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林小姐,在你看來托克托的雙河鎮的這一段在黃河龍脈的走向來看,屬於哪種情況呢?”烏南明有些皺眉道。
“黃河龍脈乃是風水學說之中的中龍。橫貫整個中原,是炎黃文明的發祥地。在風水理論上自然是貴不可言。而且這段黃河水面開闊,氣勢磅礴。在古風水大局上有個理論,越是水面開闊之地,越是龍脈氣象最爲深重之地。”林鐘秀想了想道,“地圖上可以看到黃河晉陝大峽谷在托克托縣河口鎮段形成的一個乙字形,在這裡黃河奔流而下,氣勢非凡,正是黃河大龍的龍脊部分。”
“這麼說,我的推測並沒有錯,河圖出現在這裡,也是大有可能的?”烏南明點頭到。
“這個我不能斷言。因爲黃河的河道,其實是非常複雜的,有古至今,曾經多次改道。而且黃河中游是水土流失極爲嚴重的部位,當初的原貌是否是這樣,我們今天誰也說不上來。”林鐘秀想了想道,“但是我覺得可以試一試。畢竟這是黃河晉陝大峽谷的起始段,我們如果想從頭探究的話,這裡開始無疑是比較合理的。”
範劍南卻搖頭道,“我只想知道,我們要找的河圖到底是什麼樣子。”
“這已經是多少年都沒有人見過了,最初的傳說是黃河之中的龍馬出水,河圖的標準圖樣是龍馬身上的紋飾圖案。但這龍馬究竟是什麼,卻比洛水神龜更爲玄奇。至今依舊是衆說紛紜,根據我多年研究的結果,最大的可能是一尊石像。”烏南明點頭道。
“石像,你說龍馬是石頭的?”範劍南吃驚道。
“也許,而且很大的可能這並不是普通的石頭,很有可能是隕石。而且應該是一塊很大的隕石,被遠古的部落巫者發現之後,在上面刻滿了巫文。但是出於某種原因,這塊巨大隕石被沉到了黃河之中。被後人發現之後,誤以爲是天降祥瑞。這纔有了龍馬揹負河圖出水的傳說。”烏南明想了想道。
“我不明白,如果這東西真的是古代巫者刻上巫文當成寶貝的話,怎麼又會被沉入水中呢?”範劍南搖頭道,“這種東西不是應該被小心地保護起來麼?”
“因爲大洪水。”烏南明平靜地道。
“大洪水?”範劍南和林鐘秀相互看了一眼,都有些莫名其妙。
烏南明聳聳肩道,“大洪水是世界多個民族的共同傳說。在人類學家的研究中發現,美索不達米亞、希臘、印度、中國、瑪雅等文明中。都有洪水滅世的傳說。最爲世人所知的,當是《聖經.創世記》裡面的記載,但是在中國卻也有着大禹治水的傳說。
如果拋去這些傳說不提,還有一個比較可信的科學理由,是由於在公元7000-8000年前,全球的海平面曾經大幅上升超過一米。這些都是大洪水曾經存在過的證據。也許正是由於洪水的沖刷,使得這尊石像被水流帶往了低窪地帶,也就是古黃河水道。”
“這不過是推測。”林鐘秀皺眉道。
“確實如此,但正是從那個時候開始遠古的巫術文明受到了重創。後世的大多數玄學理論。都是根據河圖洛書重新制定。拋棄了大多數巫術的原始矇昧狀態,使得古代巫術走向了更趨於理性和數學的過程。”烏南明點點頭道,“這是我研究了很多年才得出的結論,雖然不一定正確,但目前來看卻是最符合邏輯的推斷。”
“好吧,看起來我們要去內蒙走一趟了。”範劍南無奈地道。“不過你的船隊什麼的真的能夠在水底找到東西麼?石頭可不是金屬,在水下探測尋找一塊石頭。真的是一件很扯的事情。而且我們還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一塊石頭。”
“放心吧,我的船隊有過多次深水打撈經驗,同時有最好的設備和最好的人員。而且我想說的是,隕石和普通石頭不太一樣,其中含有大量的金屬成分。應該是能夠探測出來的,我們需要你。就是爲我們指明最有利的方位。”烏南明聳聳肩道,“你們兩位只需要動動嘴,我的人完成具體的工作。他們會無條件的服從你們的一切指示。”
範劍南看向林鐘秀,低聲道,“阿秀,你看怎麼樣?”
“我沒有問題,雖然這種風水大龍脈。並不是我的專長。但是做些基礎的判斷也許能行。倒是你,據我所知,這可以說沒有絲毫的外在條件可以倚靠,你的卦術能否起效還是個問題。”林鐘秀皺眉道。
“儘量吧。”範劍南無奈地道,“雖然我沒有太大的把握,但是通過遁甲術推演出最有可能的地方。還是能做到,雖然不可能精確無誤,但至少方向不會錯。”
“好!有你們兩位的合作,我相信我們的機會又大了一分。”烏南明一笑道。
範劍南看着他道,“烏先生,我能不能問一個問題?”
“請說。”烏南明點頭道。
“既然你這麼多年來一直想尋找這東西,爲什麼以前不做?非要等到現在?”範劍南疑惑地道。
烏南明無奈地道,“我從明朝中葉開始探究河圖的事情。期間有三十八次親歷黃河的各個水域,甚至出過海,爲的就是探究黃河出海口。但是你也知道,在那個時代,並沒有什麼先進技術可言。要在這麼大一片水域,尋找一件沉在水底數千年的東西,根本不可能。”
範劍南點點頭,“這倒是。”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科技改變生活。最近的幾十年來,技術方面簡直是天翻地覆的變化。尤其是計算機的出現,完全改變了我們對世界的認知。我們現在有了水下測音器、聲吶浮標,和拖曳式聲波定位器。超聲波探測,電腦分析儀器。這些在以前根本就難以想象的先進技術。所以我認爲,已經到時候來尋找河圖了。”烏南明緩緩地道,“而爲了這一天,我已經等待了幾個世紀。”
範劍南平靜地看着他道,“好吧,我同意了。我們什麼時候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