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白家人不把尾款給他的話,這地還是他的,即便是白家人有房契,他也可以隨時把這房子給推了,白家人也不好說什麼。
等江老闆把自己的貨物還有他的一些私人東西都給搬出去,把鋪子跟後面的院子全面騰出來之後,再交尾款。
白家完成了一件大事,心裡十分的高興。
江老闆答應給他三天時間,把鋪子給搬空。
白桃留了一個心眼兒,問了江老闆的住址,以及家鄉,看似是跟他套近乎。白家人雖然覺得很奇怪。
但是也沒說什麼。
而在江老闆看來,白家從他手裡把這燙手的山芋給接走了,恩人談不上,可是江老闆至少對白家人已經和顏悅色了。
說不定以後還能成爲朋友,所以就十分大方的提到了自己的家鄉還有住址。
這江老闆祖上出過秀才的,只可惜子孫輩兒不爭氣,到了江老闆這一代,他娘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他身上。
只是他不是讀書的料,最終還是辜負了他孃的希望。後來江老闆琢磨着就把唯一的一點祖產給賣掉了,到外地去做生意去。
沒成想,讀書不成的江老闆竟然是一塊做生意的料。
他在外地先是不怕辛苦的跑商,發了一筆小財就帶着妻子回鄉,看了很久看中了這間鋪子買了下來。
可是誰知道差一點就把這些年的老本都賠了。
他老孃逼着他把這鋪子賣掉,妻子也整天在家裡不理會他。當初江老闆剛剛回鄉,誰知道這個地方風水不好。
並且他也不認爲所謂的風水不好真的就能影響自己發財。
況且這開門做生意的,誰不是從一開始的蕭條到後來的溫飽的?
而且之前的鋪子基本上都沒有開兩個月之上的,如果不是真的又好又有特色。兩個月時間別說是回本了。
慘一點的或許只掙了幾個子兒,所以他力排衆議把這鋪子給買了下來。事實上證明,他或許錯了。
這會兒有白家人接受,江老闆這心裡是真的高興,就跟心裡的一塊大石頭落地了一樣。
因此態度自然是好,白家人在鎮上逛了一會兒,又購買了一些物資,準備先把白桃跟宋玉的婚事給辦了。
“六叔,你真的準備跟這個女人成婚?六叔你不會是傻了吧?”
“皇祖母一定不會同意的!”
“我的事情不需要她同意。”
李宸煜是真的着急了,他的六叔值得這世界上最好的女人,在李宸煜的心裡,六叔簡直就是自己偶像的存在。
可是自己的偶像怎麼會放着帝京的名門閨秀不娶,跑到這個地方來找一個村姑呢?
“六叔,你要是執意娶這個村姑,可就別怪我要殺了她了。”
李宸煜其實不過就是一時氣憤,所以開口說道,但是他發現,自家六叔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凝滯了。
“你把剛纔的話再說一遍!”
宋玉,不,應該說是李景寒的聲音彷彿是從地獄傳出來一般幽寒。這種寒冷,讓李宸煜下意識的顫抖起來。
李宸煜是最崇拜自己的六叔不假,但是骨子裡也是最畏懼他的,六叔不僅僅能力強,實力也十分的強悍。
“我,我……我怎麼敢,對了,六嬸是不是有一個兒子,如果萬一以後皇祖母問起來,我實在是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李景寒的眸光閃了閃,臉色總算是好看了一點,脣角甚至帶着幾分溫柔的笑意,李宸煜心裡惱火的同時,也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即便是宋雲軒都看得有幾分震驚。
他覺得這一次他跟李宸煜來到這個偏遠的小鎮是白來了,因爲李景寒似乎是鐵了心一定要留在這個地方了。
不過這也沒有關係,李宸煜年紀還小,但是宋雲軒的年紀卻不小了。他跟李景寒也算是好朋友。
那麼多年,他過得有多辛苦,他心裡是最清楚不過的,既然他想要這的平淡的生活。
那麼他們也應該幫助他。
理智上是這樣的,而理性上面,其實宋雲軒也並不贊同李景寒跟這樣的一個女子在一起。
宋雲軒跟李宸煜住在這桃源鎮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這段時間可沒少下功夫。
而且調查的結果,在不讓李景寒反感的前提下,還是調查出了不少的東西,譬如白桃前後性格的變化。
還有他們一家子忽然之間就有錢了起來。
不過這一點他們並沒有太多的好奇,只當是李景寒給的,畢竟以他的身份,這一點銀子算什麼?
不過,那個女人還有一個兒子,難道說,李景寒竟然有這樣的癖好?
宋雲軒實在是想不明白,就跟李宸煜想的一樣,他們這樣的出身的人,往往不能夠選擇自己的妻子。
大多數都是聯姻,在這些人之中找一個相對而言自己不那麼討厭的人,顯得十分重要。
可是宋雲軒怎麼都沒有想到,大名鼎鼎的六王竟然會選擇這麼一個帶着孩子的農婦。
這簡直就是匪夷所思。宋雲軒覺得,如果他把這樣的消息給散播出去的話,估計整個京城的姑娘的心都要碎了。
而他這個翩翩佳公子就會被姑娘們的口水和眼淚給噴死。
這畫面太美,想都不敢想,只是他們這樣的人,可以打着遊山玩水的旗號出來一時,卻不能一直出來胡鬧。
特別是李宸煜還是皇后嫡子,這樣的身份,打他主意的人可不少。
這要是萬一在這裡出了什麼意外,他可是萬死難辭其究的。因此其實他們也是到了要離開的時候,所以特意來問問李景寒的意思。
若是他願意一起離開,那自然是最好的。
畢竟不管是李宸煜還是宋雲軒,始終是想不明白,那個有孩子,明顯不是清白完璧的姑娘家,還拋頭露面,伶牙俐齒的村婦有什麼好的。
“你真的決定留在這裡?你要知道萬一以後那邊人知道了,這對你和對她都將是一場災難。”
“她不會允許你跟別的女人成親的。”
李景寒的臉色出現了一絲諷刺的笑意,擡起頭來,淡淡的望着宋雲軒,望着這樣的表情,宋雲軒竟然下意識的有些心虛。
“她要如何,與我何干?”
宋雲軒很明顯被噎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