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處理完,葉天龍和寧紅妝在射箭館休息了個把小時,順便練習了一下射箭,然後才離開射箭館。
雖然對林少青答應擺平工程問題,心裡還有着一絲不確定性,但事情鬧到這地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打完人家的臉,再去討好人家,不僅是降低了自己的逼格,也是侮辱對方的智商。
這遠不如捏着對賭的結果,來監督林少青完成談好的條件。
“嗚——”
在要鑽入車裡離開射箭館的時候,忽然前方亮起了幾串車燈,燈光很直接地晃在寧紅妝兩人臉上。
肆無忌憚,囂張至極。
在寧紅妝下意識遮擋眼睛時,葉天龍已經站到了前面,與此同時,幾名保鏢如臨大敵護住了寧紅妝。
“砰砰砰!”
三輛奔馳呈品字形把葉天龍他們圍住,車燈光芒減弱,視野多了兩分清晰,隨後車門紛紛作響。
九名黑裝大漢鑽了出來,正中是一箇中年男子,他長得很清秀,很儒雅,看起來跟醫學生一樣。
只是雙手、耳朵、脖子都戴着金飾,金光璀璨,車燈一照,很是刺眼。
葉天龍掃過他們一眼後,又把目光落在車牌上面,三輛車子連號,號碼前面還有一個‘戴’字。
在葉天龍納悶這是何方神聖時,寧紅妝嬌軀顫抖了一下,踏前一步低聲一句:“戴家的人?”
她嘴角止不住牽動一下,望向緩步上前的中年男子:“戴家?你們要幹什麼?”
葉天龍心裡微動,還有一絲驚訝,沒想到是傳說中的戴家人,隨後想到戴虎狼,他心裡又咯噔一下。
冥冥之中,自己跟戴虎狼終要交集,難道真要接下任務殺了他?
“我道是誰,原來是寧總。”
這時,中年男子已從刺眼車燈中走了出來,讓五官輪廓變得更加清晰,他顯然知道寧紅妝這個人:
“怪不得能一眼辨認出我們的車牌,也怪不得敢大庭廣衆打戴家客人的臉,寧總有這個實力。”
中年男子言語彬彬有禮,但氣勢卻是高高在上:“在下戴鵬程,戴家小管家,向寧總問個好。”
寧紅妝臉上沒有多少情緒起伏,聲音一如既往清冷:“我跟你們沒多少交集,你們不用向我問好。”
“剛纔你說我們打臉你們戴家客人,這是一個什麼意思?”
寧紅妝言語很直接:“我是正當生意人,不佔地盤,不收保護費,好像跟你們戴家圈子沒有碰撞。”
儘管戴家在明江根深蒂固,還隱藏的很深,但對於寧紅妝來說,自己不靠戴家吃飯,不需低聲下氣。
“我們也是生意人,儘管以前發家時有些不光彩,但我們早已經金盆洗手,改過了。”
戴鵬程笑容多了一絲陰森:“寧總不要用有色眼光看我們。”
寧紅妝眯起眼睛問出一句:“大家都是聰明人,別浪費時間了,說出你們的來意吧。”
她向來是一個心思細膩的人,從對方直接晃動車燈照眼,又把她離開的路堵住,當然清楚對方找茬。
何況戴鵬程的嘴角已經吐露出雙方有衝突。
她不喜歡跟黑社會打交道,但也不會隨意屈服他們,哪怕是神龍不見尾的戴家。
“寧總不愧是做大事的人,”
戴鵬程給人陰陰感覺:“說話就是痛快,事情是這樣的,林少青是戴夫人的親戚,也是戴家貴客。”
“他剛纔回去很不開心,連喝三瓶紅酒,戴夫人擔心他有事,就簡單瞭解了一下情況。”
“今晚的事,戴夫人已經知曉,林少有點不對,寧總教訓也是應該,但他終究是一個孩子。”
他喊着教訓應該,但語氣帶有了抱怨:“寧總是明江精英,跟一個孩子置氣,會不會有失身份呢?”
寧紅妝淡淡戲謔:“孩子?那是巨嬰吧?戴管家,你什麼時候見過二十四五歲的孩子?”
戴鵬程嘴角扯動了一下,厚着臉皮笑道:“在戴夫人眼裡,後輩們都是孩子。”
“別拿戴夫人來壓我了,戴家底蘊確實驚人,但不代表我寧紅妝軟弱可欺。”
寧紅妝有點厭煩對方的虛僞:“沒錯,我跟林少青有衝突,但已經一賭定乾坤,想怎樣?”
“反悔賭約,還是想要討回彩頭?”
寧紅妝哼出一聲:“我就知道,林少青是一個贏得起輸不起的孬種。”
“林少當然一諾千金,賭約的事,他答應了,就一定會做到,這點,寧總不需要太擔心。”
戴鵬程摸一摸自己的光頭,笑着說出今晚來意:“我今天過來,主要是戴夫人體恤後輩。”
“他看到林少借酒澆愁,心中又憋着一口氣,擔心他喝壞身子憋壞心情,所以讓我跟寧總說一聲。”
“希望你能過去跟林少說聲對不起,讓他好好消了這一口氣,畢竟今晚寧總也有諸多不對。”
他綿裡藏針笑道:“希望寧總能賞個面子。”
“以你和戴夫人的智商,應該清楚誰是孰非,你們明知道是林少青犯渾,還要委屈寧總去道歉?”
不等寧紅妝說話,葉天龍踏前一步冷笑:“你們不覺得這太過分嗎?仗勢欺人也不過如此吧?”
“再說了,寧總要急着回去跟我滾牀單,沒興趣跟你們去找林少青道歉。”
儘管葉天龍對這個神秘的戴虎狼勢力有些興趣,但見到他們不講是非的要寧紅妝道歉,他就來了氣。
戴家又怎樣?戴家就能仗勢欺人?
“順便轉告林少青一句,不要讓我徹底小瞧了他。”
葉天龍拉着寧紅妝偏頭:“寧總,走。”
戴鵬程眸子一眯,流露危險氣息:“朋友,報個名。”
葉天龍淡淡一笑:“報個名,你們就把路讓開嗎?”
戴鵬程聲音一沉:“你很囂張!”
葉天龍直接回道:“亞洲第二。”
“呼!”
見到葉天龍這麼囂張,戴鵬程按捺不住,忽然一掌拍向葉天龍。
寧紅妝下意識尖叫一聲:“天龍,小心。”
“嗖!”
葉天龍眼神一冷,右手一探,驟然變快,瞬間拿死戴鵬程的手腕,冷酷無情地反方向扭動。
咔嚓!分筋錯骨!
戴鵬程慘叫一聲,全身力氣瞬間消散,隨後牙齒緊咬,硬生生忍住慘叫,但頭上汗水卻已經落下。
他的五指張開,抽筋似的劇烈顫抖抽搐,由此可見,骨斷筋折的痛苦滋味何等摧殘人心?
當年孔破狼也是被這招撂倒,痛的在醫院呆了個把月才恢復。
八名同伴齊齊呆愣,寧紅妝也是一怔,沒想到,就這麼結束了,臆想中的三百回合,三秒就結束了。
“有話說話,動手幹什麼?”
葉天龍瞥了眼兩個面露懼色的戴鵬程,漫不經心鬆手,不再多瞧受傷的傢伙。
幾個同伴在戴鵬程暗示下,忐忑湊近,攙扶同伴,葉天龍這一手,嚇住了不少人。
他們都清楚戴鵬程的厲害,那是一個打三十人的主,如今被葉天龍一招擊敗,心裡難免凝重。
先前沒將葉天龍放眼裡的戴鵬程,不得不正視這小子,低喝一聲:“小子,下手太狠了點吧?”
“狠?”
葉天龍不置可否地笑了一聲:“如果今天倒黴的是我,倒下的是我,你們誰手下留情?”
“不懂尊重別人,還想別人尊重你,可能嗎?你怎麼不覺得自己剛纔做的過分?”
他手指輕輕一揮:“去,給寧總賠禮道歉,就算扯平,我這人講道理。”
炫耀了駭人武力值,葉天龍沒咄咄逼人得瑟,如他所說,他講道理,有原則,他是一個好人。
而戴鵬程卻認爲葉天龍當衆侮辱他,臉頰鐵青,盯着後者一字一句喝道:
“小子,得罪戴家,你跟寧總都要倒黴,我輕敵,吃你的虧,但不等於你能一個打八個。”
“更不代表你能扛下今天這事的後果。”
葉天龍嘴角勾起一絲戲謔,藐視戴鵬程和身後敵視自己的八人:“不道歉是不?那就休怪我無情。”
他直接從花圃中抄起一塊板磚,利箭一樣衝了上去,只聽砰砰砰八聲,戴鵬程八名手下倒在地上。
一個個哀嚎不已,腦袋開花,很多人連武器都沒拔出,就被葉天龍一磚砸倒在地。
“嗖!”
葉天龍看着戴鵬程,淡淡出聲:“最後一次機會,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