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鶴望蘭回去的義無反顧。
林家是林楓想要守護的,因此,林家也就成了柏鶴望蘭想要守護的了。
對於柏鶴望蘭來說,事情就是這樣的簡單,因爲這是林家,他和她曾經的家。所以,這就足以成爲她付出一切也要保護的理由了,她只是想要保護林楓的一切罷了,保護林楓的一切。
“這件事你還是不要衝動的好。”也許是柏鶴望蘭的表情太過冷靜的原因,林恆看着反而是有點慌亂,他並不希望柏鶴望蘭出事,理由?不需要理由。
大概是因爲和林鑰呆的太久了,他也染上了那一份純良吧?林鑰是毒,是會傳染的毒,但這種毒,林恆卻甘之如霖。
善良的感覺會讓心情愉悅,那種感覺,會上癮。
“我不會衝動的,放心吧。”柏鶴望蘭微微咧了咧嘴,到底是沒能夠笑出來,哪怕只是勉強的一笑。
她當然不會勉強,這種事情,也沒有什麼可以勉強的。
柏鶴望蘭的心中自然有自己的一套行事準則,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拿自己開玩笑,只是,到底是什麼萬不得已,這標準,卻也是柏鶴望蘭自己定製的。
林恆雖然想要多說,但他卻知道,憑藉自己的力量恐怕是沒有什麼辦法阻止柏鶴望蘭的,再者,他確實是有一些私心的,柏鶴望蘭既然這麼有把握的樣子,她肯定,肯定……
也能好好的吧?
大概。
柏鶴望蘭匆匆離開林家之後,林恆也開始快速的做出了應對,他的行爲根本就是肆無忌憚,要是被人知道,一旦林鑰回來,告狀的人肯定很多,而他的行爲,也足夠他死一萬次了。他行使了族長的權利,這在某種方面來說,無疑是有着巨大的野心的,這就好像有人冒充皇帝做事一樣,是無法原諒的罪名,就算皇帝想要原諒也未必能夠頂得住壓力。
再者,帝王多疑,真的有皇帝能夠寬恕這種行爲嗎?
沒有的。
但因爲對方是林鑰,林恆就一點都不擔
心了。
只要他能解釋的清楚,只要他不貪戀權勢,林鑰就一定會站在他這邊的,在說了,他也會努力的不讓別人發現鄰家真正的現狀的,這是他一直在努力的方向。
白家抓住林家嫡系已經有三天了,但至今爲止,都沒有人冒頭,甚至林家那邊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至少,外界都沒有發現林家的變故。
“如何了?”林楓一次又一次的詢問着來人,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打探到柏鶴望蘭的消息,但一直都沒有消息。
他自己也是,盯着白家已經兩天了,除了第一天的時候因爲去找何放一幫忙沒有盯着,其他的時間他一直都在密切的注視着白家的情況。
只是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是有限,他十分的害怕柏鶴望蘭出現了,卻不是在她這邊,因此,他每次都會聯繫其他人詢問情況。
“還沒有任何發現。”這些人都算得上是何放一的師弟師妹,說是師弟師妹,其實應該是迷弟迷妹纔是。
他們對何放一的信任讓他們可以完全不詢問林楓的詢問,甚至,他們以爲何放一隻是喜歡白蘭,而並不是林楓的原因呢。
對於林楓的詢問,他們每次都是不厭其煩的回答,反倒是林楓有些不好意思。
得到這個消息,林楓又一次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去盯着白家。
天已經黑了。
白玉也已經快失去了耐心了。
三天,已經差不多了。
消息傳得也差不多了,這時候如果白蘭還不出現的話,他不得不拿些手段出來了。
“聽說了沒?明天晚上的時候,白家人好像就準備將那些人給送出去,也不知道要送到哪裡去來着。”第四天的時候,就有消息傳了出來了。
這句話在別人的眼中只是因爲一些小事兒,而他們似乎已經有了明確的解決方式了,於是要將那些人送走,但不管是柏鶴望蘭還是林楓都知道,這是威脅。
是的,這是威脅。
如果柏鶴望蘭再不屈服的話,這些人會被送走,並且,再也沒有人能
夠找到他們。
你不是和我說,那纔是你的家麼?你不是說,白家一無是處麼?那麼現在,林家的命運就掌握在你的手裡了,你是想要你這個曾經的家毀在你的手上呢,還是用你自己交換他們呢?
這是你的選擇,我不逼迫你,但我也想看看,到底,所謂的家,在你的內心中分量有多少?
而我,爲了我的白家,我可以犧牲一切,包括你,同樣,也包括我。
如果必要的話。
這就是白玉的想法,簡單幹脆,又帶着瘋狂。
柏鶴望蘭知道了這個消息的時候,她顯得十分的沉默。
女人有化妝術,白蘭在第三天早上的時候就已經到了這裡了,但是沒有人注意到她,這都多虧了她臉上誇張的濃妝了。
但此刻,柏鶴望蘭正在對着清水,她看着自己,看着鏡子中的自己。
蒼老的,一點美貌都沒有的,根本就不是白蘭,也不是柏鶴望蘭。
第四天的中午太陽十分的炙熱,但,很快的這炙熱的太陽就會消退,很快的,月亮會掌控這一方天地,很快的,她就要失去了自己了。
柏鶴望蘭將鏡子壓倒,她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捧起一捧清水,然後撲在自己的臉上。
冰冷的感覺讓她有一瞬間的恍惚,然後就是更加的冷靜了。
她想了很多,她有很多遺憾,比如說,這一次,她還會有機會,還會有機會再見到林楓了麼?
沒有。
不是因爲其他,是因爲她不想再見了。
此生不見,此生陌路,也不希望對方看到自己悽慘落魄的模樣,也不想讓對方看到自己骯髒狼狽的模樣。
她就算此生再也不能夠和林楓在一起,她也希望,自己在對方的印象中永遠都是那個溫柔的,完美的,雖然帶着一些小脾氣但卻是他愛的那個人。
那個女人,不應該沾染塵埃,塵埃和骯髒,不屬於那個女人。
她似乎是想明白了,終於,她真摯的笑了起來,那是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