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桃說着就看了衆人一眼,果然看見了有些人的臉色變了,也就是說這個東西還能賣到更高的價格?
“所以如果你們自己有本事把這東西賣出去,你們也可以自己去賣。不用賣給我們家。”
白桃說道,“所以我醜話說在前面,別以後知道了這件事情說我們家坑人。”
有精明的婦人決定先去鎮上去打聽打聽這個栗子的價格再說。
也有的人自己就算了一筆帳,那就是先要上山去找,那東西也不是什麼時候都有。
而且大家都想要掙錢,勢必是要引起爭搶。
然後就跟白桃說的一樣,還要挑選清洗,隨後還要載到鎮上去賣,都是要人工成本的。
所以人家自己留着利潤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可能還虧本收他們的東西。
而且八文錢在很多人心裡已經是天價了,要知道就是豬肉也只要十幾文而已。
所以很大一部分人還是傾向於賣給白桃一家,這樣的話,他們只需要上山去撿,然後把壞的挑選出來就可以了。
也不用送到鎮上找賣家。
如果自己去賣的話,賣家也不一定能夠找得到。而且車錢還要付出一筆。可以說如果賣給白家的話幾乎是不虧本的買賣。
但是如果要自己去賣的話卻要承擔風險,這筆帳只要不糊塗不貪心的都算的明白。
但是哪有人是不貪心的?所以也有一部分人想着要不要自己去賣。
總之是各懷心思。
就連錢氏的臉色也亮了起來,這可是一門掙錢的營生啊。現在白桃這個死丫頭既然告訴他們了,那麼他們也可以賣!
打死都不能賣給他們!
因爲很多人心裡都想着這個事情,也沒有心思再看熱鬧了,趁着現在天還沒有黑,可以去山上轉悠轉悠。
而馮家人則是徹底沒人搭理他們了,他們也灰溜溜的走了。
白桃一家人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多虧了咱們把地都賣給了族裡,要不然被他們一家人給膈應死。”
周氏氣憤的說道。
“這件事情可還沒有完呢!”白桃目光閃閃的說道。
馮建木則一個人站在一邊,氣憤的捏着拳頭。
他發誓自己以後一定要出人頭地,這樣才能夠保護自己的家人。
馮建木在這個家的存在感並不高,畢竟是年紀最小的孩子,大家都把他當做跟宋安康一樣的小孩子。
但是沒人知道馮建木雖然年紀小,但是心智已經很成熟了,畢竟在那樣的環境下成長起來的,馮建木就不可能不早熟。
而且阿姐可是說了要送他去讀書,馮建木就覺得自己好像是找到了能夠讓家人過上好日子的方法似的。
他十分渴望去讀書,但是現在家裡條件纔剛剛好一點,家人什麼話都沒有說,馮建木也很懂事的什麼都沒有說。
“小舅你怎麼了?你不高興嗎?”五歲的宋安康看見了馮建木的樣子還以爲他是不高興了。
他精緻的臉龐緊緊的皺着。
馮建木的臉頓時紅了。“我,我沒事。”他連忙否認,“娘說等住進新房子就送我跟小舅去讀書,小舅舅你高興嗎?”
“嗯,高興!”馮建木重重的點了點頭。
“到時候咱們一定要好好讀書。”
宋安康的眼睛亮亮的,因爲這幾日都吃得好,他看上去也不是很瘦弱的樣子了。
樣子也張開了不少。
馮建木只覺得自己的姐夫和姐姐都長得好看,小外甥以後也一定會很好看。
“好,以後你就跟小舅舅一起努力給咱娘一人掙一個誥命回來!”馮建木說道。
其實馮建木才十歲,哪裡知道什麼是誥命?就連誥命是什麼意思他都不知道。
只知道當初在馮家的時候,長房的大伯母錢氏一天到晚掛在嘴上的,自己的兒子馮建林會給自己掙一個誥命回來。
所以他就覺得誥命是一個好東西。
“嗯!”
白天跟白家人此時在討論當初周家的嫁妝的事情。
“娘,當初外祖父和外祖母給您陪了多少嫁妝?”
白桃其實也就是這麼一問,這馮家的人都不要臉,竟然還公然拿走自己兒媳婦兒的嫁妝,現在被抖了出來,想必馮家人要安靜一段時間了。
周氏聞言,也是眉頭皺了皺,都二十多年了,自然是忘記了。
不過周家的條件不差,當初給的嫁妝自然是不少的。
現在周氏想起來,簡直就想拍死當初的自己。怎麼就那麼包子呢?自己爹孃給自己操持的嫁妝還白白便宜了別人。
不過現在想想,她可不想再跟馮家人有什麼干係了。
而且那些東西那麼多年了,都已經舊了。如果不是女兒想起來,她幾乎都忘記了。
現在女兒提起來,周氏纔想起來,當年爹孃給的嫁妝算是十分的豐厚的,單單是壓箱底的銀子就有二十兩。
然後就是一張牀,兩個箱子,一個妝奩,兩個臉盆之類的東西。
加起來價值至少有十兩銀子。
可是他們一家從馮家分家出來的時候,馮家又給了什麼東西?
不過這一來二去的,周氏也不想繼續跟馮家有什麼接觸,左右不過是一些陳年舊物,現在拿來也不值什麼錢了。
最值錢的東西自然是那些真金白銀。
當年陪嫁過來沒多久都被李氏找藉口給拿走了。那個時候馮鐵根還在讀書。
家裡的銀子就跟流水一樣的貼進去。
家裡不夠的就用周氏的銀子。沒多久就全部都貼進去了。
如今周氏再想想當年的日子就跟傻子一樣的把李氏當做自己的親孃來侍奉。結果等着她的是什麼?
從來都不公平的待遇。李氏的冷言冷語和錢氏的囂張指使。還有後來白桃出事之後全家人的落井下石,還有最後他們分家的時候他們的冷漠和偏心。
這一切都讓周氏覺得心寒。
“孩子他娘,都怪我沒用,是我對不住你們娘幾個。以後我一定會離馮家遠遠的,以後咱們跟娘一起過日子,一定要把日子越過越好。”
馮樹根看了一眼馮金花,握着周氏的手說道。
他的性格木訥,本來就不善言辭,能夠說出這樣的話已經是非常的難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