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術陣被破,菊部規正仰天大笑,“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wwwme蘇先生的符法果然高深莫測,我今天終於是領教了。”說完就向前踏了一步,正當他想邁步,沿着水潭中那幾個石墩走上高臺時,卻被蘇玄水一把攔下。
“別忘了,我們是合作關係。要走也要一起走。”蘇玄水拽着他的手腕,冷冷地道。
菊部規正一愣,隨即苦笑道,“我剛纔受傷不輕,難道你還怕我耍花樣麼?”
蘇玄水也笑笑,“既然不耍花樣,那麼,一起走又有什麼關係?”
菊部規正固然老奸巨猾,但蘇玄水也不是省油的燈。這兩個人表面上親親熱熱,實際上都在暗中防着對方。菊部規正雖然人多,但是剛纔使用念術的時候,被範劍南暗中用術力衝擊,受傷頗重。一時間倒也拿蘇玄水無可奈何。
蘇玄水更是有恃無恐,菊部規正有傷在身,況且他暗中還有範劍南和謝菲兒這支奇兵,隨時可以拿出來對付菊部規正,大不了拿到秘藏之後,也給他們點好處。
他們在勾心鬥角,躲在暗中的範劍南和謝菲兒可真的急了。他們遠遠的就看到那個高臺上有東西,也許那就是所謂的秘藏。可是水潭這個術陣一破,就意味着菊部規正和蘇玄水都能直接走上高臺了。無論這東西落入誰的手裡都不是他們願意看到的。
菊部規正陰險毒辣,這種古代秘法被他得到之後只會助紂爲虐。蘇玄水野心勃勃,這些東西一旦被他掌握,也不是什麼好事情。
謝菲兒急得手都在發抖,她在範劍南掌心寫道,“怎麼辦?我們殺出去?”
範劍南卻氣定神閒地迴應她:“沒事,再等等。”
“菊部規正受傷了,我們突襲的話,至少有五成機會。”謝菲兒急着在他掌心寫道。
“正因爲他受傷了,我纔不急。”範劍南冷靜地在謝菲兒手心寫道。
謝菲兒簡直要抓狂了,都什麼時候了,他還不急。
菊部規正和蘇玄水兩個人,手挽着手,走在紅色水潭中凸出的石墩上。才走了一半,兩個人都停住了。
“爲什麼不走了?”菊部規正故意問蘇玄水道。
蘇玄水微笑道,“你又爲什麼停下?”
菊部規正哈哈大笑道,“我爲什麼停下?別人不懂,你總應該知道原因吧?因爲我剛纔突然想通一個問題。”
“哦?你想通了什麼?”蘇玄水看着菊部規正,雙眼放光道。
菊部規正微笑道,“我突然想到,這裡都是我的人,而且我雖然受了點傷,但自信對付你還是勉強夠的。既然是這樣,我爲什麼還要和你平分這一切?你知道,我是個商人,追求利益最大化是一種本能。”
蘇玄水淡淡地道,“我剛纔也想到了一點。既然你的手下離得都這麼遠,而你和我都站在了水潭上,你又離我這麼近,而且受了傷。我突然也不想和你平分了,理由麼,你也懂的。”
菊部規正咳嗽了一聲,微笑道,“你看,我欣賞你還是有原因的。因爲你總能和我想到一起去。不過年輕人,優劣強弱總還是要看清的。”
蘇玄水突然也笑了,“據說年紀大了的人,就容易健忘。你應該還記得,你的手下一共挖掘出了六個銅條,才破了這個術陣吧?那六根銅條的位置是我告訴你的,如果我告訴你,那種銅條不止六根呢?你還會放心和我一起走上這些石墩麼?”
菊部規正突然有點笑不出來了,他看着蘇玄水,又看了看自己身處水潭之中的石墩。腳下泛着紅色光芒的詭異水潭,讓他感到了某種危險。難道蘇玄水這個狡猾的傢伙還有後手?
“你是說這個術陣並沒有破解掉?”菊部規正皺眉道。
蘇玄水搖搖頭道,“當然破解掉了,只不過我留下了三支銅條沒有指出,而這三支銅條的位置正好構成了一個小小的風水陣。這還是我跟魏如山的時候學到的,雖然沒有什麼大作用,但卻可以導致局部的五行術力發生紊亂。你不妨試試,在這個水潭的範圍內,你的五輪術力還能不能使用。”
菊部規正臉色一變,驚疑地道,“你……”
“術力不能用,就只能比真功夫了。我倒很想領教一下日本武術,據說你們的空手道和柔道都很有名,是不是?”蘇玄水的眼中滿是戲謔。
菊部規正發現自己完全錯了,千算萬算,還是落在了蘇玄水的陷阱之中。不能使用術力的情況下,和蘇玄水這樣的內家拳高手玩肉搏?別說自己的這一身老骨頭,就算倒退二十年,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不過菊部規正畢竟是菊部規正,他微微一笑道,“別緊張,只是開個玩笑。還沒有見到秘藏,我們就拼個你死我活,總也不太甘心吧。就算是要拼命,也得看看是爲了什麼而拼命的。玄水君,你說對麼?”
“你倒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而且很像你們島國小電影裡的男人,硬得快,軟得更快。”蘇玄水冷冷嘲笑道。
“玄水君說笑了。”菊部規正微笑着,眼珠卻在左瞄右看。奇怪的是,他的那些手下,一個個呆呆的站着,像白癡一樣沒有反應。
菊部規正心中大喊古怪,直到他看見黑暗中走出來一個人。一個根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範劍南晃晃悠悠踱步出來了,看着菊部規正笑了笑,“唷,這不是菊部規正流主麼?你好你好。怎麼這麼有雅興,跑到山洞裡來玩探險啊?”
“範劍南!是你!你對他們做了什麼?”菊部規正怒不可遏地喝道。
範劍南無辜地攤開了雙手,“我什麼都沒做啊?只是最近在琢磨一個幻陣,所以在這練練手。沒想到你的手下都在,真的很不好意思,恐怕他們要想擺脫的話,還需要些時間。”
“他們沒有機會擺脫了,因爲我又給他們加了點料。”謝菲兒也走了出來,笑顏如花地補充道,“說起幻術的話,巫術裡也有不少手段。”
“你……你又是誰?”菊部規正狠狠地瞪着這個從未見過的混血女郎。
謝菲兒微笑道,“我?只是易術理事會的一個小角色罷了,流主大人這樣的人物自然不屑認識我。不過,我和地上躺着的這些傢伙不是一夥的。我在杜先生手下混。”
“杜先生……”菊部規正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轉頭看向蘇玄水道,“你……和他們都是一夥的?!哈哈哈,原來自命不凡的玄水君,也成了易術理事會的走狗。”
蘇玄水聳聳肩道,“我連魏如山的走狗也當過,這又算得了什麼?這個世界成王敗寇,當你真正成功的時候,沒有人會在意你曾經多麼卑賤和下流,他們只會崇敬你。我能和你合作,爲什麼不能和他們合作?我的眼裡只有永遠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朋友。”
菊部規正慘笑道,“看來,今天我終於落在你們手裡了。我還是小看了你們。不過你現在說成功,似乎有些嫌早。”
說完他突然伸手一拳打向蘇玄水的面門,蘇玄水的身體稍微向後一仰,他對距離的判斷異常精確,菊部規正的拳距離他的鼻尖只有一公分,卻已經是他臂展的極限,再也不能向前。
還沒等菊部規正收回拳,蘇玄水的膝蓋已經擡了起來,狠狠地撞向菊部規正的小腹。他的仰身,擡膝,一氣呵成,動作流暢得不帶絲毫遲滯。
但菊部規正的另一隻手居然反掌下壓,硬生生地封住了他的頂膝。同時抓抱轉身,擰腰發力。一個標準的柔道揹負投動作,想把蘇玄水摔到水潭裡。這個滿頭白髮的老人,身手和反應竟然不在蘇玄水之下。
蘇玄水卻沒有閃避沒有掙扎,眼中閃過一絲暴戾,趁菊部規正轉身的時候,左手無聲無息地貼在了他的後腰一側,腎部的位置。
菊部規正的身體還沒來得及發力就突然佝僂了下來,蘇玄水這一手極爲陰毒,腎臟是人體重要器官,一般人在那個位置就是被打一拳都受不了,何況他還使用的是內家暗勁這種陰損手法。這一下,菊部規正只怕是被打得要當場休克了。
哪知道蘇玄水這一擊得手之後,臉色卻變得極爲難看,對範劍南大喝道,“快跑!”
範劍南還沒明白怎麼回事。佝僂在石墩上的菊部規正卻突然四肢展開,像一隻蝙蝠一樣無聲無息撲到了他的面前。單手在範劍南肩頭一勾一掛,就到了他的身後。
“誰都別動!誰動,我就殺了他!”菊部規正厲聲喝道。他站在範劍南身後,挾持着他,一邊警惕地盯着蘇玄水。
範劍南無奈地苦笑道,“老狐狸,你覺得挾持我有用麼?你就算挾持他親爹,蘇玄水也不會眨一下眼睛的。”
“我不管,誰再動,範劍南就要死!”菊部規正啐了一口嘴裡的血沫,剛纔蘇玄水那一掌雖然沒有打實,但也夠他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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