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君成和王鬆、林若谷走後。範劍南卻沒有急着離開,而是讓馮瑗和龍歌兩人先走一步,自己卻還要在衡陽城裡多待一天。
馮瑗雖然不明白他這樣做的用意,但是看着他的樣子似乎不像是開玩笑。也許真的是有什麼事情要辦,於是就和龍歌兩人先行離開了。範劍南送他們走後,一個人又回到了劉家大院的門口。這裡地處偏僻,附近也沒有什麼人,而劉君成叔侄也已經離開,所以更是顯得安靜。
看了看周圍,範劍南突然笑了笑道,“俾彌呼,還有你那個渾身蟲子的跟班都給我出來吧!你們雖然隱藏得很好,不過我建議你下次別帶着你蟲廿四,他身上蟲子的味道快薰死人了,虧你們還好意思躲在那裡。”
“看來,真的什麼事都沒能瞞過範劍南。”俾彌呼咯咯地笑着,從一旁的竹林裡現身了,同時出現的還有蟲廿四。這個年輕人依然是一臉蒼白,俾彌呼如同瓷娃娃一樣坐在他的肩頭。
範劍南冷笑道,“那是當然,我不但知道你們會來,而且我還知道你殺掉了福山哲也。”
“福山哲也?”俾彌呼眼珠一轉,嬌笑着道,“這怎麼可能,他可是我們摩利天本道的大神官啊。我再怎麼樣狠毒,也不會對他下手啊。你知道,我可是一個弱女子呢?”
“你要是弱女子,福山哲也恐怕就是紙糊的了。大概他也想不到,你會對他下手吧?”範劍南冷冷地道,“不過,我想福山哲也畢竟是你們東密摩利天本道的大神官,殺掉他之後恐怕你也很難交待。不如立刻回頭,把這裡的人全部除掉。大神官死於中國術者之手,你卻殺死了這些術者爲大神官報了仇。這樣的話對摩利天本道也算是有交代了。這如意算盤打得,可真的滴水不漏。不過,你還是來晚了。這裡一個人都沒有了。”
“都說範劍南聰明,想不到你還是一個陰謀論者。”俾彌呼不屑一顧地道,“我根本不需要證明什麼。福山哲也死了之後,你認爲摩利天本道還有誰能夠節制我麼,我又需要向誰解釋?不過有一點你算是說對了,我今天來,就是來殺人的。如果我不殺了你,又怎麼可能得到你手中的那些古代遺物呢?”
範劍南一笑道,“可惜,你殺不了我。”
“嘿嘿,你還真自信。”俾彌呼輕笑道,“只是有些過於自信了一點。”
範劍南居然平靜地向前走了一步,淡淡地道,“不是我過於自信,而是你嚴重缺乏自信纔對。如果在以前,你肯定不會跟我這麼多廢話,而是剛纔在暗中就已經動手了。但是現在你卻不敢,因爲自從上次被我困住之後,你就開始變得不夠自信了。所以上次在嵩山的時候就縮手縮腳,這一次也是一樣。因爲你根本沒有把握擊敗我,而我之所以站在這裡,是因爲我根本不怕你。”
俾彌呼臉色微微變了變,居然點點頭道,“範劍南,你確實是一個很難對付的人,不過你也別忘了我是什麼人。這樣吧,我有一個對我們雙方都有利的主意。我之前和你開出的條件依然有效,我只需要借用那些遺物一段時間,過後我會立刻奉還。”
“不借!”範劍南冷冷地道,“不但不借,就算搶都不給。”、“範劍南,你最好考慮清楚。這些遺物的價值,恐怕遠遠超出了你的想象。而且對這些東西有興趣的也絕對不只是我們。還有國際易術理事會,還有馬歇爾王所支持的歐洲巫師們,都對這些東西虎視眈眈。你以爲你現在的這幾件遺物,能夠在你手裡保存多久?也許你這些東西在手裡還沒有焐熱,就會被人搶走的。即便不是我們,也會是其他人。”俾彌呼冷笑道。
範劍南聳聳肩道,“這就是我的事情了,似乎用不着你操心。”
蟲廿四厲聲道,“道主,還是別和這個人廢話了,殺了他自然就能得到那些遺物。”
俾彌呼淡淡一笑道,“說得也是,不吃點苦頭,這個人是不會學乖的。”她一笑之後,緩緩抽出了幾張黃色的符紙,挑釁般地看着範劍南。
“你們忽略了一件事。”範劍南一笑道,“我既然知道你們會來,我又爲什麼要在這裡等你們?難道我很蠢,居然蠢到了自己一點準備都沒有?”
俾彌呼微微皺眉道,“你什麼意思?”
“其實你們剛纔來了很久,而且在周圍查看了很久。確定在沒有任何陣法之後纔出現的,我說的對麼?”範劍南一笑道。
“那又怎麼樣?”俾彌呼冷下臉道。
“我知道一般的陣術,哪怕隱藏得再好,也肯定會有痕跡可尋。你們上了一次當,肯定就不會上第二次。所以我這次沒有用遁甲陣法。”範劍南一笑道,“不過,我們這裡恰好有一位精通風水術的老先生。在他臨走之前佈下了一個風水陣。老實說吧,你們剛纔進入這個地方開始風水術就已經被激活了。只不過,這種大型風水術需要一定的時間來完成。所以我才站在這裡和你們聊了這麼久。現在麼……”
範劍南擡起手腕看了看錶,微微一笑道,“恰好是午時兩刻。”就在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俾彌呼突然感覺到一陣無形的壓力,不但是她,就連蟲廿四也站不住了,踉蹌了一步,居然連整個身體都站不起來了。
“這……”俾彌呼又驚又怒,大聲喝道,“這是怎麼回事?”
“要怪就怪你自己,什麼人不好傷,居然傷了林老鬼。”範劍南無奈地搖頭道,“在這衡山地氣匯聚的地方,得罪一個風水堪輿門的大宗師,可不是鬧着玩的。”
“怎麼回事?這是什麼古怪的術法?”俾彌呼吃驚地道,她突然發現自己就連動一下手指的力量都沒有了,像是有一種巨大的威壓把她生生地鎮住了。體內的術力根本沒有辦法激發出來,只能苦苦支撐,對抗這種莫名的威壓。
範劍南一笑道,“一切都在我的算計之中,從你走過來的方位,到精確的時間,以及陽光的角度,加上風水地氣的運行規律。你不妨低頭看看,籠罩着你們的陰影是什麼?沒錯就是衡山!藉助着五嶽地氣運力,要是還鎮不住你們兩個。林老鬼恐怕就再也不給人看風水,而要回家賣紅薯去了。”
“範劍南,你好卑鄙!”俾彌呼本來就矮小的身體幾乎縮成了一團。這南嶽衡陽的地氣運力豈是一個人能夠承受的,即便是這陽光投下的這片山嶽陰影,也足以讓她和蟲廿四兩人完全被壓制住了。
“要說卑鄙,那也絕不會是我。我知道你們一直在暗中在盯着我,所以纔會讓其他人先走。你們兩個就在這裡好好享受這不能承受之重。”範劍南冷笑着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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