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早上,範劍南正在吃着早點。他這個人對食物雖然不算挑剔,但是卻很重視早餐。他經常認爲,上午是一個人活力最爲旺盛的時間,而這保證這一點的就是一頓熱騰騰的早餐。
所以不管他起牀有多晚,都會吃上一點東西,哪怕只是喝一碗稀飯。他絕不會因爲早上起的晚就不吃早餐。正在他吃早餐的時候,馮瑗走了進來。看着他道,“出大事了。”
範劍南微微一愣道,“什麼事?”
“隔壁樓下的那家寵物店,昨天在一夜之間,所有的寵物都死了。”馮瑗緩緩地道。
範劍南一口稀飯差點從鼻子裡噴出來,他好容易才忍住笑。但是看着馮瑗一本正經的樣子,他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寵物店裡的動物死了?這就是你說的大事?”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我是說全都死了。無論是小貓小狗,甚至是籠子裡養的小鳥,和魚缸裡養的魚。全部死了,在一夜之間,沒有一點聲息全部死了。”馮瑗認真地道。
“你說的是路口的那家寵物店?他們經常給動物的身上消毒除跳蚤之類的,也許是他們用了劣質的消毒劑。”範劍南皺眉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如果我說不光是這樣呢?”馮瑗看着範劍南緩緩地道。
“難道人也出問題了?”範劍南吃驚地道,“不會吧,開寵物店的那對小夫妻看起來很健康的啊。”
“人倒是沒有。”馮瑗平靜地道,“我們樓下的這一條街,昨天晚上,所有的動物全死了。你認爲這還是一件正常的事情麼?”
範劍南微微皺眉道,“你是說不光是寵物店的問題?而是我們這一帶很多人家裡都出了這樣的事?”
“還有更怪異的。”馮瑗嘆息道,“我聽前面做生意的四嬸說,她昨天看到了,就連家裡的蟑螂老鼠也都全部跑了出來,而且沒跑出多遠就死了。她差點嚇得暈過去。你難道還以爲這是正常的?”
範劍南臉色變了,他緩緩地道,“只有我們這條街?”
“是的。別的地方都好好的。只有這裡出了這樣的怪事,鄰居們說什麼的都有,有說瘟疫的,禽流感的。總之都很不安。”馮瑗嘆了一口氣道,“你認爲呢?”
範劍南緩緩地喝了一口粥,把碗放在桌上,淡淡地道,“左相和大巫師昨天才到,今天就出了這樣的事情,而且出得這麼詭異。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搗鬼,而且毫無疑問這人是衝我們來的。”
“衝我們來的?”馮瑗有些狐疑地道。
“這是一種示威。”範劍南緩緩地道,“讓我們少管閒事,把人交出去。否則的話,下一次死的就不是動物了。”
馮瑗臉色一變,吃驚地道,“究竟是誰這麼狠毒?他想示威什麼?”
“這個人是在向我們顯示力量。你想想看,如果他能夠在我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把整條街的動物來了一個徹底滅絕。那麼就是在向我們證明他有能力對我們形成威脅。而且這是一個再明白不過的暗示。”範劍南緩緩地道。
“什麼暗示?”馮瑗微微皺眉道。
“他殺光了這些動物。就是想告訴我們兩個詞斬盡殺絕,雞犬不留!”範劍南淡淡地道。
馮瑗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看着範劍南道,“你的意思是他還要殺人?”
“這個人想告訴我們,如果我們不交出左相和大巫師的話,下場就是這樣。”範劍南冷冷地道,“好啊,現在都敢欺負到家門口來了。我倒真是忍不住想會會這個人。”
“劍南,這個人究竟是誰?”馮瑗皺眉道。
“還能是誰?就是把左相弄成現在這幅模樣的人。”範劍南冷冷地道,“不過這個人也是外強中乾!只能用這種下作的手段,搞搞威脅。卻還不敢強闖天機館。因爲他也算是知道厲害。”
“這麼說這個人原本是想進天機館來的?”馮瑗吃驚地道。
“應該是這樣。左相和大巫師體內似乎有一些異常,而這種異常能夠被這個人所準確感知到。所以他們不管逃到哪裡,這個人都會尾隨而至。所以伏都教大巫師纔會一直頻繁地更換住處,就是爲了避開這個人。”範劍南雙眉緊皺地道,“昨天他應該是追蹤到這裡了。不過這個人也算是機警,沒敢強闖天機館。於是遷怒於人,以這樣下作的手段來威脅。”
馮瑗有些擔憂地道,“昨天我們都在,但是卻沒有感覺到他。那這個人豈不是非常危險?”
範劍南搖搖頭道,“我早就防着這一手,所以在天機館外圍設下了陣術,使得天機館的大門關上之後,等於就和外界徹底隔絕了。所以我們沒有感覺到他很正常。同樣他也沒有感知到我們,但是他卻察覺到了我佈下陣術的術力波動,也正是因爲這樣他纔沒敢闖進來。否則我倒是要讓他有來無回。”
“可是不管怎麼樣。我們還是要小心一些。”馮瑗皺眉道,“看起來,這個人也不是什麼善類,我怕一旦事情失控之後,會殃及無辜。萬一他惱羞成怒,遷怒於街坊鄰居們怎麼辦?”
“不會。這個人看似狠毒,其實小心謹慎地很。”範劍南緩緩地道,“真正要是狠辣之輩,比如俾彌呼之類的,昨天就已經出了人命了。而這個人看似示威,其實是他摸不清我們的底細,所以故意來一招敲山震虎。想逼我們一下。我們要是真的如臨大敵,自己先亂起來,倒是正中了他的下懷。”
“有道理,那你的意思是怎麼辦?”馮瑗看着範劍南道。
“什麼都別做。”範劍南平靜地道,“就這樣耗着他。我們越是什麼都不做,他心裡越是沒有底。等他先沉不住氣了,自然會主動來找我們。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他在氣勢上已經輸了我們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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