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海生眉頭一皺道,“等等,範大師。比·奇·小·說·網·首·發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唐先生,你既然認識羅四海。想必也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範劍南平靜地道,“恕我直言,你還是不要涉入這些詭異的事情之中。畢竟這對普通人,沒有好處。”
唐海生的臉色瞬間白了,他看着範劍南道,驚疑地道,“你也是術者?”
範劍南點點頭,“是的。我是五術人之一,山、醫、命、相、卜,之中的卜者。也就是通常所說的卦師。而躺在這裡的這個人是命術者,命師羅四海。”
唐海生額頭汗水淋漓,他喃喃地道,“果然如此,我早該想到。年紀輕輕而有這樣神奇的卦術,你一定不是尋常人。尋常人的玄學術數再怎麼精妙,又怎麼可能做到這種程度,甚至連一顆魚丸中的魚刺也能算到。因爲這已經不再是術數,而是術法。你和他一樣是個術者。”
範劍南點點頭道,“唐先生,你說他是你的恩人是怎麼回事?”
唐海生苦笑着擦了擦汗道,“你只看到了現在的我,財大氣粗,要名有名,要錢有錢。其實在四十年前,我不過是個一文不名的窮小子罷了。當時我甚至在一家飲食排擋端啤酒,每天被人呼來喝去。直到我遇上了他,就是這個人指點我該走的路。是他改變了我的人生。我今天所有的一切,財富名譽都是因爲我那天招呼了一個會算命的客人。”
“他給你算過命?”範劍南皺眉道。
“是的。當時他跟我說的時候我還不信。他說有很多人即便是用錢堆在他面前,求他算命,他也不會算。但是他卻可以爲我免費批命。”唐海生有些憂鬱地笑了笑道,“你知道他當時給我批命的時候,是寫在哪裡的?”
範劍南搖搖頭。
唐海生苦笑道,“他用我記賬的筆,把我的命數寫在了一張餐巾紙上,遞給了我。全香港的人想破了頭也不會想到,我這個金融巨頭的一生,竟然是被一張餐巾紙所改變的。所以他是我的恩人,大恩。”
範劍南點點頭道,“不過,如今像你這樣知恩圖報的人已經不多了。你是怎麼找到他的?”
“我有一艘遊艇,閒暇的時候喜歡出海釣魚。前段時間,我去釣魚的時候偶然在海里發現了他,當時還以爲只不過是一具屍體。不過我卻認識他,就算是再過四十年我也不會忘了他的臉。”唐海生感慨地道,“我發現他雖然昏迷不醒,但是卻還沒有死。只是一直昏迷,醫生查不出原因。我只能想其他的辦法。有人告訴我這可能是某種巫術造成的,要想治好他,就必須找到那個用巫術的人。”
“所以你纔會到處尋找卦師,想通過卦術來找到那個使用巫術的人?”範劍南看着他道。
唐海生點點頭道,“若不是我有這樣的際遇,我也不會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巫術的存在。也不相信通過卦術能夠找到什麼。不過,我還是希望試一試。你知道,我的運氣一向很好。”
範劍南笑着道,“這倒是真的。要不是這樣的話,我也不會知道他還活着。我們都以爲他已經死在海里了。”
“範大師,你是非常人,必定有非常手段。我求你,一定幫我救活他。”唐海生拉住範劍南的手道,“無論要用多少錢,我都肯出。哪怕我這份家產全部不要了,再回去夜排檔端啤酒,也求你救活他。”
範劍南笑着道,“即便你真要這麼做,恐怕也沒有那家排擋敢僱你了。放心吧,我其實也在找他。還有左相,是他的徒孫。你看把他交給我怎麼樣?”
唐海生猶豫道,“不過,他現在這個樣子恐怕不宜移動。”
“唐先生,你看這樣行不行。明天我帶兩個人過來,其中一個是現任的命術宗師,他的徒孫。而另一個是個相當高明的醫生。”範劍南想了想道,“對了這段時間,他除了昏迷,還有沒有什麼特別的症狀?他動過沒有?”
唐海生搖搖頭道,“沒有了。他從我找到他之後,就一直昏迷不醒,醫院的醫生都診斷他成植物人了。不過,我也是抱着一點希望。才四處求人,終於打聽到可能和巫術有關。這纔想起找你爲他算一卦。”
範劍南點點頭道,“好,這件事你千萬別再讓任何人知道了。明天我會帶人過來爲他檢查一下。”
“這樣就真是拜託了。”唐海生連忙點頭道,“如果有什麼其他需要,請一定要告訴我。我唐某人在香港雖然不說無所不能,但至少也頗有些人脈。如果需要藥品或者其他的什麼,只要開口,我一定能夠辦到。”
範劍南點頭道,“唐先生這話就見外了。羅老先生是我的前輩,和我家的淵源很深。他的徒孫又是我的好朋友。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即便你不開口,我也一定是要幫忙到底的。”
範劍南又囑咐了唐海生幾句話,便急忙趕回了天機館。今天這一頓飯真是吃出驚喜來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會因爲這個事情找到了羅四海。他必須把這件事立刻告訴給左相和龍大膽,尤其是左相。
範劍南迴到天機館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左右了,廟街依然是夜市喧囂。但是天機館的門口卻站着一個人,一個年輕人,穿着一件類似教士的黑色衣服。他沉默地站在那裡,似乎已經和夜色融於一體。路上來往的人很多,但似乎沒有人察覺到他的存在。甚至沒有人多看他一眼。
範劍南快走到天機館的門口時,突然停下腳步,他渾身都緊張了起來。他看着那個有些奇怪的年輕人,沉聲道,“是你?”
他已經認出,這個年輕人正是聖章兄弟會的那個主事者。上次就是他救走了巫崖,想不到他竟然還敢再次來到天機館。範劍南忍不住擡頭看了一眼天機館的樓上,他開始有點爲馮瑗和龍大膽等人擔心了。
“不用擔心,我今天是來見你的。”那個年輕的主事者看着範劍南平靜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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