天龍低聲彙報:
“那晚,我本來要下手做了黃雀,可接到你擊殺改爲跟蹤的指令,我就一路偷偷的跟着他,他們擺脫斧頭幫的追殺後,繞了半小時就進那餐廳。”
“就是常一碗。”
他叼上一根菸:“或許是黃雀受傷嚴重,身邊也只剩一人跟隨,也可能是他們自信擺脫了斧頭幫,所以沒有發現我的存在,也沒有對接應的人過多掩飾。”
“我清楚見到,就是常一碗開側門引他們進去。”
“只是你沒有下令,我也就沒動手。”
葉天龍眼睛眯起:“這常一碗有點意思,看起來與世無爭,是一個好人,想不到也跟黃雀認識。”
韓擒虎拿出打火機,點燃,噴出一口濃煙:
“老大,你當時要我跟着黃雀,目的就是覺得他受傷了,他會尋求其他同伴的幫助,到時一網打盡,徹底斷了納蘭霸的餘孽,現在我們確定了他的落腳點。”
“是不是可以調兄弟剷掉他?”
百里花點點頭:“最好早點動手,免得被警方維護穩定殺雞儆猴。”
葉天龍伸伸懶腰,想起常一碗樸實的臉,淡淡出聲:
“緩兩天吧,黃雀有傷在身,一時跑不了,而且他最後來找常一碗,也表示常一碗很受他信任,你繼續帶隊盯一下,看看他們還有沒有新的同夥。”
“好!”
韓擒虎徐徐吐出一口濃煙,接着猛地踩下剎車,車子滑出三米後硬生生停住,葉天龍差點撞了玻璃。
百里花瞪了韓擒虎一眼:“老韓,你駕照買的?”
韓擒虎沒有說話,只是擡擡下巴。
葉天龍擡頭望過去,正見一個妖嬈女子站在兩米外,手裡拿着手機微信,神情驚愣。
看她年紀,二十歲出頭的樣子,衣着很時尚,特別是裙子,有點鏤空,還很短,大腿看着就誘人。
只是氣質有點風塵。
韓擒虎是綠燈,靚麗女子是紅燈,毫無疑問是靚麗女子玩手機望了看紅綠燈。
“怎麼開車的?”
不等韓擒虎說什麼,靚麗女子已經破口大罵:“開那麼急,趕着去投胎啊?”
“知道我丁豔青是什麼人嗎?撞傷了老孃,我要你傾家蕩產。”
說完之後,她對着韓擒虎豎起了中指,然後趾高氣揚的走了。
百里花柳眉倒豎:“這女人,素質太低了。”
韓擒虎噴出一口濃煙:“媽的!惡人先告狀!真想上去把她強姦了。”
“別,太不划算了。”
葉天龍掃過漸漸離去的妖嬈女子一眼,隨後向韓擒虎幽幽開口:
“你算一算,強姦一般最少判三年,你一個月現在至少賺一萬,一年十二萬,三年三十六萬,在牢裡失去自由三年,多半還會捱打等。”
“再說了,你在高度緊張的狀態強暴她,加上她肯定不配合,你最多五分鐘就完事。”
“三十六萬,三年自由,還有種種痛苦,換五分鐘的快感,你覺的划得來嗎?”
“真心不划算!”
“那女人,雖然全身牌子貨,但連手袋撐死四萬,一般,三倍價格,十二萬就可以搞定上牀。”
“你好好幹,多努力掙錢,做足一年,存夠十二萬,找到她包養三天,想怎麼幹就怎麼幹!”
韓擒虎直接懵比。
百里花俏臉通紅:“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