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老章,你以前可沒有跟我說過啊?”令狐祥有些驚訝地道。
“這事我也一直沒有向任何人提起過。我們相識這麼多年,你不是也從沒提起你家傳族譜的巫文麼?”章雲帆苦笑道,“因爲我們也都心知肚明,這些遠古巫文的干係太大。能夠不被人知道,還是不知道的爲好。”
範劍南沉吟道,“既然章先生是這樣的想法,那現在爲什麼又主動向我們提起此事呢?”
章雲帆搖搖頭道,“恐怕有一件事,你們還並不知道。”
“哦,什麼事?”範劍南看着他道。
“令狐,我聽你說,今天有人到你家搗亂了?”章雲帆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向了令狐祥。
令狐祥點點頭道,“中午的時候我不是跟你說過了麼?今天我們家來了一個戴着草帽和口罩的人,說是一定要我交出我病重多年的姐姐。我當然不肯,所以就發生了一點不愉快。”
章雲帆點頭道,“這就對了。這個人不但找過你,他在前天也找過我。實際上,我是從他那裡得知你也有一部分遠古巫文,所以我才這麼急急忙忙地趕來找你。”
“原來是這樣。”令狐祥吃驚地道,“這人實力不俗,他沒有爲難你吧?”
“這倒是沒有。他只是很客氣地跟我說,他需要我手中的那塊陶片。我和這個人素不相識,當然不能隨隨便便地承認這件事。但是他倒也沒有爲難我,只是告訴我他要用這東西救一個對他很重要的人。”章雲帆緩緩地道。
“令狐白!”範劍南脫口而出道。
“沒錯。我這才知道,原來令狐老弟家裡也藏着和遠古巫文有關的東西。於是不敢耽擱,昨夜就趕來了。一來是想求證一下,看看這個人所說的是否屬實。二來,如果這個人說的屬實。那麼憑我們十幾年的交情,我也想把這陶片拿出來,畢竟救人要緊。而且,要救的人又是令狐你的姐姐。”章雲帆緩緩地道。
“老章。你的好意我真是心領了。不過……唉,這事還是不提了。”令狐祥苦笑着搖頭道。
章雲帆皺眉道,“怎麼?老章,我們認識了十幾年,難道你對我還心懷疑慮麼?不瞞你說,我可是一片誠心,要是換了一個人。我會這麼上趕着巴結麼?”
“不是,老章。你不要誤會。”令狐祥搖頭道,“我自然知道你是一片好意。不過,這些巫文是不祥之物,還是不提爲好。我更是不想把你牽連進來。”
“可我已經牽連進來了。”章雲帆搖頭道,“我不明白,既然那個人說能夠救你姐姐,你爲什麼還要拒絕呢?如果他真的能夠利用這些巫文來救人,不也是一件好事麼?畢竟遠古巫文雖然彌足珍貴,但卻又怎能比得上這手足親情。令狐。你這件事就讓我有些看不懂了。”
“原因很簡單。”範劍南緩緩地道,“因爲當初把令狐白害成這樣的,正是這些古代巫文。而且我說句不客氣的話,這巫文之謎到目前爲止,恐怕還很難完全解開。”
“可這是爲什麼?”章雲帆皺眉道,“那個戴着口罩的怪人實力相當厲害,幾乎是我生平僅見。這樣的人應該不會騙我們吧?”
“他沒有騙人。至少他也認爲自己能夠倚靠這些遠古巫文,把令狐白救回來。但實際的情況是,這些東西救不了任何人,更救不了令狐白。”範劍南緩緩地道。
“範宗師何出此言?剛纔你不是還說,自己對古代巫文並無瞭解麼?”章雲帆的眼神之中閃爍着不信任。
範劍南搖搖頭道,“我確實不瞭解巫文的確切含義。但是我卻知道這些巫文並不完全。因爲無論是令狐家收藏的還是巫家收藏的,都是不完整的片段。我想你手裡保存的那一塊陶片,上面最多也就十幾個巫文,更是殘缺之中的殘缺。即便是全部加在一起,也不會完整。因爲這些東西的缺少了一篇總綱。而這份總綱目前卻在易術理事會的手中,由易術理事會的第一理事親自保管。”
“國際易術理事會?”章雲帆的臉微微動容。
“是的。而且不怕告訴你,所謂的古代巫文總綱。就是術界傳說了幾千年的洛書。”範劍南緩緩地道。
“河圖洛書之中的洛書!?”章雲帆失聲道,“這有這樣的東西麼?”
“是的,這都是真實存在的。我不但見到過,而且還是親手觸摸過。那是幾片殘破的龜甲,傳說之中洛龜的甲片。”範劍南緩緩地道。
章雲帆簡直是像是呆住了,喃喃地道,“河出圖洛出書,衍生陰陽,和五行八卦。要真是洛書的話。那簡直就是一個神話般的存在了。”
範劍南點點頭道,“沒錯,就是這東西,所以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這些遠古巫文都是從真正的洛書上演化而來。至於後來爲什麼會分開流傳,我就不太清楚了。但是巫文的源頭可能還不止一個。別忘了洛書雖然現世。但是傳說中更神秘的河圖還沒有出現。”
“對呀!僅僅是洛書並不完整,還必須有河圖才行!”章雲帆微微一愣。
“所以一切以爲自己掌握了巫文秘密,和利用巫文施行大型術法的行爲,都是極度危險而且不負責任的。章先生,我知道你可能很在意破解你手中陶片的秘密。我也知道,那個人一定對你許諾過什麼,但是無論他說什麼,你最好不要相信。因爲當年的令狐白就是前車之鑑。我並不希望你能夠理解,但是我想請你多考慮一些。”範劍南嚴肅地道。
章雲帆用手擦了一下額角的汗水,強笑道,“範宗師說笑了。莫非你還以爲我會爲了巫崖來當說客麼?”
範劍南嘆了一口氣道,“最好不會。不過我想順便說一句。從開始到現在,你一直在強調自己和那個人並無太多聯繫,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麼人,多次用那個戴口罩的神秘人來形容他。可現在,你又是怎麼知道他叫巫崖的?這其中的奧妙,我想你應該很清楚吧?”
章雲帆愣住了,他看着範劍南,半天沒有說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