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馮建森整個人的臉色都是通紅的。
他跟二叔其實並不一樣。二叔是過繼出去了,而且以姑奶奶跟他奶奶的矛盾,還有以前二叔一家在家裡吃得苦來看。
二叔一家雖然沒有把臉皮撕破,可是跟撕破也沒啥區別了。
但是他雖然分了家,可是還是馮家的人,如果以後這馮家有點什麼事情。
比如說家裡的長輩咋了,他還是要回去的。
所以馮建森覺得丟臉。
覺得錢氏和李氏在整個村子的人面前給他丟臉了。
林氏現在看着也堅強了許多,畢竟也是在鬼門關走了一趟了。再加上現在分家了,自家一家三口住着也十分的舒坦。
但是林氏被欺負了那麼多年,性子本來也是懦弱的。
再加上身子不好,臉色還是蠟黃蠟黃的,整個人乾瘦的就跟竹竿似的,那是風一吹就能夠吹倒的存在。
所以她只是緊緊的抱住兒子,而癡傻的兒子只是她實在是抓得緊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太瘦,骨頭太硬把他給嗝到了,他才發出幾聲模糊的聲音,其餘的聲音就沒有了。
林氏有點害怕。
每次看到錢氏和李氏罵架,即便是不是罵自己,她都覺得有點害怕,但是這一次,她把兒子抱得緊緊的,告訴自己,不要害怕。
她現在已經不是在她們手下討生活了,完全都不用顧忌他們的感受。所以也沒什麼好怕的了。
“娘,奶,你們不要罵了!”
馮建森無奈而帶着幾分哭腔的聲音,讓錢氏和李氏的聲音輕了幾分,不過也僅僅只是輕了幾分而已。
周圍的鄉親們忍不住竊竊私語,有不明真相的,覺得這馮建森真的是白眼狼。
爹孃養了自己一場,還給娶了媳婦兒,哪能因爲看見二叔一家分家,還過上了好日子就想有樣學樣呢?
特別是上了年紀的,就喜歡家裡子孫滿堂的熱鬧,就不喜歡分家。
但是也有人是清楚這馮家的事情的。
“這馮家的事情你少議論,這裡頭的事情可多了去了,可不是咱們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
說話的是劉嬸子,她雖然腿腳不好,可是卻喜歡湊熱鬧。
這不就拄着柺杖跟人好心說道。
卻正好被錢氏給聽見了,“你這個喪盡天良斷了腿的,你胡說八道啥?我家咋了,你今兒要是不給我說清楚,你就別走了。”
劉嬸子雖然愛看熱鬧,卻不願意招惹這錢氏。誰都知道,這馮家的婆媳兩人難纏。
“哼,就你們家的那點破事兒就跟誰不知道咋滴?你們不就是眼紅白家嗎?用得着這麼詆譭他們嗎?”
“就是,你們家長孫爲啥分家?可不是眼紅二叔的好日子。”
“你們不知道吧,如果不分家,林氏都活不下去了?”
“還有那可憐的孩子,你們看看,馮天寶那孩子小時候可皮實了,不是追雞攆狗就是滿山跑。可是如今你看,林氏抱着就沒發出一聲兒。”
“你們知道這是爲啥不?”
“這就是報應!”不知道誰說道。衆人頓時沉默了。
馮家人是什麼爲人,村子裡的人誰不清楚?
可是當面說出這話來,李氏立即就不幹了,“誰說的,誰說的,給老孃站出來,看老孃不撕爛她的嘴。爛心肝的東西,看誰敢胡說八道。”
李氏一貫蠻狠,不過她這麼一說,還真的沒人敢繼續說了。
“我就說咋了?林氏跟天寶病了,馮家誰也不肯給銀子治病,還是林家出的,林家人看不慣自家妹子和外甥吃苦,就逼着馮建森分家的。”
“馮家人倒好,怎麼不去林家鬧去?分了家也啥都不給,讓人家一家三口住哪兒去?”
“這要不是白家好心,送了那舊房子,那一家三口指不定就露宿街頭了呢。”
“居然也好意思來鬧。我就是看着都覺得沒臉。”
錢氏和李氏沒想到竟然有人把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都給扒了出來。
頓時又羞又惱,直接惱羞成怒了。
“都是你,是你對不對,你買通了他們,詆譭我老馮家,我老太婆賤命一條,我跟你拼了!”
李氏紅着眼睛,死死的盯着白桃。
白桃眸子不由微微一眯,李氏其實裡子也是一個欺軟怕硬的。忽然之間想起這孫女兒如今不一樣了。
當即就調轉了方向向周氏衝去。
這個兒媳婦兒就是一個軟包子,雖然現在不軟了,但是比白桃這個死丫頭要好對付多了。
不過白桃眼尖,就看見李氏把頭埋的很低,很明顯就想向周氏撞過來。
白桃往後看了一下,周氏站的地方,背後就是牆,如果她拉周氏一把,這個老太婆說不準一頭就撞死在牆上了。
這未免也太便宜她了,而且還髒了她的新房子。
所以白桃想了想,直接從空間裡拔出一把菜刀,這空間如今什麼東西都有。
“我們現在是白家人,容不得你撒野,你要是敢撒野,也要問問我手上這把刀,它認不認得你,講不講情面!”
李氏那只是蠻橫不講理,可不是真的不要命。
被白桃一嚇唬,頓時就慫了,嘴裡還是忍不住罵罵咧咧的。
錢氏覺得李氏也是夠沒用的,竟然被一個小丫頭直接給唬住了,沒用的老東西。
不過話雖這麼說,她也沒有直接衝上去,錢氏想起了白桃這個死丫頭的邪門兒,忽然之間心裡就冒了一下冷汗。
這個死丫頭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可是想想,二房憑啥有那麼好的運氣,而且她兒子還分了家,住的還是二房的屋子。
這不是打他們的臉嗎?
錢氏就是這樣的人,長子在家裡,在她心裡不受重視,可是這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她可以對他很差,甚至是差到讓人無法直視。
但是別人不能對他好。
如果別人好,不是顯得她很不好了嗎?
因此,她頗有些底氣不足的說道:“現在你們家是不一樣了,可是到哪兒不得講道理?你們憑啥攛掇我兒子分家?還把房子給他們住,是啥意思?”
白桃笑了,她以爲這馮家人已經夠奇葩了,可沒有想到竟然那麼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