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那小子。”安老虎有些異樣地看了他一眼,對於這個大兒子的好強自己是再清楚不過,因爲那輛車的關係而丟了面子,這對向來都是贏家的他來說不啻於被狠狠地在臉上摑了一巴掌,可是沒想到連討論這樣關鍵的問題都會聯想到對方的身上,從這就可以看出他對那件事是多麼地耿耿於懷。不過仔細想想,那小子右手上包紮得跟個糉子一樣,看起來確實是像戴了拳擊手套的樣子。當然,安老虎可不認爲某個未來女婿就是那個神秘的殺人兇手,他還沒有那種未卜先知的能力。
連安定也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從來都是冷靜無比的大哥:“大哥,這種玩笑……”
“當我什麼都沒說!”安穩眼睛一閉,雙手抱胸地靠在沙發上。顯然也是意識到自己的不正常,藉此冷靜一下。
安老虎略過大兒子,繼續分析道:“老二,有一點很奇怪,爲什麼對方要弄死那五個小嘍羅,而不是直接找上正主?”
安定自然聽得出自家老頭子指的“正主”是天狐和疤狼兩人,對於這點他也不是很清楚,也許對方是想玩什麼精神打擊,而且這也確實是收到了立杆見影的效果,僅從那“正主”兩人膽戰心驚的表情就可看出。不過,安定還有一點疑慮,通常像那種高手是不會玩這樣無聊的把戲的,所以這點也很說不通。
“爸,我打個電話。”既然想不通,安定決定去問下那兩個“正主”,也許他們會知道一些什麼。
“去吧。”安老虎點了點頭,又低頭沉思起來。
安定撥通某個號碼,對方很快就接了,以極爲小心地語氣問道:“喂,安老大?”
“恩。”安定應了一聲,直接問道:“狐狸,我問你,那五個小子被殺前,有沒有做過什麼?或者去過那裡?”
一聽到這話,對方立刻變得支支吾吾起來:“這個……”
安定心裡一動,立馬沉下語氣來:“說!”
“是,是……”聽出幕後大老闆話裡的不耐煩,對方不敢隱瞞,馬老闆自己的弟弟怎麼在城東區惹了事又被警方給扣押起來自己因爲心生不忿就想找回場子,於是暗中派人去幹掉那幾個罪魁禍首……說這話的時候,對方可是膽戰心驚的,要知道,因爲現在剛剛結束了一場火併,接收的地盤還沒有完全整合,大老闆並不希望出現再度與別的幫派結仇的現象,可自己因爲私仇卻牽扯上這樣一件事,這明顯是違背大老闆的本意,心裡有着恐懼也很正常。
果然,安老二很生氣,當然,並不是因爲那死去的五個小嘍羅,而是因爲對方居然敢不聽自己的話,私自去找人報仇,而且結仇的對象還是城東區的大幫派,在這種大戰一觸即發的微妙時刻,如果被對方知道的話,指不定會被認爲是剛剛吞併了整個西城就把主意打到了城東區的頭上,而這樣肯定會讓其它幾個城區也跟着緊張起來,說不定在自己還沒有準備的情況下突下殺手,把自己的全盤
計劃給完全打亂了,這絕對是不可原諒的。雖然對方在電話裡一再保證消息絕對不會泄露出去,但是安定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連原本問話的初衷也拋到一邊,在大罵了對方几句之後,氣沖沖地掛了電話。如果不是考慮到對方現在還有一點用處,早就直接讓他從人間蒸發了。
“怎麼了,老二,又出什麼事了?”見自家老二大發脾氣,安老虎也從沉思中清醒過來。
原本閉目養神的安家老大也睜開了眼睛,露出一副詢問的神色。
“還不是那個該死的雜碎,還自稱什麼‘天狐’,我CAO!”安定氣急敗壞地罵道,接着又把事情說了一遍。
“城東區?”安老虎倒很鎮定,事實上,作爲叱吒海北二十多年的他來說,這種事已經引不起他多大的注意,雖然此次的任務很關鍵,但比起另一件事來說就顯得渺小了,他更注意的是那五個被殺的小嘍羅纔去了一趟城東區,第二天就出事了,而且這個兇手還不是一般人,那麼是不是可以從這條線索着手找出那個兇手呢?
想到這裡,安老虎分派起了任務:“老二,你親自去走一趟,看看‘餓狼幫’裡有沒有馬仔出事,最重要的是那間酒吧要多去踩一踩,或許我們要找的人就在那裡。”
“爸,你是說……”被自家老頭子點醒,安定也沒有再爲某個棋子差點壞了大事而生氣,與“那個”比起來,顯然這所謂的“大事”還不夠看,不由問出了自己的疑慮:“會不會是‘餓狼幫’的人前來複仇?”
“應該不會!”安老虎肯定地說道,“‘餓狼幫’的人不一定能請得動‘那個’地方出來的人,就算能也不會爲了給一個馬仔復仇就動用到他們,而且如果是‘餓狼幫’的人,他們就直接找上正主了。”
安定急急地問道:“那是……”
“關鍵的是那間酒吧!”安老虎眼神一閃,打斷自家老二的話,如果自己沒猜錯的話,那間酒吧絕對有問題,或者說出事的馬仔(安老虎並不知道某個被砍的胖子其實並沒有掛掉)和那個神秘的兇手有着特殊的關係,而且這個兇手還知道一些“天狐幫”以前的秘密,有了這些,那找出真兇就要容易得多了。
“我現在就去!”安定馬上磨拳擦掌起來,對於找出真兇,他一直是很上心的。這不僅是因爲對方幹掉了他手下那幾個無足輕重的棋子,更因爲他心裡那股好戰的欲/望,他也想快速找出那個在桌子上留下手指刻畫的字的人較量較量,看看“那個”地方出來的人,是不是就像傳說中的那麼厲害。所以現在一知道對方有可能在哪裡出現,安定就坐不住了,起身就要往外走去。
“等一下!”安老虎馬上叫住他。“老二,我還有話說,這次你去的時候,順便找下心心,最好勸她搬回家裡住,在家裡,總比在外面安全得多。要知道,我們
這次雖然做得小心,但‘飛天鼠’的人還沒有滅絕,說不定就躲在暗處等着
什麼時候出來咬我們一口。而且,這次的事情你最清楚了,‘飛天鼠’的背後也有一批人,要不是我們做過充分準備,而老二你又親自出手的話,估計這次的損失就要大多了。而連我們直到動手的時候才知道有這麼一批人在,想來也不是個簡單貨色,估計要找出我們並不麻煩,說不定現在就已經有人盯上我們了。所以這次,無論心心說什麼,綁也要把她綁回來!”
“我知道了,爸!”安定微一握拳頭,轉身走了出去。
……
身爲始作俑者的王林並不知道,因爲他的急於報復,而惹得未來岳父一家開始注意他常去的那間酒吧。此時,他正驚訝地看着講臺上班主任陳小芬在給全班同學介紹的一個轉學生,要知道,這可是大學,不是說轉就能轉的,如果沒有足夠的權力和財力無異於癡人說夢。而且都已經開課一個多月了,現在還有人轉進來,那可就有點不正常了。
不過這還不是最不正常,更讓他難以置信的是,他居然認識這個轉進來的學生,還是一個不算陌生甚至可以說是極爲熟悉的女人……熟到兩人曾經有過擁吻的程度。
一個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女人!是她,怎麼可能?王林摟着旁邊的楚楚的手也變得緊了一些,他想不通,爲什麼對方會出現在學校裡,難道又有了什麼陰謀不成?
“你認識她對吧?”楚楚注意到身邊男人的異樣,突然低聲問道。事實上,她也認識這個新轉進來的女學生,因爲對方不是別人,正是自己家出事的那天過來幫忙的幾人當中的那個渾身冷冰冰的冰美人,儘管現在對方已經沒有初次見到的那麼冷了而且臉上還掛着一絲迷死人不償命的笑意,但楚楚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就因爲這樣,楚楚才覺得更不安,當初,她就看出了對方看向某個男人的目光有些不同尋常,現在見她居然轉到這個班級來,心裡自然有着強烈的危機感。
聽出了楚楚話裡的另一層含義,王林心中一凜,不動聲色地說道:“認識,不過不是很熟。”
“哦。”楚楚鬆了一口氣,同時對於自己的敏感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轉移開話題道:“都開學那麼久了,怎麼她才轉來?”
“可能是有什麼事吧?”王林聳了聳肩膀,隨意地猜測道。心裡卻隱隱有種預感,對方來的目的很有可能是爲了他,至於到底是想從他身上得到些什麼,那就不得而知了。
見了男人慵懶的態度,楚楚更加心安了,正準備再說些什麼,卻見講臺上的班主任已經介紹完畢,而那個新轉來的女學生正走下講臺。出於女性的直覺,楚楚預料到對方的路線是朝自己這邊走來,心中不由一緊。雖然她從男人的話裡知道兩人並不相熟,但如果這個冰美人是存心誘惑自己的男人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楚楚可是極爲了解某人並不是柳下惠那一類人,這是有前車之鑑的,現在有這樣一個大美人目的不明地湊過來,心中的戒備立刻被提到最高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