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那老大夫搖頭晃腦的,說了一句,“沒什麼大礙”,把樑彩蝶給說的一愣一愣的。
“這不可能!”
“樑大小姐似乎並不希望自己的弟弟平安啊?”
白桃冷哼了一聲,這句話是當着樑員外的面說大,樑員外的目光當即不善的望着樑彩蝶。
對樑員外來說,馮白荷肚子裡的孩子還沒有平安生下來,那還不算是一個孩子。就算是出了意外,只要跟樑彩蝶無關,樑彩蝶都是他的女兒。
但是如果被他知道,樑彩蝶不希望馮白荷肚子裡的孩子出生,這事兒就嚴重了。
那就是這個孩子居心不良,心思不正,意圖謀害自己的親弟弟或是親妹妹了。
那可就十分嚴重了。
樑員外那麼多年,就只生了樑彩蝶這麼一個女兒,若是說他一點都不懷疑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樑員外調查了很長的時間,他的夫人江氏的確是一個柔弱的女子,心裡善良,連一隻螞蟻都捨不得踩死。所以他沒其他的子嗣跟江氏沒有半毛錢關係。
可是如果是樑彩蝶乾的好事呢?
樑員外一想到這個可能,眼睛瞪得碩大,不過這件事情牽扯甚廣,一個弄不好,萬一不是蝶兒做的,這不是破壞她的名聲嗎?
到時候誰還敢娶他這個女兒?
因此樑員外雖然一臉的懷疑,可是卻沒有出聲。
“既然沒事就好。來人,好生送大夫出去。”說着,又對這屋裡的一干伺候的說道:“馮姨娘病中怕吵鬧,你們都先出去。”
“是。”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屋裡就只剩下白桃,馮白荷,樑員外父女四人的時候,樑員外這才越發的無所忌憚的盯着樑彩蝶。
樑彩蝶被他盯得心裡直發毛。
知道若是自己不給個說法,今兒這一關怕是不好過了。
“爹,我,我是……”
樑彩蝶急的面色都發白了,忽然之間看見了牀單上面沾了血跡,“我,我是看見姨娘都見紅了,生怕我這可憐的弟弟沒了,所以一時激動,口不擇言,爹,女兒知錯了。”
白桃看着樑彩蝶,知道不管怎麼說,馮白荷肚子裡的這孩子還沒有出生,一邊是沒出生的孩子,也不知道是男是女,一邊是自己養了十多年的女兒。
孰輕孰重自然是分得很清楚的。
所以白桃也沒有準備這樑員外會爲了馮白荷大義滅親,只要他心裡有個警惕就是了。
而馮白荷的樣子似乎是有些失望。不過她到底是嚇到了,一會兒就困的不行。卻一直死死抓着白桃的手不放。
樑員外雖然沒說什麼,可是到底是聽進去了,這世界上不可能有那麼巧合的事情,偏偏就是自己的女兒安排了這件事情,就出事了。
而且他的女兒還那麼大聲的說着,那意思是恨不得這馮氏出事。
樑員外雖然當着白桃這個外人的面表示相信了自己的女兒,可是背後也少不得要敲打兩句。
“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我的女兒……”
“爹,你跟我說這個幹什麼?我當然是您的女兒了。”
樑彩蝶一聽,心裡咯噔一聲,其實心虛的厲害,但是現在既然這件事情沒有辦成,那麼就是打死她都不能承認。
如果承認了也就意味着承認傷害爹的孩子,那麼極有可能,以前的那些事情也都算在自己的頭上。
這罪名可就大了。
並且,樑彩蝶自己是十分清楚的,以前的那幾件事情,的確是有事情應該算在她的頭上的。
如果承認了的話,那就完全破壞了她在她爹心裡的形象了。
如果讓她爹覺得她爲了家產可以不擇手段的話,那可是不好的事情,因此樑彩蝶咬緊了牙關,就是死活不承認。
況且不也沒有造成什麼不好的結果嗎?那個小賤人的命還真的夠硬的,連紅花都沒能打下來!
“爹!難道爹爹以爲這件事情是我做的嗎?我有什麼理由傷害自己未出世的弟弟妹妹呢?”
樑彩蝶一臉不敢相信,自己的父親竟然會懷疑自己的表情。
“爹,難道你就單單憑剛纔蝶兒說錯了話,你就懷疑我嗎?從小到大,我是什麼樣的人,難道爹爹你不清楚嗎?”
樑員外看見自己的女兒聲淚俱下,不僅也有些懷疑,難道真的錯怪她了?
他的這個女兒雖然刁蠻任性,可是江氏那麼溫和的性子,教出來的女兒也必然是差不了的。
如果說一個姑娘家的教養有問題,也就是說這姑娘的娘教的不好,在馮白荷和江氏面前,樑員外還是偏向江氏的。
一個不過就是寵妾而已,另一個則是自己的髮妻。
“好了,爹知道了,爹不過就是說說而已,爹早就跟你說過了,咱們樑家的子嗣艱難,就算是別人生下孩子,你也是爹爹最寵愛的女兒。也是爹爹唯一的嫡出女兒。”
樑彩蝶忽然之間低下頭,表情看上去十分的悲傷,“如果,如果娘沒有小產的話,我們樑家也不會只有女兒一個人了,到時候會有一個嫡出的小弟弟。”
江氏那落下來的胎兒是一個成了型的男胎,可是就這麼小產了。
說到這件事情,果然樑員外就徹底心軟了,也不再逼着樑彩蝶了。
父女兩人都有些傷痛。
“好了,爹沒事,咱們回去吧,你馮姨娘這裡有人伺候着。走吧。”樑彩蝶抹了抹眼淚,立即應了一聲。
臨走之前還看了一眼這別院,雖說今天沒有把那馮氏和她肚子裡的賤種給弄死。
但是就算是這賤種生下來了也不見得能養的大,不着急,不着急。她也是急昏了頭了。
完全都沒有想到自己的父親對孩子的渴望。也是,他們樑家就這麼一個女兒,誰不想多子多福呢?
況且就算是養大了,是個男孩又怎麼樣?如果養的不好就跟那胡承宗似的,以後這樑家還不是仰仗自己?
這樣一想,她覺得哪怕是那小賤人把賤種生下來也無妨了。
以她對那馮白荷的瞭解,那就是一個無知的村婦,她什麼都不懂,不過就是把這個孩子當做是她的搖錢樹。
馮白荷到了這別院那麼長時間,樑彩蝶自然是對她的秉性瞭解的一清二楚。