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種丟人的事兒,賀蘭缺早已知道了吧。不過聽說他和拍賣行主事很好,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騙自己的?嶽霓衣細細一想,還是決定相信賀蘭缺一次,就鄭重地對他道:“我有話想單獨和你說。”
等到了房間裡,嶽霓衣將丹藥擺在了賀蘭缺面前,開門見山地問:“相公知道這是假的?”
賀蘭缺看了會兒纔想起來:“這是我生日那天你給我的,我記得我收起來了,怎麼在你這兒?”
“我……下午收拾房間找到的。”嶽霓衣隨即問:“可問題是這個是假的啊。”
“嗯,但也是好丹藥。”
“可它不值那麼多錢!”嶽霓衣說着,情緒也有些激動:“我本來是想給你準備個好的生日賀禮,拿出了幾乎全部的體己錢,結果卻被人……騙了。”說到這,嶽霓衣覺得很是羞恥,說話聲也低了些,濃濃的不甘心。
賀蘭缺眯了眯眼,他生日那天去見了秦皓月,回來也把這件事忘了。現在太微拍賣行關了門,進入休整期,安摧眉怕是也不在崇月國了。找人也找不到,一時間還有些難辦。
“等等。”突然意識到什麼,賀蘭缺問:“你說你花了多少靈晶?”
“十袋零五枚。”嶽霓衣這個恨啊,想到了和自己擡槓的女子,突然,如被閃電劈中一樣,頓時反應了過來。
“我好像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怎麼?”
嶽霓衣剛想說,卻發現這件事似乎不好全部交代,就把之前自己搶靈寵蛋的事兒給省略了,直接就道:“拍賣會上一個女人一直和我搶這丹藥,一定是故意坑我的。”
“女人……”賀蘭缺勾起脣角,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
“你能把她畫出來嗎?”
這個可是問到點子上了。
嶽霓衣不僅有過目不忘的本事,畫畫也是十分拿手的,看人一眼,就能畫出他的容貌。
雖然那人蒙着面紗,但嶽霓衣還是用一支筆勾勒出了她的模樣。面紗栩栩如生,一雙含着瀲灩秋水的眸子也如實畫了出來。
當落下最後一筆時,一旁的賀蘭缺不禁有些想笑。
這人他不可能認不出,他的書房裡甚至還有她的畫像,哪怕蒙着面紗,通過眼睛,也能看
出這人正是秦皓月無疑。
要說這假丹藥的事兒和她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他是萬萬不信的。
然而現在秦皓月應該回了秦家堡,再想見她,就不容易了。
好在這個時候一直在外的賀蘭璧突然回來,帶給賀蘭缺一個使人震驚的消息。
“我找到當年參與大嫂那件事的人了。”
“但他不同意和我回來作證,拿了我的靈晶,就都交代了。”
賀蘭缺面上毫無表情,內心卻有些波瀾四起。
既想聽,又怕那真相不是自己想要的。
“你說。”
賀蘭璧憂心忡忡:“大哥,你真的要聽嗎?”
見賀蘭缺沒反應,賀蘭璧只能繼續說道:“我就不鋪墊別的了,直接告訴你我聽到的。那人說,他只知道上面叫了他和其他護院,將大嫂帶去了寒冰湖,說她紅杏出牆……就直接……”
“沉了湖。”
賀蘭缺眸光一閃:“紅、杏、出、牆?是誰說的?”
“父親啊,還有祖父都這麼說,後來就讓表姐帶人把大嫂給弄去寒冰湖了。”
“表姐?”賀蘭缺想起來了。
那個自己一直未曾注意的人,那個賀蘭家的遠房親戚,自小一直養在賀蘭家,得了個表小姐的名號,久而久之就真當自己是賀蘭家的主子了。
賀蘭缺決心查清這件事,既然知道了線索,就隨着賀蘭璧又找了那護院作證,幾日以來,奔波不休。
而秦家堡中,秦皓月正努力學煉丹,但因爲她沒有靈根,到底還是不佔優勢的。再加上秦家堡的地火不太行,便將注意力轉移到了伏骨山。
伏骨山是崇月國中異火所在地之一,如同靈石山一樣,是被幾大家族和皇室的人共同開發和治理,共享異火資源。
如果能用伏骨火煉丹,效果可能會好一些。
正當秦皓月打算拿着靈晶就去伏骨山租石室煉丹時,有下人過來通報,說是家主在前院,請她過去一趟。
不知道又出了什麼事兒,秦皓月略一想,就過去了。
當她一進門,就看到大廳里人十分少,秦無極坐在主位上,神情十分嚴肅。
而廳堂正中則站着一男一女。
賀蘭缺一襲黑底繡金袍,身
材頎長,單是站在那兒,就難以忽略他周身的靈力場。明明是很冷淡的性子,但卻如清風朗月,不認識的人見了,只會讚一聲俊俏公子,卻不知這看似無害的外表下隱藏的是極爲強大的實力。
而他身邊的女子卻顯得有些狼狽,好像被人控制住了一樣,整個神情都很尷尬。秦皓月走到他們身邊一看,就認出那女子竟然是蕭輕舞。
這是……什麼情況?
“你這是什麼意思?”同樣一頭霧水的還有秦無極:“現在皓月也來了,你當面和她說吧。”
蕭輕舞聞言一怔,扭頭一看,果真見到了本應死掉的秦皓月。
“你……你不是死了嗎?”她早就在賀蘭缺那露了馬腳,也被逼着來說明情況,現在自然也毫無避諱了。
秦皓月卻沒有想象中那麼憤怒了。她只是平靜地看着蕭輕舞,微微一笑:“沒有呢。”
“不可能!這是假的。”蕭輕舞扭頭,上前抓着賀蘭缺的衣袖說:“表哥,你相信我,你相信我也只是聽信了姨父和家主的話,奉命行事啊。”
蕭輕舞是真的沒想過,時隔五年,她表哥又重新調查起這件事。也怪她當年心慈手軟,沒將參與這件事的人都滅口了,才讓賀蘭缺找到端倪,和家族中長輩們大鬧了一場,最後家族中人一致決定推她出來承擔一切。
可謂是從天而降一口大鍋。
這個鍋她不想背,今日也是被強迫來的,直到見到了秦皓月,她的情緒纔開始失控。
看着她急於撇清自己的模樣,秦皓月也笑了:“做沒做你自己心裡清楚,不知道自那日之後,你是否睡過一天的安穩覺?”
“表哥你相信我啊。”蕭輕舞情真意切地說着:“當時她確實是沉了湖,不可能再活着了,你怨我恨我都再說,最主要的是你不要被人騙了。”
被吵得心煩,賀蘭缺甩開了袖子,上前一步。
“無極尊者,這件事我會給秦家一個交代,但此時此刻,請您相信晚輩是帶着赤誠之心,希望賀蘭與秦兩家能重歸於好的。更重要的是……”他扭過頭,看着秦皓月,彷彿一眼望到她心底似的。
那眼神中似有深情,也有她看不懂的情緒,既沉重又繾綣。
“我還愛着皓月。”賀蘭缺的聲音在廳中響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