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再親近的親戚,也沒有爲了親自而不顧自家人的事情啊,這不是糊塗是什麼?
馮建森回去的時候,眼角還帶着淚水。
“你說什麼?你寧願不要任何家產也一定要分家?”錢氏瞪大了眼睛,“我的那些銀子你也不要了?”
她還是不敢相信,就連僞裝都忘記了。
而李氏一聽,則坐在一邊哀嚎:“我這是造了哪門子的孽啊,老天爺啊,我這老婆子還是早點死了算了,我還沒死呢,這兒媳婦兒就爬到了自己的頭上撒尿了,天殺的黑了心肝的爛貨,怎麼不讓我老太婆直接去死算了。”
馮老栓的臉色也十分不好看。
因爲在他看來,李氏的東西就是他的,雖然說以後他死了就會留給長子,但是現在他還沒死呢。
兒媳婦兒竟然就敢揹着他們老倆口藏私房錢。
這一點上面,馮老栓跟妻子李氏是一樣的態度的。
那就是分家可以,什麼都可以,但是你們這些做小輩的不能夠忤逆他做大家長的威嚴。
分家可以,就是過繼也可以,但是藏私房錢什麼的就是不能原諒的事情了。
所以,這錢氏要是不把銀子給交出來,不給他們一個交代,他們就不會妥協的。
因此這老兩口就坐着一句話都沒說。
當然臉色那是十分的不好看的。
錢氏不理會李氏乾嚎,只用手指着跪在地上的馮建森。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一邊掂着自己的手指着兒子,一邊瞪大眼睛說不出話來。
“好,好,都是我的好兒子,一定是那個林氏,是她教唆你的是不是?她想讓你分家?”
錢氏惡狠狠的說道,手指着那一扇破爛的木門,裡面偶爾傳來林氏的幾聲低微的咳嗽聲。
其實錢氏不指還好,這一指,馮建森就想起自己的妻子現在還躺在牀上,醫藥費還不知道如何着落。
不過一開始馮建森確實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但是因爲有白桃他們的幫助,至少他們不用流落街頭,這讓馮建森更加堅定了幾分。
“娘,你就讓我們分家吧,在家裡,我跟九娘在不在家反正對你來說都是一樣的。”
馮建森倔強的說道。
“你!”錢氏指着他的頭,說不出話來,什麼叫做他們在家不在家都是一樣的。
若是他們不在家,分了家,她還怎麼把他們手裡的銀子都給挖到自己的這裡來?
不過這話錢氏也不當着李氏的面上說。
鬧到了現在的這個地步,錢氏現在也是到了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地步了。
反正這銀子到了她的手裡,是不可能給李氏的,這個老虐婆作妖的時間也太長了一點。
還要來作妖?最重要的是還要把她兒媳婦兒孝敬給自己的銀子也想拿走?
簡直就想太多了。
錢氏越想就越覺得是這樣,不管怎麼說,林氏都是自己的兒媳婦兒那也是要自己來掌握的。
憑啥自己的兒媳婦兒掙的銀子還要交給她啊?
反正錢氏是各種不服氣的。
以前這件事情沒有被捅出來還要,現在捅出來了,錢氏乾脆也就不管不顧的厚臉皮賴賬了。
不過根據現在看來,這李氏還真的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這讓錢氏十分的有成就感。
讓你這老太婆嘚瑟,現在老孃不伺候了。
錢氏這麼一想,越來越覺得以前的自己簡直就是傻子,對着這麼一個老太婆怕的要死做什麼?
她男人是她生的,可是現在說句難聽的,她男人吃的是她的奶,這老太婆要是對她好就算了。
還一天到晚作死,她憑什麼遷就她?
就連自己的一點私房錢都不能藏?這日子還是不是人過的?
反正錢氏已經屬於破罐子破摔的狀態了。
可是一到自己的兒子,錢氏就是各種喊冤,說自己的兒子沒良心,現在翅膀硬了就要撇開自己的老父老母。
這些話說起來,馮建森的一張臉立即就鐵青。
馮鐵根也覺得自家的婆娘有些作了。但是馮鐵根也不覺得自己兩口子拿了兒子媳婦兒的銀子有什麼不對。
只是單純看見自家的老孃跟媳婦兒乾嚎,心裡有些不太舒服而已。
“好了,你別嚎了。”
“我幹啥不嚎啊,都是你教的好兒子,現在爲了女人,連親孃都不認了。”
李氏聽了,頓時不幹嚎了,甕聲甕氣的說道:“那不是跟他老子一樣嗎?”
錢氏想了一會兒纔想明白這老太婆是什麼意思,她反正是沒啥感覺,但是馮鐵根卻惱羞成怒了。
“娘,你說啥呢,幹啥扯到我頭上?”
李氏冷哼了一聲,很給面子的沒有繼續說話了。
畢竟是長子,李氏也是非常疼愛的。而且李氏心裡也清楚,現在兒媳婦兒鎮不住了。
她就要攏住自己的長子了,只要自己的兒子向着自己,兒媳婦兒還怕翻了天嗎?
不得不說,這李氏還是有幾分聰明的。
但是臉色還是很不好,馮鐵根呢,自己也是有小心思的。他婆娘到底是婆娘,不聽話揍一頓,就算是偶爾想要拿點銀子花花都是可能的。
但是自己的孃的話,他總不能揍一頓吧?
要不然不得被人戳脊梁骨啊?
所以他寧願這銀子是在自己婆娘的手裡。
所以這一場婆媳大戰,他就直接一句話都沒說,可是這沒說話就讓錢氏更加的有恃無恐,而李氏則覺得自己的兒子有了媳婦兒忘了娘。
馮鐵根現在的心情也是十分的複雜的。
不由就想起自己二弟還在的時候,他們一家子雖然說常常有口角,但是他娘對他偏疼,家裡不管啥活兒都是二房一家包攬的。
他們一家就生活的高高興興的,悠閒自在的。
結果就從二房一家離開之後,事情就多了,家裡攪得半刻都不能安寧。
所以馮鐵根心裡覺得,還是白樹根的錯。
如果不是他們鬧着分家,這個家怎麼會成了這個樣子?
不過當着李氏的面,現在的馮鐵根也不敢提白樹根的事情,在李氏的心裡,恐怕恨不能在白樹根小時候就把他扔進河裡淹死。
她覺得這就是一個吃裡爬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