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動了杜淳風也就罷了,他愣是沒想明白,一個省保健局的專家來這兒算是幾個意思。
“由不得你不信。”林楓擺出一副今天老子就是王法的架勢,一擺手,道,“杜局,先把橫幅拿下,再將患者家屬給我控制住,那個誰,你帶我去看看患者。”
林楓隨意一指,指到了一個醫生打扮的中年女人,女人一愣,看向杜淳風,等候杜淳風的命令。
這裡市局局長最大,當然聽他的了。
“有關患者的一切都要聽從林專家的安排,快去。”杜淳風說着招了招手,衝馮有才道,“告訴同志們,今天我要打贏這場硬仗,林專家已經去救治病人了,患者家屬可以前往病房探視,但是,只要鬧事,一律拿下,絕不要心慈手軟!”
“是!”馮有才啪的一聲站得筆直,隨後發號施令去了。
杜淳風則是揹着手朝林楓離去的方向趕去。
“我,我也要去。”
“別亂動。”
“病的是我爹啊。”韓鬆嘴角一抽,這些警察之前還很好說話,怎麼說翻臉就翻臉了啊,他掏出一根菸,剛要遞過去,卻被一個民警一手拍掉,而後義正言辭的對他說,“我不會抽菸。”
韓鬆咬牙切齒,沒有說話,心裡卻是罵了個天翻地覆。
你TM那口大黃牙莫非是吃屎給染的?
可是面對一臉肅容,額頭上都隱約能夠見到天地正氣的民警們,韓鬆卻是沒有一點辦法。
這就是國家暴力機構,好說話的時候,以爲他
們好欺負,真要是橫起來,人家可是有傢伙的。
“馮局,你看這……林專家不是說了嘛,我們家屬可以去看他治病的。”
“你不是不承認他是專家嗎?”馮有才頭也沒回,雲淡風輕的道。他在指揮韓鬆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拆取中醫院門口的橫幅。
“信,我信。”韓鬆從警察的態度瞬間改變後,意識到了失態的嚴重性,他頓時想起來馮有才剛纔好像對他說,他要被擼了,之前他還沒在意,現在他有些心虛。
這個林專家,好像來頭不小,連杜局都似乎有些忌憚。
市局局長,在韓鬆來說,已經算是大領導了,畢竟他的父親,混了一輩子,也就混了個副局,現在杜局都忌憚的人,韓鬆覺得自己腦子有點不夠用。
“晚了。”馮有才端詳着被取下的橫幅,撇了撇嘴,道,“文采真好。”
韓鬆臉色一變,趕緊腆着臉走到馮有才身邊,求情道:“馮局,你看這事弄的,其實這橫幅我也不是故意寫的,這不是眼看着老父親奄奄一息了嘛,我一時生氣,就……”
“生氣了不起?”馮有才道,“生氣就可以隨意污衊別人?”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韓鬆臉上堆滿了笑容。
“真晚了。”馮有才嘆了口氣,道,“得了,你和家裡人進去吧,千萬不要鬧事了,要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韓鬆趕緊點頭。
“真是五行欠日。”馮有才看着韓鬆的背影,冷哼了一聲,也跟着韓鬆走進了中醫院。
說歸說,林楓雖然掛着個
專家的身份,他還從沒看見過林楓給人看病,所以還是有些好奇的。
韓鬆他爹起碼四五天沒能吃的下東西了,按理說,這就是命數已到,該去報道了,也不知道林楓能不能力挽狂瀾,否則,不管什麼原因,老頭只要一死,韓鬆就有話說了。
林楓來到整潔安靜的高幹病房區域,臉色一直不怎麼好看。
一路過來,中醫院的情況與省醫如出一轍,雖沒有達到‘朱門狗肉臭,路有凍死骨’的程度。
但也是尋常病房過道上都擺滿了牀位,甚至不少幾個月的嬰孩腦袋上插着分流針,父母拿着跟竹竿兒頂着吊瓶,嬰孩兒眨巴着滿是淚水的眼睛好奇的看着這新奇的世界,他們不明白自己的吊瓶爲什麼掛在竹竿兒上,也不明白,爲什麼有的人錢都不用交,卻是可以一個人佔用幾十平的舒適病房。
“你們中醫院做的不錯,李超羣和劉茂森之前說,要我來中醫學院一趟,我很慶幸,當時拒絕了,我爲你們驕傲,能將中醫發展到這樣的程度,連過道里都是病人,甚至,有些病人拿着竹竿兒頂着吊瓶都沒有轉院,這算是大豐收啊。”
林楓跟隨着一幫中醫院的領導和醫生來到韓鬆他爹病房門口的時候,面色平淡的跟中醫院的院長許康泰道。
許康泰一直小小心心的,對於林楓一事,他是知道的,因爲李超羣和劉茂森這兩個專家,在中醫院有着超人一等的地位,就連他許康泰雖然和他們倆私交不錯,人前也得稱他們一聲李老、劉老,兩位專家桃李滿天下,學生中不乏名醫、領導,本身手段還相當過硬,是中醫院的招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